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03 09:27:40

痛覺

  人們說我成熟了,連那個我曾以為至少要用十年去和解的老人,都這麼說.

  恍惚間其實談不上任何感覺.失去痛覺以後是否就一無所有,為什麼我不再能聽見妳們的聲音?純真的,痛苦;熱烈的,麻痺.想念依舊在,在乎的程度從來沒有改變,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還鮮明,卻像遭受阻絶與定格,藏寶箱裡遍尋不著的舊照片.

  回到台中,特地約了冠弟打球,抱著雀躍的心情坐上車,一心一意想要見到印象中熟悉的人們.狼用一種剛睡醒的口氣告訴我不可能見面,一個我早該自己想到的事實;鬼兒也許因為收訊不良的手機連絡不到我,也許沒有話說.汪汪在忙著音樂會的事吧?菱跟呆呆到墾丁去了,電話無人接聽;蔓在姊夫家,不在台中;宛跟鐵坐在莫名其妙被我甩出世界的yoyo裡,好久、好久不曾談天了,久到也許都抵達不了彼此間的默契了.

  曉明一處一處改建,像一場拆除記憶的浩大工程,曾經跟穎和琪和大家一起吃飯的樹下;曾經獨自沉沒的閱覽室;曾經有過她與她與她的球場;寫過髒話抽過煙擁抱親吻哭泣過的頂樓;沒事就把我抓進去吊兒啷當又把我放出來的學務處.消失了,只有椰子樹依舊在方形的灰色天空下,裝載著一樣無處投遞的寂寞,球場上早就不是記憶的顏色,回想起她的輪廓,好像不屬於這一個我.至聖樓拆的七零八落圍成廢墟,風吹過的聲音,滿目瘡痍.

  哀嘆的時刻我們確實不曾想過,還可以失去更多、更多.

  ["我真是不懂他已經擁有相愛的人一切也已經好轉了為什麼還要自殺"
   "因為有時候妳真的會覺得,我已經失去這麼多了,為什麼還要等失去僅有的一切,才..."

   記憶中誰對誰說過的話,青澀的,我們假裝忽視卻從來不能真正忘記.]

  沒有了感同身受的能力,沒有了抗衡整個世界的決心,沒有了歸屬感.我的心要放在哪裡? 我不知道,漂泊在胸口擴大,終於失去唯一會讓我渴望它留在原地的世界.

  Everthing is changing. I searching for a new world. Geting something, losting something, I never get peace inside.



  第二個分崩離析的家,什麼時候我會不敢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