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6 11:09:37楊 阿票

波城散記~Salem Part 1萬聖節緣起與小鎮風光

每個節慶的背後,都源起自一個傳說,而傳說中的故事又常常是圍繞著對鬼神的無知與敬畏,這點見證古今中外的歷史不難發現,只是隨著東西方文化差異及時代演變,同樣的鬼節延至今日,在東西方卻形成的完全不一樣的節慶氣氛。東方的鬼節如同我們的中元節陰森神秘,而西方的鬼節卻有如萬聖節般活潑熱鬧。

萬聖節(All Saints Day)的緣起,必須追溯到2000年前古老的愛爾蘭凱特爾族人(Celtic)的節日Samhain,這個節日意味著夏天豐收的結束及迎接新的一年到來11/1。在新舊年交替的夜晚,凱特爾族人相信,活著的世界與死亡的世界是沒有界線的,死去的人會在這一天晚上回到世上,造成恐慌破壞或是尋找替死鬼,所以在這一天夜晚,德魯依教徒( Druid)會升起營火慶祝豐收並祭拜安撫死去的亡靈。在慶祝祭拜的過程中,塞爾特人穿上一種奇特的服裝,通常是動物的頭像和毛皮,這或許是萬聖節前夕那華麗服裝的起源。而一般族人盡量不在當天晚上出門,如果一定要出門,也會帶上面具,希望躲開惡靈的注意,不被惡靈認出。 家家戶戶門前皆擺放恐怖的裝飾藉以嚇走惡靈。而後,羅馬人入侵佔領了塞爾特族人的領土, 羅馬人的節日也自然融入了Samhain。 其中之一便是羅馬人在10/31當天表達對Pomona果樹女神的敬意,而頻果即是Pomona的代表象徵。所以,這大概是試著以嘴咬取桶子裡面蘋果這個傳統的起源吧!聽說最先咬到蘋果的人將會成為明年第一個結婚的人。而後由於基督教的興盛,這個慶祝也演變成Eve of All Hallows,最後又變成 Halloween。在古英語中,hallow 代表著祝福、神聖和奉獻。至於萬聖節有名的Jack-o-lantern南瓜燈籠,也是源至於愛爾蘭的民俗傳說,故事是由一個名為傑克的惡名昭彰醉漢、騙子, 哄騙惡魔去爬一棵樹開始,當惡魔在樹上時,傑克在樹幹上刻了一個十字來阻止惡魔下來(另有一說是哄騙惡魔變成六便士幫Jack付酒錢,但Jack並沒有拿它來付錢,反而用一條銀紙把惡魔鎮住,讓它出不來)。最後,他與惡魔定了一個契約,如果惡魔不再對他有興趣或報復,他才要讓惡魔下來。 由於傑克和惡魔打交道,在他死後,天堂並不收容他,而又因為惡魔不高興自己被戲弄,所以傑克也無法下地獄。傑克被判定四處行走來贖罪,他什麼都沒有,只有提著塞進火炭的大頭菜(turnip)照亮路面。後來愛爾蘭人就用馬鈴薯或是大頭菜做成燈籠,玩著”Trick or Treat”的遊戲。這項風俗隨著1840年代愛爾蘭新移民來到美洲大陸,他們發現比大頭菜更好的材料,那就是南瓜;因此現在所看到的傑克燈通通變成南瓜燈了,以上即是萬聖節的由來。一直到今日,萬聖節已成為最受美國兒童最喜歡的一個節日,在Halloween 當天晚上,小朋友身穿各式造型服裝,穿梭在街坊鄰居門口,玩著「不給糖就搗蛋」的遊戲,而這股風潮目前正吹向東方;在台灣越來越多的小朋友,在幼稚園老師的帶領下,玩起萬聖節的變裝遊戲。

不過, 在波士頓市區除了之前在Boston 公園所舉辦的南瓜展示大會外(還好趁機拍了不少南瓜照片),並沒有強烈感受到這股萬聖節的節慶氣氛,也不見小朋友沿路敲門要糖果,雖然幾乎每戶人家都會在家門口擺上一二個大小不一的南瓜應景;在CELOP(波士頓大學語言學習中心)也有變裝造型比賽,但感覺上還是少了點熱鬧,所以我決定再次探訪傳說中最有鬼節氣氛的女巫村去尋找失落的感覺,而女巫村的由來卻又是另一段令人不禁搖頭嘆息的故事(故事緣起與霍桑生平容後章再敘)。

趕在10/31當日,再次造訪Salem, 一個以女巫聞名的麻州小鎮。在火車上,一群群打扮怪異,造型誇張的男男女女,不時吸引我的目光注意,萬聖節的氣氛開始一點一點向外瀰漫開來。可能是因為節慶的關係,位於海港的Salem小鎮,穿流的人潮比車子還多。走在路上,隨處可見當年審判女巫的遺跡,各式各樣的女巫博物館,提醒你在民智未開的年代,這裏曾經有過的滄桑,但曾經的滄桑,經過時間流逝;一樣的空間,在300年後的今天卻也抹上濃濃的商業色彩,過去的淒涼換來今日繁華的觀光,過去與現在常常讓我迷惘。沿著記不清的路名,跟著人潮往前走,街頭藝人美妙琴聲傳來,如夜市般的市集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兩旁的商家賣起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萬聖節造形裝飾,女巫、骷髏、海盜、南瓜、鐘樓怪人、黑貓‧‧等,點綴著櫥窗萬般繽紛。走在其中,間歇性傳來陣陣店家的音樂聲與路邊攤販的叫賣聲;迎面而來絡繹不絕身著奇裝異服看不出原來面貌的怪客,不時與我擦身而過,而我也趁機捕捉了些畫面,萬聖節的氣氛正濃。在熱鬧的街上,一座現代化的博物館Peabody essex museum提供展示著許多海事貿易的珍貴資料及其他值得一看的收藏,是鎮上少數不以女巫為號召的博物館。

走出商店街,沿著海港走去,又是另一番美麗景象(註一)。湛藍的天,黃澄澄的陽光,在秋意正濃的午後,灑落滿心的溫暖喜悅;站在草原上,遠眺對岸的風光,三三兩兩盤旋船塢的海鷗,一艘停泊在碼頭的卸任百年商船(friendship),也彷彿訴說著過去的風光及對小鎮的貢獻,如同一幅風景明信片,真實出現在你面前。走在陽光裡,心情是雀躍的,一行人繼續向前行,來到一棟古老的七角頂豪華木屋別墅,這是知名文學作家霍桑的小說The house of the seven gables筆下所描述的場景;也是自17世紀以來,新英格蘭地區所保留歷史最悠久的木造豪宅。因為霍桑的到訪與同名小說問世而聞名。它的美與靜,讓人一點都不意外會啟發霍桑為此景下筆為文。座落在海港邊氣派典雅的羅馬式(Romanesque)木造別墅建築,自然散發一種貴族的氣質;走在花園裡的小徑,綠意盎然,花團錯落有緻,或粉或紫或白將你層層包圍;坐在花園一隅,遠眺遠方美景,平靜的讓人凝神, 也引發我對霍桑的興趣(容後章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