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為什麼杭州人吐痰時不用面紙呢？為什麼他們要把人行道吐得到處都是痰呢？好噁心喔！」孩子們滿臉疑惑，戰戰兢兢地行走在號稱人間天堂的杭州。

　　剛到杭州的幾天，他們還會小心翼翼地蛇行、三級跳，刻意避掉那滿城盡是的白泡痰，但時日一久，腿早也跳癱了。看著小Isabella滿臉驚慌地不知該如何踏出下一步，世故的Rebecca滿臉絕望地說：「算了啦！到處都是噁心的痰，我們的鞋子早就踩了一大堆，不要想了啦，直接走過去就好了！」她向龜速的妹妹隔著幾步距離喊話，聲音裡有著氣虛的滄桑。

　　我不解，衛生紙真的有那麼貴嗎？或者自口袋裡掏出一張衛生紙真的有那麼費事嗎？

　　杭州滿城士農工商、男女老少，似乎早已練就那吐痰的好身手，自以為優雅地引吭蓄勢，ㄆㄨㄟˊ地轟隆一聲，把灰黑地面給吐地滿地開花。

　　行走杭州城，真的得練就仰角四十五度的姿態，眼不見為淨，否則那一灘灘發泡的蒼白痰液，真的要讓人起了生理反應—作嘔！

　　不僅人行道上滿是唾沫痰液，就連鐵欄杆、牆角、站牌、垃圾桶上，都是斑斑的，讓人恨不得仰天長嘯，練就一番飛簷走壁的好身手。

　　痰，不過是人的一種正常生理排泄，雖說不必過分輕鄙，但也無須暴露狂似地大剌剌呈現，轟然巨響之後，然後公眾大堂呈現，吐痰者求得究竟是麼呢？被人看見的一種快感？或者侵略他人感覺的一份得意？

　　或許，公然大聲吐痰是一種行動藝術，也未可知，能夠引發旁觀著的噁心生理反應，或許就是一種感官刺激吧！

　　滿城盡是白泡痰！面對如此這般的前衛行動藝術，我大抵只能自認藝術涵養不足，無法了解其中暴露狂的慾念滿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