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8 02:55:22

情定鏡緣  2002/12/19

  一面鏡子照出今生緣定之人、另一面鏡子照出與今生交纏的定情之人。
  兩面鏡子纏繞衍生出的其中之一的故事......情定鏡錄。



  十里坡的東邊…一片廣大黃土的荒野…聚集了許多人口的小鎮,位於荒野的正中心點處。
在這繁榮安定的小鎮、一戶人家家裡,傳出親子嬉鬧的歡愉聲。
  「爹爹,我們去西湖玩,好不好?」凝香像吵著要吃糖的小孩,猛抓著楚父的手搖。
  「香兒,不許胡鬧!妳爹還要打理舖子呢。」楚母坐在一旁喝茶,看見女兒任性的舉動,出聲喝止。
  「娘~我們好久沒有全家人一起出去玩了,爹老是顧著舖子,而娘妳也幫爹一起看舖,根本就沒人來陪我玩,女兒悶嘛!」凝香小嘴嘟得極高,一臉可憐地向楚母抱怨。
  楚母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委屈的模樣,心頭不禁軟化下來。
  「香兒,妳嫌在家沒人陪妳玩,怎麼不學學做女紅或彈琴呀?」被女兒喊悶的聲音打斷正在思緒的楚父,忍不住地插上一句。
  「爹~那些東西,女兒沒興趣也不想學,一件沒興趣的事,你硬要我學的話,只是塗增煩惱,倒不如,讓我自己找些有興趣的事來做,這樣還比較事半功倍呢!」
  聽見女兒的話,他無奈地搖頭嘆氣。
  「相公,反正這幾天,舖子裡沒接什麼大生意,不如休息幾天,出門逛逛也好。」楚母見夫君對女兒舉旗投降的模樣,也就隨著女兒的意思去做。
  「好吧。」抬起頭看看妻子和香兒臉上的表情,他也欣然順從著她們。
  「耶~萬歲!」凝香看著爹娘答應她的要求,高興地跳起來。
  「爹娘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凝香在他們臉頰上各自親了一下,興沖沖地跳回房間去。
  「既然決定了,那我們想想該到哪些地方逛逛吧?」楚父露出多年來的蒼滄,歇口氣地說。
  「相公,這幾天你也累了,這些事就讓我來想吧,你先回房去躺一下,來。」她扶著他走回房間。
  經幾夜思考策劃,楚母將一切打理完好,和家人對議確認後,決定後天出發。

          ◎          ◎          ◎

  楚府大門
  一輛馬車在外等候,楚母站在馬車旁,朝門內催促著。
  「你們父女倆好了沒,再晚可天黑啦!」
  「來了來了,都是爹爹拖拖拉拉,我在裡頭催他,才跟著這麼晚出來的。」凝香跑到她身旁,先聲明兇手不是她,跟著上馬車等候。
  「妳這孩子。」楚母朝頑皮的凝香額頭推了下。
  「夫人,我全用好了,我們出發吧。」遲來的楚父,最後上了馬車,告知車伕可出發了。
  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出門遊玩,放鬆積壓多年的勞累身軀和緊繃的神經。
  馬車嘎搭嘎搭地駕到十里坡的樹間道路,突然出現一群人擋在馬車前面,阻擋去路。
  「馬車怎麼停了?」楚父疑問地掀開布簾,正想向車伕問清楚時,看見馬車全讓人圍了起來。
  「各位大哥,不知攔住在下去路,所為何事?」他緊張地下車,上前問明白。
  「什、麼、事,要錢啊!識相的,把錢留下,否則一個也別想走!」一位滿臉粗曠的大老粗,看楚父身穿綢絲,生活富裕的模樣,兇神惡煞地揮刀指著他。
  「好好好,只要你們不傷害人,要多少錢我全給你,你等會。」楚天急忙地回到馬車上,取出值錢的東西,將身上和行李上的財物,全給了眼前的人。
  坐在車裡的楚凝香見爹爹臉色不對,又將行李裡的錢財全拿了出去,好奇地拉開一邊布簾偷看。
  「香兒!」楚母看到她的舉動,嚇得神色慌張,想制止住她的行為,誰知晚了一步。
  「是誰!誰在馬車裡?給老子出來!」
  楚父心頭一驚,回頭看著馬車,心裡祈禱:「別是香兒啊,老天爺!」
  「糟了,被發現了。」凝香心想完蛋了,正想踏出馬車時,楚母將她往後拉,自己走了出去。
  「相公。」楚母戰戰競競地走下馬車,看見周圍圍了一大群人,手腳不聽使喚地動也動不了,只想自己的夫君待在身旁。
  「娘~。」凝香看見娘親代她出去,自責自己的行為。
  「這……這位是我內人,我們夫妻倆打算出門遊玩幾天的,還請各位大爺行行好,給個方便。」楚父看見不是女兒出來,鬆口氣地請求眼前的惡人放他們通行。
  「看你倒還挺識相的,大爺我,也不再刁難你們啦,走吧走吧!」
  「謝謝,謝謝你們。」
  「夫人,我們回車上吧。」
  待在一旁嚇得半死的車伕,在看見那群滿臉兇惡的人走了後,全身像虛脫般險險癱掉。
  「車伕,我們走吧。」待家人安頓好的坐在車裡後,楚父掀開一邊布簾,喚醒還未回魂的車伕。
  一場有驚無險的意外,凝香和父母繼續踏上出遊之旅。

