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7-27 21:48:50阿爾罕

黃昏獨自愁

他說:「我冷。」
於是我們就蜷曲在新鮮的木頭屍塊上相擁。
(如果在陽光下會散發著濃郁救贖香味)

沒有熱度可以交換的夜晚,星月貪婪地注視。
彷彿泛起了銀白色的冷冷微笑。(那沒有漣漪)

我們從來不是以所謂理想的面貌存在著。
(當然這是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廢話。)
山茶花或荷塘月色;粉飾太平的白鴿子或溫馨彩筆的地下鐵。

那時的年輕空白而雜亂,已成問題或尚在醞釀的。
微紅色的火光將夢境染上了醺然的酡紅。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可以稱得上夢幻。

在那個不斷滾落著花瓣的長長斜坡上,生與存的問題多得足夠填滿每個坑洞。

拍動翅膀,剖開胸膛。
跳動的節奏只是種物理意義。

陽光即使照耀也只顯得無能為力,廣場中的水池圍滿了密密麻麻的鐵灰色欄杆。
長春藤苟延殘喘(或堅持尊嚴)看著逐漸死去的落葉。

想要離開,就必須堅決而不猶豫的捨棄。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世界軌道彷彿精準的運行著,依照計劃與行程的完美效率。
這是否也只是表面的膚淺印象?
如果有了任何意料之外的停頓與偏離,我們是否有能力察覺?


反覆渴求的是類似世界凹洞般的空房間。
不要有匠氣的瀑布風景,不要有米色綴著蕾絲的厚重窗簾。
也不要有在鞦韆架上甜蜜相擁、笑容可掬的鱷魚夫婦。
(如果能夠順便躲避重力就更加完美了)

什麼都不要。
空洞就已奢侈得令人熱淚盈眶。
(不過我想帶著那個還會轉動的橙色大風車)


噢其實活著真的好累。我在你耳邊絮聒著。
(好累好累好無力。真的不懂有何意義。)


你無語。
的確我只是反覆發出徒勞的抱怨。
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放棄不需要任何理由。

以某種偏執築成的宮殿儘管富麗仍顯得脆弱。
神經質式的絕決很美但不堪任何重擊。


沈默,是我們自以為是的善解人意。

烈豔色的快樂織入了乾淨潔白的絲帛等待多年後的曝曬。
也許我們會失望地發現曾熱烈鮮怒的只賸下微微的漬痕。

原諒我的悲觀。
我只能以此種形式渲洩著一切不耐與憤怒。

如果可以遠離。
(那是我曾願意用一切代價來換取的結果)

如果我夠誠實,我就會告訴你其實我已經不需要這些。

過多的假設與問句使我深深疲憊。


今晚沒有瑰麗如超現實畫作的白雲,整片天空都因此寂寞無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