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臥斧

文．圖◎臥斧

事後，他用手指繞著她的長髮，發出一聲感歎：真奇妙啊。

你說剛才嗎？她從他的胸前抬起頭來，微笑道：是很棒呀。

不；他搖搖頭：我說的是我們重遇時的感覺，我那時根本沒認出是妳呢，虧妳還在課堂上認出我來，否則我們現在就不會在一起了。

當然囉；她的笑容更深了點：我們中學同班的時候，你是校隊裡的風雲人物，又是成績名列前矛的資優生，怎麼會記得我這種醜小鴨？

他輕輕吻了她光潔的額頭：幾年之後，資優生還只是個爛公司裡的小職員，而醜小鴨卻已經成了顧問公司裡的美女講師，這不是很奇妙嗎？

說穿了其實沒什麼；她道。

唔？他好奇起來：怎麼說？

中學時代我很不會說話；她把長髮掠到耳後：其實我從小就這樣，媽媽說別的小孩在學說話時，我要不是只發出含糊的聲音，就是根本不開口，她發現不對、帶我去看醫生時，才知道我的舌骨長反了。

舌骨？他不解，她點頭：在下頷和喉部中間，不與任何骨頭形成關節，靠幾條肌肉撐著舌頭。因為我的舌骨長反了，發音很辛苦，所以常被同學取笑欺負。

那後來是怎麼校正的？他問。

上了大學，還是一樣；她回憶著：我只能在一旁觀察那些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女同學，心想，她們也不過就是會打扮、會講些違心之論嘛。然後某一天，我忽然想通了；接著就一切順利囉。

嘿；他皺眉：妳怎麼可以在關鍵上頭避重就輕？舌骨的問題是怎麼解決的啊？

我發現；她起身走向浴室，回頭拋來一個魅惑的笑：要我的舌骨正常運作，只要不說實話就行囉。●

自由時報-97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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