          ◎          ◎          ◎

  陽泉客棧
  「爹,我們的錢全讓剛才的強盜給搶去了,怎麼有剩餘的錢住客棧?」凝香憂心父親會使上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招式。
  「放心,香兒,爹在這地方有認識的朋友,爹剛才已經約了他來這裡見面了。」楚父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
  凝香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裡還是放心不下,臉上盡是憂慮。
  「香兒,妳爹他會這麼說,就一定是真的,妳就放心吧。」楚母跟著一起安撫擔心的女兒。
  凝香看看娘和爹臉上的神情,雖然眉頭稍有舒解,但仍半信半疑。
  隔了幾個鐘頭,一行人踏進客棧裡,引來正在客棧用餐的人的眼光,其中也包含凝香一家人。
  待他們坐下後,眾人的眼光,才從他們身上移開,但是凝香卻死盯著不放,一直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小二,給我們來壺酒和幾盤小菜,快點!」那行人坐下後,其中一人吆喝小二來。
  凝香的眼神,一直放在那群人裡那個一進門到現在都未出過聲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在高聲闊談的豪爽言談中,查覺凝香那雙緊迫盯人的眼神,跟著她看過去。
  被看回來的凝香,彷彿觸到電的突地一陣心臟停止、無法呼吸的別開頭直喘氣,偷拍拍自己的胸脯定定神。
  「哈哈哈。」像得場勝利的白衣男子,仰頭大笑。
  凝香順了氣後,聽到他的笑聲,頓時臉上浮現一盻紅暈,將桌上的荼水端起來猛喝,想掩飾她的臉紅。
  楚父和楚母並未查覺女兒的不對,依然等著楚父口中的那位朋友。
  「夫人、香兒,我們等的人來了。」楚父見他等的人已出現,擺出做生意時的笑臉,起身歡迎。
  經過一陣介紹認識,朱員外見楚天的女兒,容貌姣好,想先行打聽是否有中意人家,便邀請楚父等人一同到他府上打擾。
  在離開客棧時,凝香又將眼光放回到前先的白衣男子身上,不料,他眾人早已先行離開客棧,她失望地跟隨父母到朱府。

