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一百公分長的海豚布偶，鰭上有香港海洋公園的圖騰。
是他去香港參賽時，為我一路抱回來的。








那是第一次，收到喜歡的男生送的布偶，
於是就算已過了那樣的年紀，我仍開心的像什麼似地。

那天夜裡，我抱著海豚睡得很沈。

夢裡，有星星，有廣漠的天空，
我們在漫無邊際的汪洋裡泅泳，
他眨著眼睛笑著說：沒遇見幸福，我們不上岸喔。







後來，他上岸了，因為遇見了幸福，
留我在深邃的海裡浮浮沈沈，
離陸地越來越遠。

於是有時，我會忍不住抱著那隻海豚布偶，輕輕地哭泣。

為他們的幸福而哭泣。
為自己的孤單而哭泣。
為心上的缺口而哭泣。









忘了是怎樣學會祝福的。

忘了是怎樣學會成全的。

但是，我成了游泳的好手，在他離開的多年之後。
曾經斑斕的回憶，擱淺在灘頭，
而我忘了歸向是岸，抑或海洋。










。舊作。20020216。
。兩年前的今天寫的，無意間翻出來，覺得很貼近前一陣子的心情。
。初戀的故事，後來像續集般地又發生了一次。
。當然我已經沒有十八歲的時候那麼傻。
。祝福並不那麼難。
。失去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事。
。也許真的令人憂傷的，是可以豁達地這麼想的自己。
。但是我真的相信真正的愛等同於自由。有一天我一定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