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07 01:16:25硯子

文白之爭?別鬧了

如果那個靜宜大學林什麼的(拜託,我記不起來也不想記),說的是:唐宋八大家只是一家者言(明茅坤所推廣),乃至於桐城派所承,明朝還有一堆對古文的不同看法,如公安三袁(性靈說),甚至張岱等,這樣我還認為他具有基礎國文的能力。

但一句"造神運動",我便笑開懷了,果然黃毛小子。因為這是政治用語--中外歷朝,許多文章均有政治詞彙滲入,死文革就是一例,但這些文章安在哉?然後就死掉了。

一個小毛頭便指點古文如何差,如何不好,卻寫不出當年毛澤東的《沁園春,非(雪)那篇》,這..該..該如何說起?這是教陶朱公如何賺錢的概念嗎?

"古文"也不是他們所認知那樣。古文、駢文、時文最粗淺區別為何?搞不好他還未必清楚時序呢!!八股文是古文還是駢文的遺緒?至少要先搞清楚演變的進程(因為他們都大都認為--古文就是八股),不懂的人還夸夸而談,你以為自己是蒯大富啊~~這樣讓人貽笑大方--至少我這個門外漢的大牙,這,....。

要說的是,台灣真的越來越後退了,文白之爭是新文化運動的菜,拿來現今的高中國文教育說嘴,有點哭笑不得,尤其是當時論辯文白相爭的學者,大都具有水準之上的程度,最被白話文學者嘲笑的林舒就是一例,但台灣這群討論的竟是--用政治意識形態來相互責罵。

辜鴻銘英文可以拿英文報倒著念而嘲笑外國人、章太炎的小學程度極高卻未必通曉英文,那請問以國人慣常的政治語言來說,要如何區分誰是反動派?誰是進步派?

一直糾結於文白之爭、本土或中原,就是蠢蛋、電燈泡,那怕他的身分是學者、語言專家、作家亦然。

先說一下--齊邦媛的台灣文學論,不是血統而是書寫所在人、地、事、物而已,但仍引起很多中文史研究者爭議。

中華文化第一本成書的白話文作品是哪本書?

通說是論語啊!後代的人隨佛經大量的流入、翻譯後,發現這種書寫格式很讚,所以給他訂了一個名稱--語錄體。所以扣掉潤飾的部分,中華也有這種文體的本土書籍出現,最著名的就是《世說新語》,要不,《景德傳燈錄》也是宋朝的白話文

自然,語體文未必等同於白話文,但"我手寫我語"的概念是差不多。

也就是說,文白之辨,比這些人想像中得來的久遠,但傳承下來,好的論辯有幾篇?對我而言,爭論文白,恰如討論金剛經及華嚴經入法界品,誰說的佛法比較正確一樣--白癡!這些都是大乘,都是龍樹所傳。

佛入中國,改變的不只是我們所熟悉的什麼三武之禍等等,文體之變、乃至於思維方式等都被習以為常而不知,宋本土的《地藏王本願經》就是一例,但由於更多時候,我們已習慣了,所以忘記唐傳奇很多篇章,以當時而言,不是文言而是當時的語體--白話文(甚至於馬屁文,馬屁文能寫出虯髯客傳、聶隱娘,亦可想見大唐文采)。

另佛經許多文字,也是當時口語而成(魏晉),就連平上去入,也是因佛入中土後,沈約等人據此而分判漢音清濁。

再者廖添丁跟水滸傳、三國演義直到西遊記等書(還有一些有趣的情色古書--更有趣的是這些色情的書,在寫到18歲限的情節,幾乎都用詩詞來做總結)都是一脈相傳的,只差有無幾代人來編篡、潤飾而已。

明末清初的小說大概是金瓶梅比較原創。

扯這麼多,只是要說,高中選文不需要拘泥於文白之爭,更別說扯到一堆民族v.s.本土大義,語文要學的也只不過是如何凝鍊精當的表意、表情及表義吧了!!然後這些結晶是否要流傳下去。

念不到《與妻訣別書》、《出師表》太可惜了,至於《陳情表》能把政治文寫成如此程度,可稱為千古絕唱,幾人能夠?

(陳情文是政治文--一句話:我就是不想當你晉朝的官,不然一個相當於內政部長的官,養不起祖母?你相信嗎?更何況--他奶奶活到95歲還未過世耶,放諸現代來說,也是不得了的歲數〉

亦不需爭端到底是哪國人--要問的是--他的這篇文夠不夠格而已。拿日本人寫的古文來鞭,我笑了!!

因為那個人國籍雖屬日本,但骨子裡是漢文化啊!!,能熟翫詩經到這種程度,恐怕二千多年的孔子也要讚美"華夏之",那又是誰守舊?漢文的影響力早在千餘年前(非指該文)就國際化了,不應開心嗎?

但選入的《大甲婦》就遠比《熟番歌》來得差,要了解平埔族、原住民,沒有清新可人的白話文可選?況且選入《大甲婦》,只能搖頭什麼程度選怎樣文,可怕的是--這要學生們也一起"花生米"化。

至於蔣渭水的《送王君入獄序》,標準的為選古文而古文,這不登大雅之堂,因為就是抄襲而翻不出新意,既如此,何不選蔣氏更清新流暢的文章?但亦可反證當時的人士多麼孺慕漢文化。

我就是不喜歡用政治意識選文,更討厭用"愛國"的標準選文,那怕是"黨國意識"、"傳統文化的根"、"愛不愛台灣"、"本土化"置入啦!!蔣經國所寫的吳稚暉,跟黃州快哉亭記,是用什麼比雞腿?

一句話作結,文白之爭就是弱智化之爭,只是爭論"愚騃"與"白癡"的名詞,哪個比較高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