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09 09:07:29石牧民

伊斯威特式孤僻

我真的不知道其他人,
但是,Clint Eastwood先生對於我而言,
就是那個小酒吧昏黃燈光下,whisky隨手一放,輕撫琴鍵的男人。

電影裡的他;我說的是,當他的電影成為一種十分〝小眾〞的品味以後;
總是寂寞,總是悲傷,
卻又總是不讓傷口癒合,寡言然而深知如何自處。
像是一個嚴密地深鎖起來的房間,
但是卻把鎖鑰留在門楣或者地墊下。
莽撞地想一窺究竟的人,不得其門而入;
而為他所喜的那三、兩人,久已身在其中卻不自知。

是的。這是我崇仰我們的伊斯威特先生的原因。
我會自己一個人,去看一部伊斯威特先生的電影,從十五歲起。
以為,豢養一顆不群的心,就可以安然地在這世間行走;
以為,我總是可以從伊斯威特先生那兒,
偷得一點作為一個男人適切的沉默。
誰說,我不是因為伊斯威特先生鍾愛Jazz,
所以願意拓寬一個狂狷少年自得於Sprinsteen以及Brahms之間的音樂品味;
誰說,我不是因為伊斯威特先生作品裡常攜悲懷的男人們,
所以知道在午夜聆聽Coltrane是一種與自身的嚴峻底遭遇。

不只是電影,不只是音樂而已,
一個有著伊斯威特式孤僻的男人,
會在那些他珍而重之的小小愛好裡,充盈、追悔、反求,
以及,不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