第十三章

漱芳齋
“小順子小貴子﹐敬事房的大太監要我過來給你們說一聲﹐說這漱芳齋皇上賜給一個主子了。” 一個太監跑到漱芳齋對他們兩個說。

“是那個主子﹖皇上不是最喜歡着漱芳齋的嗎﹖怎麼就這樣賜給別人了﹖”小順子問

“不是宮裡的主子﹐是宮外的。皇上剛剛封了一個叫艾燕南的姑娘做琪主子。” 那個太監說。

“琪主子﹖這是什麼封號﹖是格格嗎﹖”

“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聽在宮裡久一點的人說﹐那位琪主子長大很已經過世的五阿哥﹐還有那雙眼睛也像跟五阿哥一起殉情的還珠格格。” 那個太監向週圍看了看又說﹕“你們以前不是五阿哥的貼身太監嗎﹖我告訴你們偶﹐很多人都說五阿哥和還珠格格沒死﹐那個琪主子就是他們的女兒。要不怎麼會長得那麼像他們。你們再聽聽她的封號﹐‘ 琪主子’﹐聽說五阿哥叫永琪﹐那個琪主子不就是五阿哥的那個‘琪’嘛﹖所以那個琪主子肯定是他們的孩子。不多說了﹐我還要幹活哪﹗”

那個太監講完就一溜煙的走了。小順子和小貴子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會兒﹐小順子跑進下人房裡﹐對這放在房裡的菩薩跪下﹐說﹕

“謝謝菩薩﹐謝謝你讓五阿哥和格格還活着。”他聽到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高興了﹐說起話來也沒頭沒尾的。

身旁的小貴子也一起跪下說﹐“謝謝菩薩,謝謝菩薩。”

御花園
一直在漱芳齋門外偷聽的純兒可沒錯過着剛從那個太監對小順子他們說的話﹐她想﹕“皇上封了五阿哥的女兒叫琪主子﹐琪主子﹐為什麼要叫琪主子﹖真的是因為五阿哥的名字裡有一個琪。”她走進御花園﹐看見令貴妃和其它幾個嬪妃們在花園裡賞花﹐心裡的無名火不由的生氣。“憑什麼她們可以在花園裡賞花﹐而我確要給老佛爺跑腿。”

原來老佛爺派她去乾清宮去請皇上﹐可是剛好皇上去傅六爺家看戲去了。當她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見漱芳齋的大門沒關好﹐所以一時好奇﹐跑進去偷聽了小順子他們的談話。

現在她看見令妃在御花園賞花﹐她身邊的七格格﹐九格格還有十五和十七阿哥不時的笑着﹐心裡的醋味也越來越重了。

她走過去﹐不請願的給她們請了安。就回到了慈寧宮。她關上門﹐心裡又想到了南兒。“如果那個琪主子真的是五阿哥的女兒﹐將來我要好好討好她﹐也許她會讓我平步青雲。”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又微微的翹起了不少。

學士府
這天是南兒大病初癒後第一次在學士府走動。她和紫薇派給她的丫頭﹐旭兒一起在花園裡走動。在花園裡的丫頭們看見南兒來了﹐都習慣的給她請安﹕

“ 奴婢們給琪主子請安﹐琪主子吉祥。”學士府的丫頭們向南兒說着。

旭兒看南兒一副很奇怪的樣子﹐知道她一定又忘了自己是就是琪主子。

“主子﹐你要不要去看荷花阿 ﹖”旭兒向南兒說着。

“ 荷花﹐好啊。我來那麼久了﹐都是在床上﹐我還沒有好好參觀過學士府阿。旭兒﹐你帶我到處看看好嗎﹖”

她突然想到那日娘跟爹說自己將來是要嫁給霈東﹐霈東﹐那個屬於他的眼神﹐讓她久久不能忘記。‘ 我會嫁給他嗎﹖’南兒反復問自己。

“ 好﹐主子﹐您跟我來。福晉已經請了艾老爺和艾夫人﹐還有老爺格格…反正有今天荷花池那邊來了好多人﹐還有榮福晉和小榮王爺。” 旭兒着丫頭一像喜歡熱鬧﹐聽其它丫頭們說今天府裡來了很多人﹐她非常想去看看熱鬧。

“來了那麼多人阿﹖那﹐我還是不要去好了。福晉沒請我﹐要是給我阿瑪知道我是不請自來的﹐他肯定又要把他的大道理給搬出來了。再說﹐我這身體﹐還是不要在那裡添亂了。” 南兒聽住腳步﹐想往回走。

“主子﹐我們就去看一下下﹐不會讓艾老爺和夫人看見的。” 旭兒忙道。

“這樣…好嗎﹖”南兒的心裡其它也挺想去的﹐她到底還是孩子﹐喜歡熱鬧。

“好好﹐主子。我們就去吧。” 旭兒看見主子已經開始動搖了﹐連忙補說道。

“那…好吧。就看一會會偶﹗”

“恩﹗”旭兒高興的回答道。


她們兩人偷偷來到了荷花池﹐看見好多人在那裡﹐永琪和小燕子也在其中。有一個婦人扶着紫薇﹐並喊她為‘小姐’ ﹐還有一個梳着旗頭﹐漂亮但瘦小的婦人走在一群人之中。

“旭兒﹐那兩個是誰阿﹖”南兒不解地問。

“主子﹐是哪兩個﹖”

“就是那個扶着姑媽和那個梳旗頭的婦人﹖”

