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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成熟,愈天真:與自己的內在小孩重逢


愈成熟,愈天真:與自己的內在小孩重逢
作者:吳若權 出版社:悅知文化 出版日期:2021-03-05 00:00:00

即使零碎、片段、曲折,都能重新組合出強大的力量!
吳若權獻給渴望療癒、不忘初心的你,
那些關於愛與原諒的故事。

我和自己隔著時間的長河,遙遙相望。與其同情,不如疼惜。我們都沒有哭,並非刻意逞強,一同用半生流浪,回到為愛出發的地方。

在內心中,總會有一個某個年歲的自己,陪伴我們走過繁華落盡,卻依然繽紛的世界。日後,可能會失去愛他的權利,但我想他會知道,我連想念也如此用力。

「長成大人的我,已不再期待任何人為我點一盞燭光,
只期盼自己能因為愛而閃亮。」

生命中,有許多課題,是任憑逃到天涯海角,
最終還是要回到內心深處,好好面對處理的。
──活在當下,可能會是最好的答案。

那些錯過的遺憾,會在每一次對別人付出愛的時候回補。

歷經成長的煎熬,依然有著不畏艱苦的勇敢,閃亮在傷痕累累的路上。

在委屈與憤怒之後,願意原諒對方;在挫折與傷害之後,懂得疼惜自己。

用已經修復成長的創傷,學會如何真正去愛。

轉身,便是雲淡風輕。

★內文試閱:

與自己的內在小孩重逢

學會成熟,懂得珍惜所有的情深義重;永保天真,一切愛恨在轉身之後,便雲淡風輕。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你最想和幾歲的自己相遇?

閉上眼睛,循著平行時空交錯的軌跡,我看到五歲的自己,奔跑在深山的小徑。

他那麼孤獨,卻那麼自由;他那麼靦腆,又那麼熱情。

在茂密的森林底下,他小小的身軀,因為陽光的投射,而成為宇宙之間最亮的光點,飄盪在樹海之間,像一艘浪跡天涯的小船,完全沒有任何把握,但在冥冥中使勁地摸索著前往燈塔的方向。

那年,我隨著父母搬遷,從台北都會移居新社鄉間。面對全然陌生的環境,竟有些熟悉的感覺。我好奇地探索著新的世界,心裡明明很害怕,行動卻充滿勇氣。

因為當時的鄉間沒有幼稚園,我很快地被送入小學就讀。學校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同學平均年紀都比我大上一、兩歲。我害怕落後太多,吃力地跟上進度,課業只到達勉強還能應付的程度。放學後,多半的時間都在玉米田裡放風箏。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隻孤獨的風箏,飛在幸福的天空。

直到現在,這句話依然是自我介紹時,最能夠詮釋前半生的故事。

十一歲的我,從山上又搬回都會,離開那一片夜間佈滿銀河的星空。步入青少年,嚐遍成長的挫折與煎熬,身處深沉灰敗的歲月裡,依然有著不畏艱苦的勇敢,閃亮在傷痕累累的路上。

再度看到黑暗中的璀璨,是在初戀夜遊的港灣,看著遠方捕捉小管的漁船掛著成串的燈火,猶如湛藍幽暗的海面,漂浮著童年故鄉空中的星光。

開始闖蕩江湖,看似自信的我,和戀人交換秘密般地,訴說著自卑的過往,相濡以沫的擁抱,以為那就是地久天長。

直到我已經成長為輕熟男的夏天,一位在職場上剛認識的朋友,突如其來的邀請我,搭飛機抵達澎湖。

夜間兩人醉倒碼頭邊,酒醒發現此行的任務,是用友誼的陪伴,療癒對方失戀的情傷。在澎湖海天一色的蔚藍中,我才真正知道:所有未能修成正果的愛情,都是一場無法抵達對方港口的流浪。

關於愛的種種遺憾,都在教我們學會原諒

從少年到熟年,漸漸成為大人的我,並不特別覺得時光荏苒。從這一站、到下一站,都在轉瞬之間變得理所當然。來不及去叩問生命,是什麼把自己帶到遠方?傷心失意的時候,總會想起童年時,曾經給過自己溫暖懷抱的力量。

「其實我知道,爸媽當時是愛我的!」

每當我對個案做童年療癒諮詢時,都會聽見這一句話。或是,完全相反的另一句話:「我有時候懷疑,爸媽根本不愛我!」

這兩句看似說詞相反的話,背後都透露出:已經成為大人的我們,內心深處曾經有過的不安,以及對愛的渴望。就算試著理解,還是感到遺憾。

無論童年回憶裡,父母的愛是不是真的完全滿足子女的需要;真實生活中的他們,確實都會出現力有未逮的時候。所以,後來的我們,不是變成一個永無止境地在討愛的人、就是長成了沒有底線付出的模樣。

原來,那些有關於愛的種種遺憾,都是在教我們學會原諒。

因為家庭的因素,我很早就成為一名照顧者。才剛剛有能力,開始準備承擔這個世界給我的挑戰,就必須挺過母親病倒、父親驟逝的磨難。然後,在蠟燭兩頭燒的奔波中,竭盡所能地證明著自己。