          ◎          ◎          ◎

  朱府
  「來來來~楚兄,咱們倆許久不見,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朱員外豪爽大氣地猛灌楚父喝酒。
  「這回在下帶著妻兒出門,不料途中遇到強盜所搶,還多虧朱兄你~收留我們,要不今晚我們一家大小,可得留露街頭了呢!」楚父感激的起身回敬他一杯。
  楚母和凝香雖同桌用膳,可男人間的對話,女人家插不上嘴,因而默默在旁觀看兩人喝酒。
  一頓酒席下來,楚父被灌了不少酒,已醉得不醒人事,朱員外見狀,便命人安排楚父一家人安置到客房裡。
  朱府內院
  「等等,為什麼我不能跟爹娘住同一間房?」讓家僕帶往客房途中,凝香和父母被分了開來。
  「這是老爺吩咐的。」帶路的人不敢多言,只是依命行事,凝香瞧他的神情,便不再為難他。
  一路觀看自己和父母相距一池水距離的房間,凝香實至放心不下,與朱員外相識的第一面,早猜他不是好東西,如今又被這樣的安排,她愈想就愈睡不著覺。
  「不行!我還是去爹娘的房裡安全點。」凝香做好打算後,往門口走去,將門打開的那一霎那,朱員外卻剛巧站在她房門口。
  「朱大叔?!」
  「楚姪女,這麼晚了不睡覺,想上哪呀?」他像是關心又意圖不軌地踏進凝香所處的房裡。
  「朱大叔,你……你有事該去我爹娘房裡,怎麼到我這兒來?」凝香瞧他的動作,防備地往後退了幾步,眼睛仔細盯著他的舉動。
  「妳爹今晚喝酒醉倒了,妳娘正在服侍他,我是怕妳初到陌生環境不適應,所以代他們來照顧妳呀。」他露出猥褻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她。
  她被逼退到床邊,心裡害怕得全身顫抖,眼睛四處飄移,想找些防身的東西,無奈房裡除了一盞燈燭,就再也沒其它,她害怕得死抓床邊的木頭,一直盯看他那令人作噁的臉孔。
  「楚姪女,妳乖乖的,朱大叔會好好疼妳的,來!」他說著說著,就往她身上撲過去。
  她看準他的動作,一個迴身,躲過他的雙臂,突然,他抓住她未閃開的手,一個用力,將她拉回了他的懷抱。
  「楚姪女,沒想到妳的發育這麼好,讓我全身血液都活了起來,連身體也為妳興奮呢!」他將她抱坐在腿上,手在她身上四處游移著。
  她在他懷裡奮力抵抗,卻無法掙脫他的牽制,全身因他的觸碰而顫抖著,眼眶裡的淚水也凝聚著。
  「爹、娘!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快來救我啊!」她開始大叫。
  「沒用的,這裡是我府邸,誰有那個膽量闖進來,再說,妳爹娘他們,是在另一頭廂房裡,沒法聽到妳的聲音的,妳還是乖乖的讓我來疼妳吧,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他得意地笑出聲,將她推倒在床上,整個人欺壓在她身上,任由她反抗大叫著,雙手開始解著她的衣裳。
  「不要啊!住手!」她撕徹般的狂叫,身體不停地顫抖,眼見衣服一件件被解開,卻無力阻止。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快……快來救我!」她拼死地抵抗著,依然不停喊叫,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
  在他解開她衣裳剩下最後一件肚兜時,一聲巨大的踹門聲,讓他停止了動作。
  「是誰好大膽子,敢來壞本大爺的好事!」他轉回頭往門那裡看去,豈知未看清來人,臉上就吃了一拳而滾下床。
  「你這衣冠禽獸,竟敢對朋友的女兒下手,你還是不是人呀!」
  凝香從床上坐起身,看著這一幕,心裡感激著那位出手解救她的人。
  「姑娘,妳還好吧,快點穿好衣服,跟我走。」
  她依言快速地將散落的衣物撿起穿上,倉皇地跑到那人身邊。
  「是你!」待她定下心後,仔細看清救她的人的面孔,發現是當天在客棧裡遇見的那位白衣男子。
  「嗨~我們又見面啦!」
  此時的她,像吃了鎮定藥一樣,忘了眼前所發生的事,一顆心心花怒放的,羞紅著臉的依偎在他身後。
  「可惡的傢伙!」朱員外此時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你是什麼人!膽敢闖進我的府邸!」
  「就憑你!還沒資格知道我是誰!」一說完,他就往朱員外打了過去。
  朱員外不及白衣男子的身手,短短兩三下,就被打暈在地,凝香在一旁崇拜地看著他的身手。
  「哼!不堪一擊。」
  「怎麼還待在這,快回妳爹娘身邊去,告訴他們這種人莫再結交,速離此地才是上策。」他看著眼前倒地的人,不屑地輕哼一聲,回頭才發現她依然還在。
  「那個……謝謝你救我,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來日我好報答你。」她眼底閃著晶亮,雙手互握在胸前,崇拜的看著他。
  那人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她一個迷死人的笑容,隨即離去。
  目送他走,凝香還呆在原地,直到聽到身後的人發出的微微聲音,她才回過神驚覺到危險的離開。

