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8年初秋颱風天的周末得到朋友贈票，趕了一場蔡琴的演唱會。會中她蕩氣迴腸地唱了一首我填詞的〈蝶衣〉，撩起了我廿五年的記憶。

那時初接觸歌壇寫歌詞，在詩人管管家認識了袁瓊瓊和蔡琴，那時兩人皆頗有「算命神準」的名聲，用的是紫微斗數──當時還沒有電腦代勞，袁瓊瓊隨身厚厚一大本筆記本，每一頁都是她細心排出的親朋好友的命盤（我當然也有幸「命」列其中），在聚會聊天八卦的當下，每有藝文圈內剛出爐的新聞或小道消息流出，從生老病死到外遇婚變，隨時便可以翻開來印證。

蔡琴當時對未來信心滿滿，而袁瓊瓊則對身邊誰是同志特別有興趣，且自稱可以從命盤當中看出來。一轉眼竟四分之一個世紀過去了，當年對我命運的預言我早已遺忘，倒是還記得後來蔡琴在主持頗受歡迎的中廣《日正當中》節目時，談到某友人的感情命是「假蝴蝶雙飛格」的說法。

假蝴蝶雙飛格顧名思義，就是有名無實的、外人眼中的完美夫妻（或情人），而事實卻全然相反的命格。在蔡琴低沉蒼涼的歌聲當中，或許是〈蝶衣〉的歌詞的牽引，在時光的無情見證下，我心中竟勾起身世之感，一語成讖的嘆喟，而終至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