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1-19 09:06:38魚酷男
忘年286之戀
那天去赴朋友的約，停好機車後，一轉身，一個許久未見的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我著實吃了一驚，因為好幾天前才心血來潮試著聯絡他，沒連絡上，便作罷。我上前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我等著他認出我來。
「咦？你怎麼會在這？」他注視了我幾秒，隨即露出恍然的眼神。
「我跟朋友約在附近。你結婚了嗎？」這些年過去，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成家。
「沒有。怎麼這麼問？」昔日我最熟悉的剛毅臉龐，出現疑惑的表情。
「那你女朋友呢？」我好奇他如何能拖延這麼多年，沒給對方一個交代。
「還在啊。」我分辨著他的語氣，試著解讀他的心緒，但我發現，彼此似乎都一樣的五味雜陳。
「喔。我朋友在等我，下次聊吧。」我突然想起我已經遲到了十幾分鐘，接著他也跳上機車，呼地一聲消失在我身後。
在前往與朋友相約地點的途中，走著走著，那段被我封死很久的記憶，才開始緩緩的，像水滴一般，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
「對不起，可以跟你聊天嗎？」五年前的冬夜，我剛從南陽街補習班氤氳的氛圍裡逃出，一頭躲入二二八疏離的幽暗中。他灼灼的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了幾次，人則在我身邊來回踱步著，像頭來意不明的獸。「喔，好啊。」當時的我無法分辨那是哪種眼神，只是任由他看著，我佇在原地，觀望，鹿的警覺。直到他開口。
「到外面坐下來聊天。」他的聲音不具侵略性，卻有著威嚴，我臣服地尾隨他離開那片闃闇。從坐定至起身離開，我快速的打量他，然後像吸水的海綿一般，將談話裡有關於他的一切資訊，通通裝進腦中。
他年紀比我大，起初我以為同他所說，我們年齡的差距是十二生肖裡六隻動物的間隔；交往三個月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是同一生肖的前後世代，我們整整相差十二歲。當時年齡並不在我的考慮之列，我只是覺得他無聊。
他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他說那只是為了給家人交代；結果我必須跟這個交代分享同一個男人，我分到的，是他們約完會、見過面的剩餘時間。那時我並不明白，成為三角關係中的第三者，會帶來何等程度的煎熬；我只是因為那女人的無辜，覺得有些內疚。
他賃屋而居，我從來沒去過他住的地方，更不知道他租屋處的詳細地址；他沒有BB call，當時手機並不普及，我只有他公司的電話，他告訴我，他住的地方沒裝話機，因為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喔，原來我也是「任何人」，我心裡登時涼了半截。這已經超出我所能接受的範圍，只是既已動情，就不輕言放棄，我想把這段感情看到最後。儘管彼時我已經開始感受到沒有安全感所帶來的痛苦。
那段時間我一直試著與他溝通，但他的那些價值觀與生活習慣早在我遇見他之前便已形成，我只是白費口舌。終於，我不再掙扎，我開始等待著這段感情結束的那一天。
轉眼，入伍在即，我明白時候已到。
再次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些使我感到極度不安的因素，雖然明知結局會是如何，但我仍舊下了注，全有或全無，心意已決，我要看到最後。我一面與他說笑，一面在談話中搜尋著答案。他，回答我了。我看著他開口，但我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果然，他的答案萬年不變，終究無力回天。用燦爛的笑容模糊臉上泫然的表情，以輕鬆的言語掩飾心裡巨大的落寞，我竭盡所能的使氣氛融洽，幾近完美。
我愛他二八六天，最後一天，我沒有說再見。
圖：取自網路，出處不可考。
「好久不見。」我等著他認出我來。
「咦？你怎麼會在這？」他注視了我幾秒，隨即露出恍然的眼神。
「我跟朋友約在附近。你結婚了嗎？」這些年過去，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成家。
「沒有。怎麼這麼問？」昔日我最熟悉的剛毅臉龐，出現疑惑的表情。
「那你女朋友呢？」我好奇他如何能拖延這麼多年，沒給對方一個交代。
「還在啊。」我分辨著他的語氣，試著解讀他的心緒，但我發現，彼此似乎都一樣的五味雜陳。
「喔。我朋友在等我，下次聊吧。」我突然想起我已經遲到了十幾分鐘，接著他也跳上機車，呼地一聲消失在我身後。
在前往與朋友相約地點的途中，走著走著，那段被我封死很久的記憶，才開始緩緩的，像水滴一般，一點一點的滲透出來。
「對不起，可以跟你聊天嗎？」五年前的冬夜，我剛從南陽街補習班氤氳的氛圍裡逃出，一頭躲入二二八疏離的幽暗中。他灼灼的眼神在我身上游移了幾次，人則在我身邊來回踱步著，像頭來意不明的獸。「喔，好啊。」當時的我無法分辨那是哪種眼神，只是任由他看著，我佇在原地，觀望，鹿的警覺。直到他開口。
「到外面坐下來聊天。」他的聲音不具侵略性，卻有著威嚴，我臣服地尾隨他離開那片闃闇。從坐定至起身離開，我快速的打量他，然後像吸水的海綿一般，將談話裡有關於他的一切資訊，通通裝進腦中。
他年紀比我大，起初我以為同他所說，我們年齡的差距是十二生肖裡六隻動物的間隔；交往三個月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是同一生肖的前後世代，我們整整相差十二歲。當時年齡並不在我的考慮之列，我只是覺得他無聊。
他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他說那只是為了給家人交代；結果我必須跟這個交代分享同一個男人，我分到的，是他們約完會、見過面的剩餘時間。那時我並不明白，成為三角關係中的第三者，會帶來何等程度的煎熬；我只是因為那女人的無辜，覺得有些內疚。
他賃屋而居，我從來沒去過他住的地方，更不知道他租屋處的詳細地址；他沒有BB call，當時手機並不普及，我只有他公司的電話，他告訴我，他住的地方沒裝話機，因為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喔，原來我也是「任何人」，我心裡登時涼了半截。這已經超出我所能接受的範圍，只是既已動情，就不輕言放棄，我想把這段感情看到最後。儘管彼時我已經開始感受到沒有安全感所帶來的痛苦。
那段時間我一直試著與他溝通，但他的那些價值觀與生活習慣早在我遇見他之前便已形成，我只是白費口舌。終於，我不再掙扎，我開始等待著這段感情結束的那一天。
轉眼，入伍在即，我明白時候已到。
再次小心翼翼地提起那些使我感到極度不安的因素，雖然明知結局會是如何，但我仍舊下了注，全有或全無，心意已決，我要看到最後。我一面與他說笑，一面在談話中搜尋著答案。他，回答我了。我看著他開口，但我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果然，他的答案萬年不變，終究無力回天。用燦爛的笑容模糊臉上泫然的表情，以輕鬆的言語掩飾心裡巨大的落寞，我竭盡所能的使氣氛融洽，幾近完美。
我愛他二八六天，最後一天，我沒有說再見。
圖：取自網路，出處不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