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29 23:46:00ludd
野男人
(前言)屬於野男人的幸運──每年的生日、情人節、聖誕節,都可以收到比普通男人多好幾倍的禮物。
「我從來不過節的。」
「三十歲很重要耶,你不要我幫你慶祝生日喔?」
「不用啦,我不過生日的。」
女人一開始並不知道,如果各種節慶有好幾個女子要ㄑㄧㄠˊ時間、鬧情緒,換成自己,鐵定也會說自己不過生日不過節,反正,禮物也總是出現在他的辦公桌、抽屜、信箱等地方,一個也不會少。
即便如此,男人在情人節的夜裡,還是跟女人說了「情人節快樂」,還吻了她。女人嬌嗔,伏在野男人的身上,回應一個溼熱的吻,然後摸摸男人的臉,意猶未盡地返家。
女人沒想過,男人下一站要去哪裡。
女人和野男人之間的初吻,是發生在告白前,初夜,則是發生在分手後。他們的交往一直用超出常理、違反規定的方式進行,後來才發現,他們的交往是一場比賽,比智力,比體力,比耐力,而且絕對要違反規則,才能延續。
彷彿越是這樣越有趣。
野男人屬於浪漫的類型。他會親暱地叫著他特別給女人取的小名,他會用柔情的聲音說睡前故事,他會在起床時撥一個晨喚電話,他適度的撒嬌和依賴甜到女人的心坎裡;女人工作一忙常以三明治和泡麵打發三餐,野男人還會生氣,怪她不照顧自己。
「他需要我,也在意我。」女人相信自己正在被愛著。
野男人活在當下。他脫口而出的喜歡、愛、承諾、未來規劃、承諾,當下都是真心誠意的,如果看過野男人的眼神,就知道當時他沒有說謊,是真心的。
野男人的記憶過人,他一個腦袋瓜子必須記住每個女人的喜好電話住址喜歡的顏色及說過的話,以至於他總是忘記自己的承諾,自己的規劃,忘記如何愛人,也忘記「專一」的定義。相反地,女人對這些事情有著無限容量的記憶體。
不協調,摩擦起,溫度升高,糖衣融化,裡層顏色不美味道又苦的東西跑出來,就差不多玩完了。
這個週期,維持不了多久。
女人想著野男人的好,他的笑聲、他的嘆息、他的味道、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手指,捨不得離去。野男人厲聲說道,我只愛自己!請看清楚我的內心,它是黑色的。
女人在心裡無聲哭泣,想著,「你的心屬於誰?」,不管它是紅的、還是黑的,他也不是屬於我的。
反正沒有所謂的遊戲規則,野男人和女人繼續保持著關係。
女人開始觀察,並意外地發現,野男人的家裡沒有女人的蹤跡,即使她知道他有幾個固定的女人,還有再幾個不固定的女人,但他家裡沒有女人的衣服,沒有女人的牙刷,女人的頭髮,甚至沒有女人的氣息。
女人意識到,自己是不存在的。
一天拖過一天,野男人終於認真地說,他應該專心一致的對待一個女人,其他的,知性的、美麗的、柔弱的、一起長大的女人們,都請離開吧。
每個女人心裡都同時想著,「好熟悉的宣示啊!當時你也說要專心對我,可惜維持不久。」女人問,你是否能夠記住承諾超過一個月以上?野男人說,如果你曾愛過我,就會幫助我?不會這樣問我。
然後男人迅速將女人的生日電視地址喜歡的顏色和說過的話消磁,他說,「這些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一直提。」然後男人忘記了女人的小名,開始連名帶姓的喊她。
總是有人願意馴養野男人,但野男人名字裡有個「野」,怎麼可能被馴養。
惡性循環,越來越難留在身邊的野男人,讓女人為了愛情更加委曲求全,野男人卻越來越自以為是,也越來越咄咄逼人。
他被寵壞了。女人的錯。
姊妹的緊急會議中,女人們氣憤難平,大罵野男人的不是。她們義憤填膺地說,「野男人你有本事野,等你玩不動時就等著孤獨地死去吧!」
話雖如此,總有搶著收爛攤子的女人,認為自己撿起的是滿身傷疤的小野獸,以為自己可以牶養野生動物,以為自己是他最後的依歸,為了留住他,她們疼愛著他,縱容著他。他有時會稍做停留,然後不顧一切的離去。
女人,流著淚,發誓,自己有一天要變成壞女人,卻再度和野男人相遇,分離。
殊不知,野男人早已鋪好路,玩累的他決定結婚,雖然跌破滿地眼鏡碎片,但結婚生子是人生大事,一但忽略,人生就會不圓滿,況且他的人生沒有束縛有人縱容,玩都玩到了,瀟灑浪子的魅力運用越來越熟練。
說實在的,他確實非常迷人。
直到那天到來,野男人再也玩不動了,他想起回家的路。他並不孤獨,他,得意地接受著妻子的服侍,微笑著,回顧自己的一生。
(結語)野男人是一種代表性產物,可遠觀不可褻玩,除非女人為愛傷的心還嫌不夠。壞女人決定以野男人為標的,但這需要天份,努力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