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戀對體壇的衝擊有多大?(圖)。(2013.12.06)
戴利(資料圖)
專題策劃:本報記者陳偉勝專題撰文:本報記者白誌標黃越滔特邀嘉賓:深圳大學運動心理學博士劉皓
英國跳水明星戴利突然宣布“出櫃”,全世界再次關注體育界的同性戀問題。同性戀已經成為一個世界性的現象,而且也越來越為人們所理解、接受,就如美國NBA球員科林斯宣布“出櫃”後,總統奧巴馬還贊其勇氣可嘉。但不能否認,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戀。同性戀對體壇的衝擊有多大?體壇真的成了同性戀重災區嗎?這種現像對體育未來的發展會有怎樣的影響呢?本期《三言兩拍》特邀深圳大學運動心理學博士劉皓與我們共同探討這個話題。他曾在香港和卡塔爾這兩個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地方上學和做科研。
最新說法——美國心理學會:同性戀屬正常心理狀態
黃越滔:一些同性戀維權人士此前呼籲抵制索契冬奧會,理由是俄羅斯政府在今年6月開始實施禁止向未成年人傳播同性戀生活方式的法律,而且使用高壓手段對付同性戀人士。到了7月,俄總統普京還簽署了另一項法律,禁止俄羅斯或外國同性戀人士領養俄羅斯兒童。因此,一些同性戀人士呼籲國際社會抵制索契冬奧會。雖然同性戀還不至於毀了索契冬奧會,但我相信這件事一定讓組委會傷透腦筋。
白誌標:雖說同性戀現在越來越被其他人理解,但終歸還是少數。我想俄羅斯政府之所以採取這樣的措施與其正統的東正教文化不無關係。別說同性戀人士反對普京簽署法律來限制同性戀了,就連支持政府的一些運動員都受到了攻擊,比如伊辛巴耶娃。雖然俄羅斯有如此嚴厲的措施,但美國總統奧巴馬和英國首相卡梅倫均表態不抵制冬奧會。事實上,就算是美國和西歐普遍被認為比較開放的國家,同性戀也是有禁忌的。
劉皓:我在卡塔爾做科研的時候,當地壓根就沒有任何同性戀的話題,可能與當地的宗教有關吧。前幾天在華南師範大學聽課,根據一位教授的說法,同性戀在國外慢慢被接受,特別是作為世界心理學權威的美國心理學會都認可同性戀屬於正常的心理狀態。其實,美國心理學會最早也認為同性戀是異常現象,是一種心理疾病,後來認為同性戀是人類在進化中發展出來的另一個分支,就像當年達爾文進化論中說的人和黑猩猩,並禁止心理專家和精神病專家對同性戀者進行所謂的心理矯正。當然,宗教人士認為這是不對的,現在還是有一些心理學家認為同性戀是一種心理疾病,美國依然有專家認為應通過矯正來改變性取向。我也認同同性戀是人類發展中的正常現象,西方心理學首先是讓人過得幸福,矯正過來是否會幸福呢?
中外差異——中外運動員對性取向無明顯差異
白誌標:我想,中外性取向觀念無疑是存在差異的。中國文化傳承幾千年,遵守常理、收斂等規則反映在社會各個方面,自然包括體育界。我們的運動員一直被認為相對內斂,因此在性取向上,中國運動員肯定也更為傳統。不過,按照國內著名性學家李銀河的說法,國內隱藏著數千萬名同性戀者,其中包括體育界人士,隨著中國社會輿論環境的進一步寬鬆,中國體育體制改革的深化,如果中國運動員有一天勇敢地“出櫃”,並不會令人太意外。
黃越滔:隨著時代的發展,外界對事物接受能力的提升,運動員群體中的同性戀現像也會越來越普遍。現在社會上充滿了誘惑,隨著社交圈子的不斷擴大,運動員會接觸到很多新鮮事物,產生好奇心並肆意發展不足為奇。當然,並不排除其中一些人本身就是同性戀。我聽說,要想改變真正的同性戀人群的性取向是很困難甚至是不可能的。至於說中外運動員在這個問題上有沒有區別,我個人認為,大部分中國運動員還是很傳統的,只是隨著時代的發展,他們可能在各自領域都會接觸到同性戀者,對同性戀者的接受能力也逐漸增強,甚至認為是很尋常的事情。我曾和昔日隊友聊起過同性戀的話題,其中有人認為,古今中外同性戀都是存在的,只不過現在社會開放了,人的思想開明了,普通人都能對同性戀有所了解。
