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7 12:08:18妮珂

慢速人生

(圖為去峇里島途中轉機的香港機場)

去峇里島旅遊之前,我沒有太多遲疑地辭掉了一個工作。
這是在我五年的職涯中第一次如此不顧一切、不愁下一個工作在哪裡的難得瀟灑舉動。

因為不知怎麼的,突然再也無法忍耐不喜歡的情況一再發生,
心裡也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目前實在不想再壓抑自己做著成就感未到五成的工作。

於是,我第一次嚐到自由的珍貴感受。
我終於又是我自己了。我就是我。
而不是名片上印好的那個職銜,不隸屬於某某公司某某部門。
我,就只是我。

然後,工作以後,我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出國去玩,
不必擔心被代理的工作有沒有處理妥當,也不必煩憂主管可能有急事找我。
所以,到了國外,我真的放鬆了,跟著島上的悠閒緩慢步調,
把當下的愜意收藏在照片裡了。
就連朋友們都從相片上嗅到了那股味道而如是告訴我。

回來之後,偶然讀到詩人徐志摩對於義大利佛羅倫斯所寫的《翡冷翠山居閒話》中說:

「你不妨搖曳著一頭的蓬草,
不妨縱容你滿腮的苔蘚;
你愛穿什麽就穿什麽;
扮一個牧童,扮一個漁翁,裝一個農夫,
裝一個走江湖的桀蔔閃,裝一個獵戶;
你再不必提心整理你的領結,你盡可以不用領結,
給你的頸根與胸膛一半日的自由,
你可以拿一條這邊顔色的長巾包在你的頭上,
學一個太平軍的頭目,或是拜倫那埃及裝的姿態;
但最要緊的是穿上你最舊的舊鞋,別管他模樣不佳,
他們是頂可愛的好友,
他們承著你的體重卻不叫你記起你還有一雙腳在你的底下。」

這真是一段自由、浪漫又隨性的旅遊方式,也才是它讓人著迷的原因。
因為可以暫時拋下平日的”我們”,在軌道之外奔跑或坐或臥,
叫你記不起家鄉有線電視裡曾經紛擾過哪些樣的新聞。

話說回來。在這之前,我總是又急又貪心,急著做很多事,
急著到下一個地點開始下一個行程。
就像木村拓哉飾演賽車手的日劇「飆風引擎」,
壓力集結在坐上車之後,速度在咻咻咻聲中成為一再追求的目標,
週遭的景物模糊而扭曲,直到跨過那條終點線為止,
然後下一次又是一再的循環。

而屬牛又是金牛座的蟹子總是提醒我要慢下來,
慢到我漸漸可以聽懂他要我懂的事情,以及他要我看的風景。

直到這段自由的時間裡發生了另一件事,
我再次體會到更慢速的感覺。

【待續】


08/08/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