          ◎          ◎          ◎

  朱府側院
  「爹、娘,你們快起來,我們不能再待在這兒了,快起來!」凝香慌張地跑到爹娘所待的客房內。
  「香兒,什麼事這麼慌張,妳爹還醉著呢!」
  「娘,那個朱員外不是好東西,他方才對女兒下毒手,幸虧有恩人相救,女兒才能保有貞節,所以娘,這裡不能待了。」
  「什麼,朱員外他!那可不得了了,相公、相公,你快些起來呀!」一聽女兒這麼說,楚母嚇得猛搖醒仍在宿醉的楚父。
  被一直用力搖晃到無法安睡的楚父,帶著醉意的睜開眼。
  楚母見他眼睛睜開,以為他醒了,急忙忙地將事情說給他聽,要他趕緊清醒清醒,可她還未說完,他眼睛就又閉上,急得她們母女倆不得已,扶著仍在酒醉的楚父逃離朱府。
  「可惡,人跑了,你們去把他們給我追回來,人跑掉沒關係,起碼要把那個小姑娘給我抓到,快去!」清醒的朱員外,得知楚父一家人逃走,即派人去追捕。
  好不容易離開朱府的楚氏母女,帶著仍未酒醒的楚父,挨家挨戶的求助,但沒人願意幫她們。
  「娘,怎麼辦,朱府派人出來抓我們了,我們要躲哪?」凝香著急地看看四周。
  「別怕別怕,一定會有辦法的。」被女兒突然這麼一問,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安撫她的情緒。
  「兩位,快隨我來!」突然出現一位男子,引導她們。
  「香兒,走吧。」楚母見情況危急,不疑有詐地跟著他。

          ◎          ◎          ◎

  城內空屋
  她們被帶到一間小屋子裡,追兵果然從她們眼前經過,躲過追緝。
  「呼~。」凝香開啟門邊一小縫細觀看追兵離去,這才放心地鬆口氣。
  「謝謝恩人相救,我代家人謝謝你。」暫時躲過一劫的楚母,感激的答謝解救她們一家的人。
  「哪兒的話,夫人言重了。」
  「你……」見追兵已走遠的凝香,回過頭看救她們母女的恩人,不敢相信地。
  「嗨~我們可真有緣呀,姑娘!」白衣男子又給了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娘,在朱府裡救我的人,就是他呀,娘~」凝香眼見又是他救了她和她家人,情緒激動地猛抓楚母的手晃。
  「香兒、香兒,別再拉啦,娘的手快被妳拉斷啦!」楚母看著激動的女兒,一直猛拉著她的手晃,晃到整個人都快被晃暈了,趕緊出言阻止。
  「啊!對不起呀娘,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聽到娘這麼說,她才驚覺自己的舉動,內疚地馬上放開,又看向還待在旁邊的白衣男子,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楚母看著凝香的一舉一動,無奈地嘆口氣,隨即想到先前女兒說的話,她又再一次地答謝眼前的人。
  「謝謝你之前救了我女兒,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待我們楚家一家大小安全後,好報答恩人。」
  「區區小事,夫人切莫記重,在下只是剛巧經過,聽見千金的呼救,才出手相助,算不上什麼的。」
  「這……好吧,既然恩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代楚家再次謝過恩人了。」
  「妳們待在這,暫時還算安全,等楚家老爺酒醒後,馬上離開此城,妳們就沒事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辭。」白衣男子話一說完就匆匆離開。
  「ㄟ!」凝香還想多留他一會,卻沒機會,只能眼睜睜地看他離去,她失望地垂下眼,靜靜地靠在牆邊休息。
楚母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什麼也不說,安靜地待在楚父身邊照顧他。

