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確幸
前陣子我和tina討論到最後,最後對策是睡對角線就對了!!
不過睡沒幾天後又睡回來了。(本人實在沒甚麼幽默感,連睡覺也是如此)
新家總是讓我不停做夢,場景恣意轉換又跳脫。
目前最詭異的夢是砍頭。(我看著自己的頭被砍下來,下一刻又復活)
但也許生活中仍有些淡淡的驚喜,
比如晚上在陽台煮東西時可以看著河面正奔放的煙火,一束接著一束。
比如可以在凌晨一點看著最後一班捷運準備啟程,回家酣眠。
這或許是某種神祕的小確幸吧,提醒我要珍惜那些稍縱即逝的火花。
今天表姊忽然問起奶奶的百日是何時
我才恍然驚覺,啊,原來已經過了三個月
約莫再過十天,即滿百日。
而我始終想起那晚,我們從嘉義回到台北,車過清水休息站,
妹妹打電話說奶奶已經從醫院回到家中,姑姑正在幫奶奶洗澡。
於是我們又一路開從台中開回嘉義,表哥專心的開車,時速越來越快。
回到家時,奶奶已穿好紅壽衣,所有人都圍在旁邊。
我到奶奶身邊,輕輕地喊了一聲 阿嬤。
奶奶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只是若有似無地點點頭。
那天稍早,奶奶的情況一度危急,大家紛紛從家中趕到醫院。
連爸爸都來了。他一看到奶奶就猛笑,一派的樂天。
奶奶一臉疲憊,直喊著瑞峰的註冊錢該怎麼辦。
喪禮上,爸爸滿面愁容,靜靜的落淚。
妹妹說,瑞峰也是,在入殮時,他的眼淚沒停過。
我始終弄不懂爸爸和奶奶之間的互動。
曾經將這些畫面寫進劇本,演出效果既荒謬又好笑。
還有瑞峰,那份疏離讓所有人都想臆測他真正的想法是甚麼。
那個劇本寫得很痛苦,每次下筆都會大哭
到最後是哭著寫完的。
(當然也是因為不寫完不行,不然那堂課我又要再重修一次喔買尬)
但也許真正疏離的人是我。
每次要從嘉義離開時,奶奶總會說,到了記得打電話回家。
而我常常是在接到奶奶的電話後才想起起有這件事。
奶奶走的隔天早上,我在高鐵站打給J,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哽咽,
後來在車上我狠狠的哭了一個多小時,心裡一直想,怎麼辦以後我再也沒有人可以報平安了。
Claudia看到我滿臉憔悴,著實嚇了一跳。
那天晚上我接到她的電話,她哭著說都沒有幫到奶奶她很傷心。
我說,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孤兒了,她說,沒關係,以後就讓我們兩個孤兒一起相依為命。
改天去行天宮走一趟,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可以當妳姊姊。
然後我回去參加喪禮,再回來時,沒看到Claudia。
我那時還真的以為妳只是感冒,然後,隔天妳就走了。
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只聽到我的尖叫聲。
那一整天我全身直發抖,心裡想現在是在演哪齣我怎麼看不懂。
多希望我最後一次看到妳的時候,有將妳緊緊抱住。
直到現在,我聞到Chanel 的COCO都會想到妳。
來不及的擁抱。
來不及的電話。
來不及為妳們付出。
"有些愛 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而最痛的距離,是妳不在我身邊,卻在我心裡,我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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