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21 10:17:21京都子

媽媽尺

2002年初寫下這篇母親的慌亂心情,面對一再情緒失控的自己,我試著在慣性衝力與愧疚罪惡感之間,尋求一個新的施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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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十一月生下次女後,整個生活秩序大亂,當時僅有一歲十一個月的大女兒,也被逼得提前長大,儘管如此,焦躁不安的我還是心急地苛求她一切自理,當然往往是在我的嘶吼與她的哀嚎聲中,疲累地結束可怕的一天。

  夜裡我心中充滿罪惡感輾轉難眠,望著她熟睡時的小胖臉,不捨與抱歉讓我鼻頭發酸並熱淚盈眶,但隔天清晨一睜開眼又陷入混戰,如此惡性循環下來,自己已經與理想中的好媽媽漸行漸遠,更可怕的是在這樣的自我貼標籤下,我簡直失去行為控制能力,幾乎演變到報上社會版的虐兒行徑。我常常惶恐地想著,自己雖然擁有碩士的高等教育,過去也修了幾門普通心理學或人格心理學等等,而且也是鄰居們公認的孩子王,為甚麼一當上媽媽後,一切就全走了樣,每發完一陣脾氣或情緒失控,甚至對女兒歇斯底里地吼叫後,我幾乎對自己信心崩盤,越來越看輕自己了。

  直到某日深夜被諸多負面情緒困擾得無法成眠的我,突然覺悟到所謂的 「好媽媽」與「壞媽媽」並非一蹴可及的,而是一天一天慢慢形成的,想像一根尺的兩端:好媽媽與壞媽媽各分執一端,每一位新手媽媽都是從尺的中點開始起步,有時往好媽媽這邊往前邁進一步,有時往壞媽媽這邊靠兩步,進程與速度因人而異,但是最怕因為一兩次的情緒失控,就自暴自棄地全力把自己推向壞媽媽的這一端,週而復始成為一種不自覺的習性,如此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現在每天忙完家事後,我會把握睡前的十五分鐘,放下所有的情緒,拿出這把心中的媽媽尺,把自己一天的行徑想過一遍,歸類一下「好媽媽」與「壞媽媽」的行為,然後在這把尺上左右調整目前所在的位置,期許自己將壞媽媽的行為,以一天為一個單位慢慢改善過來,再遇到女兒將玩具四處亂扔的時候,第一天我會試著吸口氣默數五秒鐘,將要山洪爆發的情緒調勻,第二天我可以沉下心來自己慢慢收拾,到了第三天我就可以耐心地教導她分類收拾玩具了。

  有了這把媽媽尺,我可以很有自信地跟女兒說:「孩子,明天的媽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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