在痛苦深處,我的心裡一直有個內在小孩,就是那個五歲的男童,依然奔跑在深山的小徑,追逐著生命的答案。

他,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但始終牽掛著別人;他,那麼勇敢要付出愛,卻能夠不斷割捨;他,那麼渴望得到愛,又知道別無所求,才是最純粹的擁有。

終於,他學會:願意接受當下,就可以真正放下。

迷惘的時候,我常獨自走向大海。懷想幼年時,父親把我扛在肩上逐浪,天真的笑聲,延伸視野的寬廣;回味初戀夜遊港邊的漁船,在海面舖滿星光。其實,我真正期盼的,是與自己的內在小孩重逢。

我要用已經修復成長的創傷,並且學會如何真正去愛的自己,重新好好擁抱他。謝謝他一路走來,陪我堅強,伴我勇敢。然後,換我將他扛在肩上,一起眺望我們的夢想。

成熟後的天真,十分珍貴

另一位從小生長在澎湖的至交好友,長大後到台北工作,說他比較喜歡親近山。因為他的童年記憶,是父母忙於事業,他終日戲水於沙灘。潮來潮往的時光,寫滿他心底莫名的孤單。於是,他常要我陪他往山裡去。

傍晚去陽明山,無意間追逐到初開的櫻花,綻放於落日的林風中。夜幕迅速垂落,台北市區的萬家燈火,點燃城市旅人心底的浪漫。

我沒有告訴他這個秘密。對我而言,眼前的景象,其實也是一片海洋。

在歐洲工作的那段日子,我剛搬到新的租屋地方,一個周末循著海浪的潮音前行,以為小徑的盡頭,轉角之後就是一片汪洋,卻發現它其實是一座浩瀚的樹林。徐徐和風,從茂密的枝葉吹過,一如浪花眷戀沙灘的低吟。

隨著生命愈來愈成熟,閱歷愈來愈豐富,長大後的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去辨識,是或非、對或錯、愛或恨、黑或白、山或海、漁火或星光......但我很慶幸自己,臣服於無以數計的世事無常後,繞了生命的遠路,越過青春的迢遠,能夠與內在小孩再度重逢。

他依然天真地不計得失、不論對錯、不畏愛恨,把山當作海,讓漁火變成星光。即使,知道自己會害怕,但還是願意選擇勇敢。

學會成熟,懂得珍惜所有的情深義重;永保天真,一切愛恨在轉身之後,便雲淡風輕。

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真」竟也變成帶貶抑的詞彙,和世俗的「白目」有些灰色地帶的重疊;但我知道,成熟的天真,十分珍貴。它讓我在心生委屈與憤怒之後,因為原諒對方而學會去愛;讓我在遭遇挫折與傷害之後,因為懂得疼惜自己而決定放下。

只有歷經滄桑的人,過盡千帆,才能懂得回到最初的珍貴。像所有追尋夢想的童話故事,跋涉萬水千山,最終發現:其實寶藏就埋在出發的樹下。

繁華落盡,依然繽紛

春天來臨的黎明,一場大雨過後,我們按照約定計畫,沿著晨霧鋪陳的道路,一如通往神仙的故居,盤過山丘茶園,飄然來到栽植紅柿的農園,趕上產季最末的餘溫,跟枝頭的幾抹紅艷告別。

說是告別,卻是初見!

第一次看到枝頭上新鮮的紅柿,竟是它們在春天來臨前的最後一場謝幕。經營農園的老夫妻,很意外此刻有訪客到來。他們的待客之道,是毫不矯情做作的賓至如歸,真心誠摯地解說,從栽植到採收,從乾燥到窯燒。

打開漆黑的窯爐,傳來陣陣龍眼風味,老農用極其謙卑的音調,試圖悄悄地掩蓋藏在秘方裡的榮耀。然而,提供訪客試吃的柿餅,依然真情流露地展演出老農的用心與努力。

我看到阿伯粗糙的雙手,泥土與炭灰深入於指甲縫隙間,彷彿已經成為皮膚的一部分,任憑汗水與眼淚都無法洗滌。因為那是歲月所能留給認真的人們,唯一的靈性勳章,獎賞曾經付出勞苦的自己。

以漫步雲端的姿態,緩緩離開農園。看見山上滿園柿樹的葉片凋零,只剩幾顆紅柿在枝頭,猶如趕在一場愛情消逝前,最後的回眸。幸而老農,用他的雙手,留下紅柿的嬌艷。摘下這最後一批的鮮果,製成柿餅之後,還能維持年後的生計。

當人生的滄桑已盡,所有的孤獨,只會讓旅人的心,更透明澄淨。期待下一個季節,柿子紅了,愛也近了。

謝謝你,陪我走過這繁華落盡,卻依然繽紛的世界。

或許,總有一天,我會失去愛你的權利;但我想你會知道的,我連想念都如此用力。

潮來潮往,足跡依稀。

《愈成熟,愈天真:與自己的內在小孩重逢》是我的第一一五部作品,獻給渴望療癒、不忘初心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