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6之5> 壞東西

文．圖◎夏夏

這裡要說的不是真的「壞」東西，是講破損耗舊的物品，表面看來是壞的，但其實都堪可使用。我家裡物件大大小小加起來，這樣撿來的「壞東西」不算少。從衣櫥、工作檯、電扇、水桶等必需品，都是友人們因搬遷多餘的，或重複購買的，二手三手不等，但都完好。

我住處附近有兩三落自然形成的垃圾棄置處，每到夜間就會瞬間遽增，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家俬。每回睡前散步經過都會駐足，真到忍不住時也曾撿過一、兩回；幾次看到三、四十年的老書桌、木櫥，都教人愛不釋手。這些好東西經常在稍有猶豫的時候，再回頭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撿來的物品中最喜愛的是一張邊桌，在永康街吃麵拾回來的；茶褐色的矮几，邊角還疊一層電話架，模樣秀氣，材質佳又穩固；見到的第一眼，二話不說就抬上車。撿過最多的是木頭窗框，多半是鄰里裝潢時丟棄的；老窗框的玻璃含不緊，風一來就喀喀作響，擾人清夢，因此每遇裝潢便被拆卸換新。

朋友間亦有不少人喜好「撿破爛」：同好間彼此互通有無，電話通報，一發現目標，哪怕是三更半夜也立刻「落人」前往。

被遺棄的，不見得就是不好的，較多是由於人性的喜好，而喜新厭舊的性情也讓許多物品提早結束使用年限。

開書店的朋友，一開幾十年，倉庫裡堆積了數不盡的書籍，可比電視節目中的垃圾屋。和那些在他倉庫裡賴活了幾代的老鼠家子一樣，這裡頭也保存了數個世代質樣豐富多變的刊物。我提議，不如大開門戶讓我們去「撿」吧！

都說撿來的比買來的更可貴，「撿」的緣分可遇不可求，撿到了，再多金錢都換不走。好比說，這些年來受家人朋友的關愛，常讓我受寵若驚備感幸運，直覺真是「撿到了」。●

自由時報-97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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