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12 11:26:11京都子

屋棟之間



  被住家六樓整修房子的轟隆聲圍剿,整理書本細軟逃到北投溫泉博物館,希冀獲得防空壕般的遮蔽。

  我像隻百賴無聊的貓咪,如入無人之境,窩在每個角落裡磨蹭,趴在每只窗台上發呆,沿著躡腳的貓爪印痕,抖落一身毫毛般的打結、老化思緒。

  二樓大廳榻榻米上,早黏膩滿張貓味般的胡思念頭,懷舊電影視聽室裡,我也在黑白影像裡,如貓哈欠般地呵出一堆遐想。

  終於是落座在屋棟間的透明帷幕廊道,那只吸透了雨天吸氣的水泥矮坐上,皮膚細胞吸附視聽室裡持續迴轉播放的懷舊電影笑聲,翻開書本裡的賴聲川式的針尖般冷靜,我還是讓雨點的滴答聲,一顆顆像淚滴水鑚般,持續加碼地吊著我的沉重眼皮。

  還是睡了,像貓一樣地沒有預告與睡前儀式。睡了就是睡了。

  只是在片刻打盹的無責任論壇裡,千年百樣的時、空,爭先恐後地把我那不過拳頭大的腦袋,當成肥皂箱大放厥詞,慷慨激昂地踩晃著我的漂浮記憶。

  醒來,大腦有種喧囂過後的塵土飛揚。

  揹上背包,離去。

  撐著傘,站在中山路上的陰雨,望向剛才黃粱一夢的那屋棟,莞爾。

  屋棟之間,不過是識種的灑豆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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