“偶﹐那個是柳夫人﹐聽說原來是格格的貼身丫頭﹐跟着她從濟南一起來北京的。後來嫁給了北京有名酒樓會賓樓的老闆了。” 旭兒解釋道。

“那…另外一個是不是榮福晉﹖”南兒看見那個婦人的眼睛從一開始都沒從爹的身上離開過﹐想到會這樣看着爹的也許只有知畫了。

“是阿﹐怎麼沒看見小榮王爺哪﹖主子你知道嗎﹐小榮王爺長得可漂亮哪﹐我長那麼大﹐除了我們家東少爺﹐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男孩。” 旭兒今年十四歲﹐比南兒到兩歲﹐正是花樣的年華。

‘那個果然是知畫姨娘。’ 雖然南兒已經猜到了她是誰﹐可是聽見了旭兒的回答﹐還是不免有點吃驚。‘她為什麼會那麼瘦小﹖’

就在她們討論誰是誰的時候﹐誰都沒放心身後有一個男孩看着她們。那個男孩目不轉睛地看着南兒。他不敢出大聲﹐生怕吵到她。

好久沒練武的南兒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她拉拉旭兒﹐想叫她回去了。當她轉過頭﹐突然看見有一個男孩張在她們身後﹐驚喊叫道﹕

“啊… ”

旭兒聽見了南兒的叫聲﹐也回過頭去看。她看見綿億站在她們身後看着﹐連忙請安﹕

“奴婢給小榮王爺請安﹐小榮王爺吉祥。”

還沒等綿億回答她﹐永琪和好一些人都跑過來。永琪一邊跑一邊說﹕

“南兒﹐爹聽見你的叫聲﹐出了什麼事﹖”

他看見南兒身後站着綿億﹐好奇道﹕

“綿億﹐你怎麼也在這裡﹖”

“ 南兒﹐你就是艾燕南﹖”綿億驚奇說。

“ 你是﹐你是綿億。我的……我的…”南兒不知道可不可以在這種時候稱呼他為哥哥。可是直覺告訴她﹐不可以。

綿億沒有回答﹐南兒也沒有出聲﹐只是互相地看着對方。這是一場特別的兄妹見面﹐永琪甚至可以感覺到綿億對南兒不會像對他那麼激動﹐那麼憎恨。

霈東跟着一群女眷們也走了過來﹐看見南兒和綿億這樣不說話的彼此看着對方﹐心裡有點不太舒服﹐他清了清喉嚨說﹕

“綿億﹐這個就是南兒。我跟你提起過的﹐我想…你應該知道她是誰了。”他話裡有話的說。

綿億聽見霈東怎麼一說﹐馬上明白霈東的意思。‘朋友妻不可欺’ ﹐更何況霈東是自己的兄長。

知畫終於見到了永琪的孩子﹐她看看南兒﹐見她長得眉清目秀的﹐心裡盛時喜歡。她拉着南兒﹐向小燕子說﹕

“ 姐姐的孩子長得可真漂亮﹐我沒有女兒﹐姐姐如果同意﹐南兒可不可以做我的干女兒﹖”

小燕子看看週圍都是自己人﹐就開口道﹕

“什麼干女兒﹐她就是你的女兒了。以後在宮裡﹐還要你多多照顧她了。”小燕子對于知畫還是有一定的愧疚感﹐聽見知畫想認南兒為干女兒﹐馬上就同意了。一來可以讓南兒在宮裡有人照顧﹐二來…可以讓她心裡的愧疚感稍微減輕一點。

“ 姐姐那麼說就是同意了﹖”

“ 是阿﹐我同意了。南兒來﹐給你干額娘請個安。”小燕子說。

“南兒給干額娘請安﹗”南兒很標準的給知畫行了一個滿人的禮。

“ 論輩份﹐我還是你的姨娘。以後如果你想叫我姨娘也可以。”知畫說。

“ 我還是您叫干額娘吧﹐這樣干額娘也有女兒了。”南兒知道母親的用意。

南兒嘴巴甜﹐知畫聽了南兒這幾句話﹐心裡不由高興起來。小燕子的囑托﹐心裡也記住了。她又看了看永琪﹐發覺永琪微微地對自己笑了一下﹐心裡更是心花怒放。

霈東和綿億站在一旁﹐霈東輕聲對綿億說﹕

“ 看到了嗎﹖那個就是你的妹妹。”他特意在妹妹這兩個上加上重音。

“恩﹐看到了。長的還挺像那個人的。” 他對永琪的稱呼﹐永遠是那個人。

“是阿﹐我也覺得她長地很像舅舅。怎麼樣﹐她過了你那一關了嗎﹖”霈東說。

“ 怎麼﹐如果我說她沒過我這一關﹐你就不娶她了﹖”綿億挑了挑眉毛說。

“不是﹐因為她是你妹妹﹐你是我未來的大舅子。”霈東說。

綿億沒有回答霈東的問題﹐因為他已經聽出來﹐霈東希望他只是南兒的哥哥﹐但他也只能是南兒的哥哥。

南兒加入的那一群人﹐霈東和綿億走在大家後面。一群人有說有笑的在學士府的花園裡﹐突然有家丁來匆匆忙忙來報告說﹕

“大少爺﹐皇上和傅六爺來了﹗”

大家聽了﹐立刻到前廳去﹐看見乾隆和傅恆穿着便衣坐在客廳裡﹐傅恆身後還站着一個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