          ◎          ◎          ◎

  朱府屋頂
  「怎麼樣?」白衣男子棲身伏在屋頂上觀察府邸內的動靜,問著隨後趕來的兄弟。
  「你猜得沒錯,那個老傢伙真的把東西藏在水池裡。」
  「好,我們下次找個機會,把東西挖出來,順便毀了他的宅子,叫他變成叫化子。」白衣男子志在必得的計畫著一切。
  「這主意真是太好了。」
  「我們走!」見府內沒有再進一步行動後,白衣男子隨即帶人離去。

          ◎          ◎          ◎

  城外荒野
  「真是太好了,我們逃過那個人的魔爪了。」氣喘呼呼的凝香,喘口氣地寬下心。
  「真是……真是想不到,我楚某竟然錯交朋友,害得女兒差點斷送清白,我真是……唉~。」酒醒的他,在聽完楚母的話後,懊悔著自己的識人眼光,自責的一口怨氣悶在心裡吐不出來。
  「相公,你別這樣,當初的事,誰也沒想到會這樣,你別責怪自己了。」她在旁看他自責的表情,心裡萬般不捨。
  「是呀,爹,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那個朱員外人面獸心。」凝香看娘不捨爹的神情,一同上前來安慰。
  「夫人、凝香,謝謝妳們不怪我,要不是我看錯人,也不會害得妳們如此,我真的很對不起妳們。」他感動地緊握她和凝香的手。
  「爹~你別再說了,我們趕緊回家吧。」凝香徹底體驗這次出遊之行的樂趣,不想再繼續遊玩下去了。
  「恩,相公,我們這次也出來夠久了,是時候該回家了。」她見女兒說的對,便接下口表示。
  「回家……我們還有個家呢……我們回去吧!」他差點忘了原來那個溫暖的家,語重心長地和楚母、凝香返往回家的路。

          ◎          ◎          ◎

  朱府
  數日後……
  「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還我爹娘的命來!」白衣男子出手又狠又準地,往朱員外身上剌去。
  「等……等一下,大俠!要是你不殺我的話,我……我願意把我的寶貝讓給你。」他害怕的想起多年前得到的寶物,提出交換條件想活命。
  「寶貝?!」他挑起眉,置疑他口中的那件寶物。
  「你等……等一下,我馬上去把它取出來給你。」他害怕地從地上發抖地爬起來,走到池水去。
  「你可別想逃跑啊你!」守在一旁的兄弟,出聲警告他。
  「你們這麼多人,我不會跑……不會跑。」他全身不停地顫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池水邊。
他按下池邊一個機關,只見池水全流乾,藏在池底的箱子慢慢地升上來。
  「大俠,這是小的多年前得到的寶貝,現在以它來換我的命,請饒了我這條狗命吧!」他捧起箱子走到白衣男子面前,跪在地上,高舉著箱子求他饒命。
  「打開它。」白衣男子請他兄弟代為打開箱子。
  「是面鏡子?!」打開箱子的人,驚訝箱中的寶物。
  「果然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月明鏡!」白衣男子露出高深莫測的臉孔,從高處鄙夷地看著眼前下跪的人,嘴角浮起想嗜血的弧度。
  「月明鏡?!」圍在朱員外周圍的兄弟,皆不明這面鏡子有何珍貴。
  「大俠,你……你竟然知道這面鏡子是何寶物,莫非你……!」他瞠大雙眼,不敢相信站在他眼前的人是……。
  「哼,你想不到吧,沒想到我竟然還活著!現在你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我今天就要拿你的命去祭我爹娘!」他不再多言,一劍快速、準確地剌穿他的心。
朱員外跪在地上受了他一劍,口吐鮮血的倒地死掉。
  「給我放火燒了這幢房子!」手刃仇人後,他立即命人放火燒掉一切。
一行人離開朱府府邸,伴隨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場佔聚城內一處的熊熊大火,燒盡城裡百姓們長期所受的痛苦,也燒退白衣男子多年來身負的血海深仇。