劉皓:從中外運動員的心理研究來看,尤其是對待性取向問題上,我們沒發現有明顯的差異。其實,同性戀現像似乎是有了人類就有的,古代對同性戀比現在更寬容。當然,中外運動員在心理上還是有明顯的差異,其中最大的差異是文化,中國人是集體文化,人是集體中的,首先是運動員,然後才是他本身;而國外運動員是自我文化,訓練、比賽是自己的事情,首先是正常的人,其次是運動員。正因為觀念的不同,心理上有差異,社會對同性戀的容忍度也不同,在西方,法律上甚至同意結婚,我國還沒到這個地步。
項目差異——同性戀跟運動項目並無直接關聯
白誌標:至今好像沒有過專門的統計,究竟哪個行業的同性戀者最多。記得以前看過一個資料,美國矽谷的同性戀比重非常高,說這樣還更有利於科研。現在,有不少運動員公開了自己的同性戀者身份,體育界似乎成了同性戀的“重災區”。2012年倫敦奧運會時曾有一份同性戀運動員名單,其中集體項目佔了大比例,如足球、曲棍球、手球、籃球以及兩人配合的沙排、網球雙打和對抗類的摔跤,顯示出體壇同性戀的項目特點。過去,一些興奮劑的使用,使一些項目的女運動員聲音和外形變成“男人”,而一些項目的男隊員則女性化,這也成了體壇同性戀的誘因。
黃越滔:現在看來,跳水項目是體壇男同性戀的“重災區”,除了剛宣布“出櫃”的戴利外,奧運會4金得主、美國“跳水王子” 洛加尼斯宣布將與51歲的男友強尼·夏洛特結婚。而澳大利亞跳水天才馬修·米查姆也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奪金後就公開了自己的同性戀者身份。雖然興奮劑是禁止的,但隨著體育科研的不斷發展,很多高科技藥品並不在興奮劑範圍內,其實早年我就在運動隊聽說過類似的傳聞,甚至有人直接認定是藥物改變了運動員的性取向,但在沒有事實和科學依據的前提下,這只能是一種猜測。
劉皓:這麼多年,我在多個運動隊中做過科研,現在是出現了一些體育明星的性取向不同於常人,但這並不意味著體育界就是同性戀的集中地。我也看了一些體育界的同性戀資料,但這並不是說體育就成了同性戀的“重災區”。而且,就我的了解,在運動員圈子裡,總體上還是不接受不同常人的行為。比如,本來都是男的,大家說話和行為自由,突然冒出來一對同性戀者,就覺得老有異性存在,有被偷窺的感覺,因為大家覺得你不同於別人,所以也有同性戀者甚至覺得自己是異類。其實,從心理角度來分析,某種程度上同性戀者也不是自己想選擇有別於他人的性取向的,他(她)們也會很痛苦,會壓抑自己的情感。此外,我沒看出同性戀的運動項目特點,即同性戀並沒有與哪個運動項目有直接關聯。
發揮效應——同性戀對運動發展效應難下定論
劉皓:同性戀對體育運動的發展究竟產生正效應還是負效應,我覺得沒法下定論。體育界的同性戀現象並不影響公平比賽和運動成績,關鍵是社會能不能接受的問題。事實上,真正不接受一種現像或行為是因為與信仰違背,與信念有衝突,比如西方某些人士不認可同性戀,很多是因為宗教信仰衝突。還是那句話,我們特別容易受到別人看法的影響,同性戀究竟怎麼不好,與自己有多大關係,認同了怕別人也這麼看待自己。基於這種原因,同性戀對體育項目的發展無疑是一種負效應,因為我們的運動員首先代表的是一個項目,假如乒乓球明星有同性戀者,那大家最直接的看法便是乒乓球項目有問題。NBA中也有同性戀者,大家承認這是新現象,但沒關係,只要你不跟我搞同性戀就成,並不認為同性戀影響NBA的發展。
黃越滔:雖然我們已經可以理解同性戀運動員,但對於年輕人來說,如果他們崇拜的運動員是一名同性戀者,也希望他們理性看待,不能完全效仿偶像的選擇。
白誌標:就算是同性戀運動員,只要他訓練積極,成績優秀,是否就談不上有損健康積極的形象?1994年03期《體育世界》就刊登過一篇題為《體壇同性戀鬧劇》的文章,談的正是體壇的同性戀現象,這也佐證了體壇的同性戀現象早就存在且被學者們注意到了,文中寫道:“同性戀以其對'陰陽法則'的違背與抗拒被視為對人類尊嚴的極大褻瀆與嘲弄,它是一種罪孽,是一種道德墮落的選擇。”那個年代,這麼說相信沒人反對,現在如果依然這麼看待同性戀肯定會招來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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