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展覽可以說是狀況百出，特別嚴重的是開幕酒會那天，我開了半個天窗。在同一主題概念下，預計一同展出分靜態的人像攝影與動態的錄影短片，卻因為幫我上字幕與剪輯的朋友，由於技術上的問題，來不及在當天播放。當我對著麥可風，向在場約百餘人說出抱歉時，心中仍疑慮著，隔天真能夠成功地播放嗎？

是禍不單行嗎？初步完成後欲播放的這天，巴黎華僑文教中心負責播放室的工作人員剛好休假，我請另一位也在中心工作的朋友幫忙播放，卻只能放映出影像，至於聲音，我們找不到正確的線路，幾人努力嘗試後，在下午五點鐘左右放棄。

再次日，我特地請這位法國工作人員幫我播放錄影片短片時，當他踏入播放室時，驚見他怒火衝天，責備我們弄亂整個播放室。雖然播放室原本就有點亂，我還是頻頻向他道歉，因為我知道大多數人對於屬於自己工作的地方，有他自己的次序。奇怪是，他竟然不相信是我弄亂的，看見小跟班劈頭就罵，無辜的小跟班，只回他：「不是我」，沒有多做辯解。

見此狀的我，想起幾年前，在地鐵裡我未經同意，拍攝正在工作的查票人員，他們竟然追到車上，不讓車子開走，欲強拉小跟班下車。到現在我還不明白，明明相機還背在我身上，為何他們卻是要求小跟班下車？ 當時，我當機立斷，捲出整卷底片交給他們後，才願意讓車子開走，拉扯的過程裡，小跟班也只是對他們說：「不是我」。

法國人真有趣，和中心這位法國人也是素眛平生，我也不明白，當天播完影片後，他竟然主動倒水給我，還說了一串雖然我聽不懂的中文，但是我看他的表情像似在為他之前的盛怒致歉，也許是因為我不斷道歉，一直承認是我的錯，並請他不要再生氣，他才熄怒吧。不過，他卻忘了向小跟班道歉，雖然小跟班她一點也不在意。

問過法國朋友，我可不可拍攝工作中的查票人員，答案是可以的。然而，是什麼原因，總讓小跟班為我擔下莫名奇妙的擔子，事發當時，她確是完全無辜的，被誤會後也不會怪我，讓她背這種無妄的“黑鍋”。我心裡想，也許她是我的守護神派來保護我的，在我遭逢急難的時候，留下溫馨的插曲。



Ella
2003/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