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17 23:07:29石牧民
飽含懺悔的情書‧其二
在為你所尋獲以前,
我醉心於壯遊。
當我渴望速度,就在島嶼東部筆直的公路上馳騁我的恣肆;
當我懷想安靜,會深入山林間,諦聽深澗裡的錚錝,為山嵐的空靈包覆;
當我激躍飛揚,便去沐浴在遠方的天空頃瀉下來的湛藍之間,
並且追逐朝浪頂端,那些不願被捕捉,轉瞬即逝的白色神人。
我曾經環繞我們的島嶼,
在水筆仔作為房頂的淤泥中捕捉蝦蟹,好引誘鷺鷥來親近我,
在通往後山的峭壁頂巔,遙望颶風的匯聚,隨後在驟雨中奔逃,
以為我只消揮霍敏捷,便足以與諸神的殘暴戲耍,
在勉強棲身於群山與汪洋的狹長平原裡,
同那些我甚至不能明瞭他們的語言,卻也毋需擔憂他們的機心的住民,
豪飲他們自祖靈的恩賜裡吟釀的酒汁,
在島嶼極南的惡地中,獨自與驕陽對賭,我可以長久的抵抗他的曝曬,
而不當援引清水與陰影逃避他的懦夫,
於是換得連日疼痛的紋身勳章;
我更去到島嶼之外的島嶼,
為了拔起一朵天人菊心力交瘁,養躺在草原中氣喘噓噓遭黃牛訕笑,
為了與旅途中偶遇的原住民青年連殼大啖參入九層塔爆炒的小螃蟹,
為了去見識與飛魚競逐航行權的族群,
為了,為了…
我曾經攀下峭壁,去向一個滿是礫石的遼闊海灘,
我沿著潮水的痕跡,長久長久地行走,
尋獲了一處隱蔽於千仞絕壁之下,卻坐擁整個太平洋的桃源。
孤絕中,恍若整個世界的邊陲。
久飲旅次的寂寥,惶惑地酩酊而酡醉了,
我不知道我的逆旅通向何處,我不知道我何時可以向自己宣告:
I’ve seen them all…
直到,你迤邐前來,將我收拾起,要我帶你去到美麗的所在。
我於是了然,如果,我的漫游畢竟令我的心智健壯或者豐盛了一些,
也是為了令我遇見妳。
如今,我知道我追尋的旅次可以停泊;
但有另一番的遊歷在召喚,
與妳一起。
我醉心於壯遊。
當我渴望速度,就在島嶼東部筆直的公路上馳騁我的恣肆;
當我懷想安靜,會深入山林間,諦聽深澗裡的錚錝,為山嵐的空靈包覆;
當我激躍飛揚,便去沐浴在遠方的天空頃瀉下來的湛藍之間,
並且追逐朝浪頂端,那些不願被捕捉,轉瞬即逝的白色神人。
我曾經環繞我們的島嶼,
在水筆仔作為房頂的淤泥中捕捉蝦蟹,好引誘鷺鷥來親近我,
在通往後山的峭壁頂巔,遙望颶風的匯聚,隨後在驟雨中奔逃,
以為我只消揮霍敏捷,便足以與諸神的殘暴戲耍,
在勉強棲身於群山與汪洋的狹長平原裡,
同那些我甚至不能明瞭他們的語言,卻也毋需擔憂他們的機心的住民,
豪飲他們自祖靈的恩賜裡吟釀的酒汁,
在島嶼極南的惡地中,獨自與驕陽對賭,我可以長久的抵抗他的曝曬,
而不當援引清水與陰影逃避他的懦夫,
於是換得連日疼痛的紋身勳章;
我更去到島嶼之外的島嶼,
為了拔起一朵天人菊心力交瘁,養躺在草原中氣喘噓噓遭黃牛訕笑,
為了與旅途中偶遇的原住民青年連殼大啖參入九層塔爆炒的小螃蟹,
為了去見識與飛魚競逐航行權的族群,
為了,為了…
我曾經攀下峭壁,去向一個滿是礫石的遼闊海灘,
我沿著潮水的痕跡,長久長久地行走,
尋獲了一處隱蔽於千仞絕壁之下,卻坐擁整個太平洋的桃源。
孤絕中,恍若整個世界的邊陲。
久飲旅次的寂寥,惶惑地酩酊而酡醉了,
我不知道我的逆旅通向何處,我不知道我何時可以向自己宣告:
I’ve seen them all…
直到,你迤邐前來,將我收拾起,要我帶你去到美麗的所在。
我於是了然,如果,我的漫游畢竟令我的心智健壯或者豐盛了一些,
也是為了令我遇見妳。
如今,我知道我追尋的旅次可以停泊;
但有另一番的遊歷在召喚,
與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