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04 19:38:37芯苾蕊

king krule Archy Marshall

「如果你想要如出一轍,那麼你得先從輟學開始。」

唱作人的自畫像常常是最吸引人的作品,好比歌曲,由不同聲音、顏色和感覺,完全建構和展開在每個人聽覺身上,像紐約塗鴉藝術家Jean-Michel Basquiat使用於藝術的形式,將彼此連結的宇宙觀,細分成精華,意味著他的畫裡存在一個熟悉而最終未知的空間感,King Krule能在中間的過程產生互補。

音樂靈感來自Lawrence J. Kafka,喜愛歷史和社會學,憤世嫉俗,想要跳脫成30歲的Archy Marshall,團名從Zoo Kid變成King Krule,因為Archy Marshall不想20歲時仍被叫「Kid」,需要一個新的開始。使用King Krule的靈感來自央格魯薩克遜王國的歷史,同時Archy Marshall也喜歡劇片《浪子歌王(King Creole)》,它是一部關於貓王的電影,Archy Marshall是裡頭樂團的粉絲。

父親是BBC電視節目的藝術總監,在Archy Marshall小時候買了W.H. Auden的詩集,Archy Marshall對裡頭意象非常感興趣,〈Ocean Bed〉為詩歌所擷取,曲目詮釋的是一個傷心欲絕的故事;母親從事印刷業,曾在美國知名導演Spike Lee旗下從事服裝設計,聽許多老派嘻哈,像是Da La Soul的音樂,所以Archy Marshall從小耳濡目染,深受環境薰陶。P.M. Dawn〈Set Adrift On Memory Bliss〉裡頭MV的服裝,正為Archy Marshall的母親所設計。

音樂生涯受Gene Vincent、Joe Strummer、John Lurie、Lounge Lizards影響,概含Chet Baker、Ian Dury的爵士風格,New Order打開對於藝術搖滾和龐克的認知,始於8歲聖誕禮物收到一把吉他,由Led Zeppelin、Jimi Hendrix曲目入門,他們歌詞裡充滿情感的詮釋,比起其他歌曲還要給得更多。聽Penguin Cafe Orchestra、Erik Satie、Claude Debussy、Maurice Ravel等古典樂,常使得Archy Marshall感到放鬆,重複研讀,自然而然睡著。他的不做作和憤怒總是令人耳目一新,在文字遊戲和歌曲結構上使人印象深刻,像〈Broke〉和Radiohead〈Jigsaw Falling Into Place 〉的混音。

「我喜歡Robert Glasper和Erykah Badu,最近對我影響很大,因為網路的存在,我拜讀許多關於Fela Kuti的傳記,他對我的啟發非常大。我一直和Mount Kimbie長時間合作,他的電子音樂擁有非常好的環繞音效,對我的音樂很有影響力,我也很想和Ratking合作,他們有很棒的氛圍。」

不管唱歌或談話,Lou Reed的邏輯總有一個非常簡單的結構,King Krule具備如此特質,他可以做他任何想做的風格,使用80年代的低音和配樂技術作為基礎,這就像Archy Marshall正在學習打造無可取代的歌曲,宛如〈Easy Easy〉、〈Has This Hit〉、〈Out Getting Ribs〉。〈Easy Easy〉來自青春的灰色童年,為12歲當時Archy Marshall所寫,曾經被Beyonce發佈到臉書粉絲頁面,轟動一時,即使小時候常常感到很不快樂,Archy Marshall始終認為這首歌詮釋的不只是快樂或憤怒。〈Has This Hit〉反映現代青年面臨困難處境,對於社會現實體制下的不滿。〈Out Getting Ribs〉融合政治時事和情感作為單一立場。「我從來不是資本主義的激進者,我研究許多馬克斯主義的理論仍然感到相當困惑,坦白說,我只是喜歡學習所有的一切,因為知識就是力量。」  

年僅19歲的King Krule,音樂總是充滿不可預知的變化。奇怪的是,人們傾向把King Krule作為電子音樂,特別是低頻的Dubstep,不禁讓人與James Blake作為聯想。兩者旋律截然不同,不過在大氣使用上有某些相似之處,可以說,兩者都具備年輕和抑鬱的特質,而且非常早熟。King Krule的電子風格和James Blake雖然大相逕庭,但是透過音樂傳達的寓意是極為類似的。

「很多人試圖把你的音樂分類,甚至作為年紀較輕的刻版印象,我認為音樂是自然而然的事,並不需要分類。我聽的音樂類型相當廣泛,對每件事情保有開放態度,尤其在南倫敦的日子,沒有發展區和保安,你知道某些事情即將發生,即使有時候不多。介於所有平靜和混亂間,我喜歡格格不入的感覺,我喜歡迷路在倫敦裡尋找路標,這不是虛擬的例子,這是我生命中很長一段時期:我沒有錢買吃的東西,我沒有錢過活,我跟家人相處時間不長,我感到莫名失落,沒有人喜歡你,沒人愛你,不斷感到孤獨,有段時間,我並不想離開我的棉被和睡床。」  

「在任何大城市長大,會接觸到許多美麗的文化,我總是伴隨每天起床睜開眼睛而不斷成長,雖然我還是覺得很棒,很多時候還是會迷失在這座城市,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無處可逃,必須不斷透過音樂和藝術傳遞訊息,你知道人們時常在這裡迷路而找不到自己內心的方向感嗎?」

King Krule使用城市作為隱喻無能為力的感覺,專輯封面非常視覺化,尤為色彩和人體,有許多懷舊記憶,把圖騰和形狀混合為自然線性的奇怪角度,非常抽象。同時生成的顏色和色調構建了深度。《6 Feet Beneath the Moon》隱喻不斷找尋願望,希望渺茫,面臨內心隨之而來的失落感,由The XX、Savages、Daughter製作人Rodaidh McDonald操刀編制,在8月24號生日當天發行第一張專輯。 

「在我人生絕大部分所寫的歌都是Shit,我寫了當時的年少輕狂,記錄在專輯裡,這段時間不斷開啟我對於藝術的視野,無非想要變成更好的自己,我想要了解我從何而開始,我很享受一些老歌,至少我可以理解歌詞裡頭的意境,並且不斷分享,現在很少同年齡的人會這樣做。我想我永遠不會限制任何的想法和風格,也許說不定我可以做一些非常糟糕的Bossa Nova(笑)。」

一年前,如果Archy Marshall不斷搬家,他會感到非常生氣,演化出Archy Marshall的個性。現在住在倫敦,Archy Marshall感到非常開心,因為他擁有自己的空間,可以做許多想做的事。

「我喜歡在城市中看到老鷹,反映視野遼闊;我喜歡從高度看一些新東西,我看見一種距離和深度,從倫敦的一側看到另外一頭,體內血液正在快速串流,我感到非常亢奮。閉上眼睛,我看到米色地板,還有淡粉紅和淡藍色的客廳,我有一雙一樣現在穿的鞋子,在我面前的鏡子,我看到一位面貌姣好、打扮得宜的女子,房間裡頭吹過一陣怡人的涼風,我可以看見角落有一把吉他,當我往窗外看,我會看見燈火通明的繁榮景象,我認為這是一個平和的時刻,我不會有任何計畫,這感覺就像我洗了三溫暖,一切非常完美。」

「我不知道老靈魂是什麼,我會說:我只是浪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