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8 13:36:25文迪

早熟卻也純真 — 《我親愛的甜橙樹》

《我親愛的甜橙樹》/約瑟.德維思康塞羅 著


澤澤,一個未滿六歲、想騙人卻總是失敗的五歲金髮小男孩。

他是小姊姊、老師和「葡仔」(一個開著很厲害的車的老葡萄牙人)的小天使;但也是很多人,包括他的家人和鄰人們心中的惡魔。

他說,他的腦袋裡住著一隻小鳥,那隻小鳥在他的腦海中說話;很快地,他知道那就是他的「思想」。

他說,他的心中有一隻魔鬼,那隻魔鬼叫他惡作劇,他覺得並無不妥。他從不估計,會為別人帶來多大的影響;但是他知道,別人一定會因此而討厭他,家人一定會賞他「筍絲炒肉絲」……

他說,他能夠和他的小甜橙樹說話,他的小甜橙樹,成了他最後的童真消失的見證。

或者你會覺得奇怪,一個未滿六歲的小男孩沒有了童真,看透了人世,對世界沒有期待,不想再活下去……但是,你要知道,在他的世界裡,大概是正常不過的發展。

從小到大(其實也沒有多大……),他的家人(除了小姊姊葛蘿莉亞和媽媽),其他人總是因為他的惡作劇而打他。大多數的人都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惡魔,只會做壞事,心中只有邪惡的念頭。或者他真是這樣,但是那樣的他,還有一個幻想的世界,他和小弟弟 — 他最疼愛的「路易國王」 — 的世界,那是一個有趣而充滿童真的世界。這樣的澤澤,卻也是一個早熟聰明的孩子。未開始上學,已經能夠認字,懂得很多同年小孩不懂的詞彙,包括很多髒話(那也是他會被打的原因之一)。他所能想到的事,多到令人驚訝。這樣的生活,本來可以繼續下去,繼續幻想、繼續說髒話、繼續在學校做一個好孩子、繼續惡作劇、繼續被家人打(那可是很可怕的)……但一個人的出現,完完全全改變了他。

那個人就是葡仔。那個人本來是澤澤的敵人,是澤澤玩「抓蝙蝠」(就是去抓那些行走中車輛的車尾上的車輪……很危險的活動啊……)時槓上的敵人,澤澤還說要殺死他。但是,兩個本來是敵對的人(只是澤澤單方面)卻相知相識,正為一對忘年的摰友。兩人就像父子,他倆的感情比澤澤和親父的感情還好,澤澤在葡仔身上,知道了什麼是愛,什麼是家庭溫暖。

只是好景不常,葡仔死了。從那天起,澤澤失去了生的希望……雖然他最後沒有死去,但是那個澤澤,已經不是以前的澤澤了。他心中的傷痕,沒有人可以抹掉。縱使他的家人變得對他很好(其實他的家人還是愛他的),他的心,他的思想,也回不到那個想得到家人關注而惡作劇的小男孩的樣子了。就這樣,他的童年,還有他的甜橙樹,和他告別了。



澤澤(也就是作者)說:「人的心是很大的,放得下我們喜歡的每一樣東西。」

在他的心中,喜歡的人在他心中活著。

澤澤「殺」了他的父親。

他不是真的殺了他,澤澤說:「當你停止喜歡一個人,他就會在你心裡慢慢死去。」

因為如此,就算他的家人(特別是父親)再對他好,那個人已經死去了。

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在他的心中復活;但是你要知道,這樣「殺」一個人,是要很大的決心的。



你的童年,什麼時候和你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