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2 04:02:29踐實山人
【思想追緝】香港“小思”的文學行動
圖片出處:www.ied.edu.hk/news/html/2003/20031208photo.html
香港的“小思”到訪新加坡,雖然沒有像較早前來演講的北大教授陳平原,引起華文知識界一股不小的騷動,但也不至於水過無痕,無甚迴響。陳平原的文人情懷,學者議政的風範,引發了評論者對大學體制裏人文學者如何敢說真話的反思。而“小思”的文學情懷,多年來矻矻于香港文學作品的收集、整理與傳播,那一份對文學悲天憫人的情操,也引來有人在報章專欄疾呼“尋找新加坡的小思”。
小思是誰?本名盧瑋鑾,現為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文學研究中心主任。四月初,南洋理工大學圖書館與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聯合舉辦了“中國與新加坡現代作家簽名本展覽”,盧瑋鑾教授應邀前來南大主講有關作家簽名本意義的講座。畢業於香港新亞書院,曾師承新儒家學者唐君毅的盧教授,說話不急不徐,態度十分謙和。在香港教育界,她是受人尊敬的老師,原因不在她始終把自己定位在教師這個身份,而是作為一名文學整理、研究、傳播以及香港文學的搶救者,她的身體力行感動了無數人。
如今香港中文大學的香港文學研究中心,其中大部份的藏書,是盧教授的私人藏書。她不但把自己長年累月收集的香港文學作品捐贈出來,任職於該中心,仍不斷繼續擴充研究中心的藏書,使它逐漸成為研究香港文學的重要資料庫。2005年,中文大學圖書館完成了香港文學檔案的電子化,把她捐贈的文學資料數據化,進一步擴大資料可被利用的機率,為研究者提供資料查詢上的便利。
這一些皆說明文學資料的收集、整理與傳播的重要性,除了擁有一股熱忱以外,如何讓資料流通並能產生價值,才是終極目標。可是就有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在新加坡有圖書館把國寶級作家捐贈的文學作品鎖在玻璃書櫃,只允許眾人“朝聖”卻不准借閱,諸不是把圖書館錯認知為博物館,為作家建築起神殿來了。不曉得這是館方的意思抑或作家本人的意願,被禁錮的文學作品,結果只能流落為供人欣賞的陳列品。
小思的文學行動,帶出一個重要的訊息──文學資料要如何整合,這同時也涉及文學研究與教育的問題。資料是研究的底本,研究則為文學教育提供資源,有資料有作品才能做文學傳播的工作。馬華社會對文學資料收集不是沒有覺醒,南方學院的馬華文學館,馬大中文圖書館與新紀元圖書館等,都藏有不少馬華文學作品,可是該如何為各自的馬華文學藏書建立本身的特色,並進一步拓展馬華文學作品的藏書?比如南來作家文學資料庫、馬華文學史料資料庫、文學雜誌與文學社團資料庫等。
或許比較困難的是,如何解決電子化的技術問題,倘若不同的文學資料都能數據化,各圖書館或文學館的文學作品可以提供聯合搜索,就不必再為資料零碎而覺苦惱。也不必在翻閱中國所出版的《東南亞華文新文學史》這類書時,對書中所描述過度簡化又缺乏深層理解的馬華文學史而覺不可理解。心中總會猜測到底是撰寫者不用功,抑或我們真缺乏資料提供予人。如果真有計劃把馬華文學作品的收藏作系統化的整理,資料太難找,或許不會成為一種遁詞。有多少人能承接類似香港小思的文學精神呢?
