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學習與生命的探索，是為了生活，而不是為了博學」尼采





在全球化的今日，通貨的便捷與資訊的快速迭遢，在文化上、民族性上，甚或個人主體性的層次上，似乎正慢慢的隨著全球化的腳步的移動，正在失去、在沖淡。這麼說，是不是嚴重了點？是不是也意圖的在反資本化社會？或許吧，但我的重點，既不是反全球化也非反資本主義，而是試圖的想聊聊，正信仰著GDP指數的我們，滿足了，那，快樂嗎？





聽說，21世紀的新顯學，是「國家快樂力」。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在邁入下一個世紀之前，命題出的一個題目或話題而已，但，不可否認與必須認真思考的是，當環伺在我們身邊那聽不完的文明病所肇禍的種種事件與看不完的書籍、電影、各類人文藝術裡那欲闡述或欲言又止的訊息，都不斷的充塞在我們生活裡時，不單單明言的也實在的在告訴我們，我們生活著的環境，有多麼的不快樂。而，關於「快樂」，要認真的寫，大可洋洋灑灑寫出一篇論文了。近期在看過了刊載在商業週刊上的一篇專訪「不丹 - 最窮的快樂國」與「教養」這本書後，有了一些話，不吐不快，於是後記之。





何以國民所得僅僅是台灣二十分之一的不丹，全國人民快樂與幸福感卻是我們、日本，甚或七大工業大國所不及的呢？何以貧窮的不丹竟能富足的生活在貧饑山脈村落裡，全國男女皆著服不丹國服，民族獨特性如此地強烈？後來我也才發現，這不是源自民族性，而是因為他們一位很有智慧的國王 - 吉莫．辛吉．旺楚克。而這聽來叫人驚嘆的國民幸福感，包裹的竟是我們正背道而馳的生活哲學 -「減」的哲學。當我們都在為所有的「不足」而努力拼命的時候、當我們都以為只有更多也就是唯有「加」（物質）才能得以滿足的時候，卻忽略了，我們對滿足是很能夠適應與習慣的，而「滿足」與「快樂」是沒有等同意義與必定的連結性的，於是，跟隨的是不斷的不足、不斷的嚐到失落。或許，這就是「減」與「加」最天壤的差別，也是我們在「加」的邏輯環境裡越來越不快樂的肇因之一了。國王吉莫的施政方針很明確也很篤實的在執行，其中之一便是對「教育」的重視。在不丹，沒有失學的孩童，也不可能看得見殘破的學校，重視均等、平衡教育的讓每個學童都有機會獲得更好的教育，透過教育，將人民視野與價值觀提昇，以教育的質化構架人民的世界觀；在平等、平衡的邏輯下，富足的心靈，便是快樂的價值主體。





在我們2004年總統辯論會上，關於「什麼是教養？」，當時，人人答非所問。我以為，教養始於教育之前，也根著於教育之上。教養的表現，不僅僅在態度或學識、品味上，既然我說教養是先於教育之前的，除了是「教養」作者迪特瑞希．史旺尼茲著作這本書的立意之外，也是我一直混沌後而理清的一個事實。另外，這本書出現的時機很曖昧也貼切（至少我認為是），功利主義、資本主義或全球化，這些是動人也趨之若騖的名詞，好像在這些詞兒的保護傘下，無論合理或不合理都是邏輯、都是趨勢，儘管人與人之間人權不再實質的平等與和大自然之間更早已脫軌失衡，過度的消費了我們的涵養質素與自然界的偉大基礎，皆因全球化帶來了無限的資本買賣。再將話題轉回來，何以從全球化聊到資本化再到快樂與教養？跳躍間，其實都原本於我們個人涵養素質的提昇。我想，懂得尼采、海德格、胡塞爾，或探索「存在主義」、「現象學」…，這些都不只是學術性的，是不是應該，也總該有或總是有某些比我們更真知更博深的人，來引領我們去探究最攸關我們自己的一切；從基本出發，就像尼采說的「一切學習與生命的探索，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博學」，既懇切又真實的。我不敢說，看了「教養」後，我們的涵養能夠提昇多少、視野或世界觀能獲得何等的餵養，但，也的確該有書是告訴我們，美學，離我們很近，音樂、文學作品是容易親近的；懂得更多、看的更多，心靈的富足，是快樂的價值主體。





零零碎碎的提了一些雜想，我想，在生存著的同時，怎麼生活，才是我們應該認真去關注的。研究指出，「真正有品質的生活，不是生活在有高物質享受的地方，而是擁有豐富的精神層面與文化」，說了那麼多，這句話倒是含納了我語意裡的許多許多，或許不只有「教養」或「不丹」能教我們該如何快樂生活，但，俯拾皆是的生活智慧，我們，如何能發現？



圖片來源：商業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