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鄉˙律法˙異境
清晨四點,我起床畫畫,以24節氣概念展開風獅爺系列畫作,日與夜連續追趕,我很快完成四幅新作,它們是立春、大暑、白露、冬至,加上之前已完成的驚蟄等四幅,我火速又追趕出春分、夏至、處暑、小雪四幅草圖,原本想立即著色,但發現計畫提前出版的燈塔「首部曲」更需要追趕進度,只好把草圖放在筆電前,對風獅爺說抱歉,並保證說我一定會從夾縫中擠出時間來幫祂們彩妝。
帶著掙扎、壓抑著色的慾望,夜裡,我轉動一枚地球儀,手指輕輕一撥,世界各大洲與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在我眼前旋轉。為了趕進度,我把夜拉得很長,有照明裝置的地球儀,閃亮陪著我寫燈塔書。當我正流連「彭佳嶼燈塔」周邊各種火山型地質,驚艷風與浪的藝術雕塑力,創作出獨一無二的奇景,聆聽一個直徑2米、深1.5米的「壺穴」演奏如交響曲一般壯闊的大自然樂章時,手機叮咚一響,我展讀新的一封國際郵件。
自哥哥來信說Keep me posted. Weprobably should discuss as a group. 我便開始接收家人從美國密西根州、加州、法國巴黎傳來的許多信件,話題繞著千羽「留學」的主題轉。千羽九月下旬即將服完替代役,他的未來正等待他揚帆追求。與家人的往返信件寫到第十二封時,我忍不住對法國的家人說,順便幫我找一條「歐洲之路」,讓我階段性出國「小住」,吸收藝術新知,一樣保持多元創作……這讓我想起正在島嶼力推的「文創發展計畫」,盡管這計畫目前因人為因素造成一案多發、窒礙難行的困境,但文創團隊仍朝美麗遠景挺進。我對負責拍攝微電影的韓說,一直等不到發展計畫的影片開拍,可以先幫燈塔「首部曲」掌鏡,韓慨然允諾。為了一個絕美的圖文搭配演出,我把夜拉得更長,地球儀旋轉得更快,我心理也儲備著等「燈塔六部曲」逐項推出時,要請「漢閣˙文創設計」幫忙打造「迷死人不償命」的燈塔文創精品。這些美麗遠景,每次我對潘說時,他都力挺支持,多年來潘看著我一路堅持,而我也一路看著他挺進。從島嶼遊艇開發計畫、到台北101總部基地、再延伸到高雄「橋頭糖廠」基地,一路連結的企業團隊、夥伴越來越強。
為了穿越窒礙難行的島嶼文創發展計畫,我把112頁陳述及舉證,捎寄給家鄉律師,請他協助我們衝破難關。有了家鄉律師,荊棘叢開始開出花兒來,我旋轉一盞發亮的地球儀,把家人寄來的國際郵件再讀一遍,和千羽認真分析討論,他是去德國好還是去美國好。電腦桌前的風獅爺沒有加入討論,祂是人也是神,早已穿越一切,我正在畫的二十四幅風獅爺畫作,每一幅背後各有不同的節氣故事,風獅爺了解我對「原鄉」的情感,明白我穿越律法、異域時,心頭有祂的存在。
人世間的律法,是為伸張正義,鎮風的風獅爺,是為抵抗肆虐的風魔,當我遭遇挫折而感覺受傷、遺憾靈氣被磨損時,創作可以撫平憂傷、家人的支持也是、家鄉律師也是、閃光的燈塔也是、風獅爺也是。
地球儀轉啊轉,盛夏的風,吹過兩岸,家鄉律師返鄉去,我把祝福捎給他,並說家鄉這時節兩岸「泳士」群聚,島上真是熱鬧滾滾,記得之前我曾參與「搶灘料羅灣暨金廈海域泳渡活動」之紀錄,對小金門「雙口海灘」留下很特別的印象,再來就是陵水湖與環島自行車道。家鄉律師明白我為什麼要在百忙中再展開24幅新畫作,因為當我從夾縫中擠出時間來為風獅爺著色時,每一道色彩都跟著宇宙間所有星球們轉動,而我依順季節,跟著風獅爺超越原鄉、律法、異境。地球儀轉啊轉,色彩連結廣袤的天空,遇到挫折時,可以調色轉換另一種處境,人生只要衝刺,就可以進入自由的藝術創作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