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老姑 
 
  2008/9/29 | 作者：袁雪芹
 
  小時候，外婆家是我永遠嚮往的樂園。這不僅是外公，外婆給了我太多的疼愛與呵護。還因為他們家的隔壁住著一個八十高齡的老太太。她叫程楊氏，是清朝末年郵政局長的太太。按照輩分，我叫她老姑。

老姑八十高齡，常穿藍色帶襟布衫，黑褲子，三寸金蓮，稀疏的頭髮挽成一個髻盤在腦後。她很喜歡乾淨，兩間小屋被她收拾的一塵不染，兩床紅緞子被面總是整齊的排成長方形擺在床邊。

她不僅生活起居不用人照顧，自己還照管著一個小果園。果園裡有蘋果樹、梨樹、葡萄樹、棗樹。秋天來臨，紅紅的蘋果掛在枝頭，像小孩兒的臉蛋；一嘟嚕，一嘟嚕的葡萄把架子都壓彎了，大紅棗藏在葉子中間，像是在和人捉迷藏。調皮的我常常等不到老姑請我嚐鮮，就趁她打盹時，悄悄摸進她的果園，摘幾顆棗兒，嚐幾顆葡萄，老姑發現了，就會說：「小饞鬼，真性急」。

記憶深處印象最深的是老姑那永遠講不完的故事。晚上，月光朦朧，星星時而眨著眼睛，老姑和我坐在葡萄架下，她讓我側耳聽，問我是不是有人在講悄悄話。我屏住呼吸，側耳細聽，為什麼也沒聽見。她說：「七月初七，地上的喜鵲都到天上去給牛郎，織女搭橋去了，好讓他們在鵲橋上相會。」我想：此時的牛郎和織女一定在說悄悄話吧！可我怎麼什麼也沒聽見。接著，老姑又開始給我講那古老的傳說。

夜深了，葡萄葉子在秋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我沉浸在美麗，動人的傳說裡。幻想著有一天能飛到天上去看看美麗的銀河，多情的牛郎織女，和他們那一雙可愛的兒女。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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