刊登於《光華日報.眾議園》15.5.2008
香港的“小思”到訪新加坡,雖然沒有像較早前來演講的北大教授陳平原,引起華文知識界一股不小的騷動,但也不至於水過無痕,無甚迴響。陳平原的文人情懷,學者議政的風範,引發了評論者對大學體制裏人文學者如何敢說真話的反思。而“小思”的文學情懷,多年來矻矻于香港文學作品的收集、整理與傳播,那一份對文學悲天憫人的情操,也引來有人在報章專欄疾呼“尋找新加坡的小思”。
小思是誰?本名盧瑋鑾,現為香港中文大學香港文學研究中心主任。四月初,南洋理工大學圖書館與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聯合舉辦了“中國與新加坡現代作家簽名本展覽”,盧瑋鑾教授應邀前來南大主講有關作家簽名本意義的講座。畢業於香港新亞書院,曾師承新儒家學者唐君毅的盧教授,說話不急不徐,態度十分謙和。在香港教育界,她是受人尊敬的老師,原因不在她始終把自己定位在教師這個身份,而是作為一名文學整理、研究、傳播以及香港文學的搶救者,她的身體力行感動了無數人。
如今香港中文大學的香港文學研究中心,其中大部份的藏書,是盧教授的私人藏書。她不但把自己長年累月收集的香港文學作品捐贈出來,任職於該中心,仍不斷繼續擴充研究中心的藏書,使它逐漸成為研究香港文學的重要資料庫。2005年,中文大學圖書館完成了香港文學檔案的電子化,把她捐贈的文學資料數據化,進一步擴大資料可被利用的機率,為研究者提供資料查詢上的便利。
這一些皆說明文學資料的收集、整理與傳播的重要性,除了擁有一股熱忱以外,如何讓資料流通並能產生價值,才是終極目標。可是就有一些奇怪的現象,比如在新加坡有圖書館把國寶級作家捐贈的文學作品鎖在玻璃書櫃,只允許眾人“朝聖”卻不准借閱,諸不是把圖書館錯認知為博物館,為作家建築起神殿來了。不曉得這是館方的意思抑或作家本人的意願,被禁錮的文學作品,結果只能流落為供人欣賞的陳列品。
小思的文學行動,帶出一個重要的訊息──文學資料要如何整合,這同時也涉及文學研究與教育的問題。資料是研究的底本,研究則為文學教育提供資源,有資料有作品才能做文學傳播的工作。馬華社會對文學資料收集不是沒有覺醒,南方學院的馬華文學館,馬大中文圖書館與新紀元圖書館等,都藏有不少馬華文學作品,可是該如何為各自的馬華文學藏書建立本身的特色,並進一步拓展馬華文學作品的藏書?比如南來作家文學資料庫、馬華文學史料資料庫、文學雜誌與文學社團資料庫等。
或許比較困難的是,如何解決電子化的技術問題,倘若不同的文學資料都能數據化,各圖書館或文學館的文學作品可以提供聯合搜索,就不必再為資料零碎而覺苦惱。也不必在翻閱中國所出版的《東南亞華文新文學史》這類書時,對書中所描述過度簡化又缺乏深層理解的馬華文學史而覺不可理解。心中總會猜測到底是撰寫者不用功,抑或我們真缺乏資料提供予人。如果真有計劃把馬華文學作品的收藏作系統化的整理,資料太難找,或許不會成為一種遁詞。有多少人能承接類似香港小思的文學精神呢?
刊登於《光華日報.眾議園》15.5.2008
小思(中間者)與老師唐君毅與師母。
《一生承教》,香港三聯書店,2007年10月。
上一篇:【思想追緝】尋找地方史中的伍連德
我們總是在過渡期
我無意冒犯。
只是有時候讀多了這種尋找某地的「小思」,或馬來西亞動地吟可比台灣雲門,或馬華文學需要有自己的萬卷樓這種參照系的對比要求後,往往會更不禁的要想說,一味的去比照「有無」會不會叫人感到無所適從。這種一看到別人有什麼就感覺自己的欠缺,繼而想去追求達到別人已達到的那種境地,結果會不會是搞到自己很累。(像小孩般的不知節制,看不清自己到底是要些什麼。)
因為那只是別人自己內在深化後進而達到的專業高度。如果自己沒有那種內在訓練功夫,就往往變成是修飾技術或技巧的門面活動,也無法深化成所謂的「本土特色」。
馬華文學到底要有什麼?要有小思般的行動力,要有雲門般的苦修苦練,要有萬卷樓般的眼力等等等。我們當然需要這樣的對比參照才能做得更好,但馬華文學的「文學專業」在哪裡?沒有內在深化也就無法有專業高度,他人小思或雲門或萬卷樓有其本身的專業高度,反觀馬來西亞詩人們吟吟詩唱唱歌就可與雲門並論,會不會這討論還太早了一些?或出版大馬首席詩人的詩集卻像本普通出版品,出版的設計專業何在? 而「小思」,還好聽說我們有李錦宗可以加分。
另外,如果說新加坡圖書館變成博物館,那馬華文學館就反之變成是圖書館而已。文學館不是圖書館,這也是需要討論的議題。(我真的無意冒犯,圖書館資料整合這回事,可能比看到三院校合併那一天還要多一天。)
我們可不可以就自己成為標竿,而無需傍著別人的標竿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