          ◎          ◎          ◎

  楚府
  「好可怕,沒想到這趟出門,竟然會是多災多難,我下次不敢再吵著出去玩了。」一回到家的凝香,像剛歷經完人間煉獄似地坐在大廳裡。
  「這次出門,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多事,真是變了,一切都變了。」楚父也跟著一起苦嘆。
  「我說,你們兩個,這次出門也算圖個經驗。香兒,下次看妳還敢不敢吵著出去玩。」她倒杯荼給楚父喝,同時嚇嚇女兒。
  「不敢了,不敢了。」被嚇到的凝香,馬上回答她。
  她在心裡暗自偷笑,想女兒這次應該學乖了,一顆心慢慢地放下來。
  「這麼多天沒做生意,不知還有沒有生意做。」楚父開始想著家裡的唯一生計。
  「爹、娘,我先回房去嘍!」聽到爹的話,凝香馬上溜回房間去。
  「這孩子!唉~」楚母看著她的舉動,心裡也有了個底,無奈地嘆氣。
  「夫人,明天陪我一塊到舖子去看看吧?」
  「好呀,相公。」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早點上床休息吧,玩了這麼多天,也累了。」她突然想到的說。
  「恩,走吧。」他明白的跟她一同回房休息。

          ◎          ◎          ◎

  嵌邡寨
  「大哥,我終於報了仇了。」回到寨裡的白衣男子,馬上向寨主報備。
  「真是恭禧你了!做大哥的,替你高興呀!今晚我們就痛快地喝一場,慶祝慶祝!」他走到白衣男子身邊,手搭在他肩上,大聲地向所有寨內的兄弟宣布。
  「好呀!」寨裡的兄弟無一不贊同,紛紛說好。
  原本安靜的山寨,頓時變得熱鬧非凡、燈火通明;所有人紛紛拿起酒大喝猛灌,桌上擺滿的各式野味被眾人吃得滿目瘡夷,甚至有酒力不行的人先行醉倒在地,手裡還抱著酒罈子,大家哄堂大笑、高聲慶祝。
  入夜三更,寨內大堂只剩酒醉人的醉話,和醉倒人的打鼾聲,大堂外則有酒味不醉的人。
  「在想什麼?」寨主無聲無息地走到白衣男子身旁。
  「沒什麼。」原本呆望月亮到發呆的她,知道大哥走來,趕緊換個姿勢與他同坐。
  「背著仇恨這麼多年,一下子仇恨不見了,是不是感到有點空虛?」他問著看月亮發呆的她。
  「你真厲害,什麼事也瞞不過你。」她笑笑的對大哥說。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他突然眼神溫柔地看著她。
  聽到他的話,令她回過頭來一眼望進他眼底,並與他眼神相對。
  望著他眼底的深情,她的心被悄悄地撥動著。
  「很晚了,大哥你該睡了,我好累,想去休息了。」發現離不開他的眼神,她下意識抗拒那樣的感覺。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妳可以不用再偽裝了,別避開我。」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對不起,我……我現在還不想。」她甩開他的手,倉皇地跑回寨裡。
  被拒絕的寨主,獨自坐在月亮底下,懊悔地喝下悶酒。

          ◎          ◎          ◎

  跑回房裡的白衣男子,拿出奪回來的月明鏡撫摸著。
  「爹、娘,我終於為我們許家報了仇了,可是,為什麼我還是不快樂。」她滴下滴淚在鏡上,發現自己的淚滴落在鏡面,趕緊隨手擦掉。
  淚水滴在鏡面上,使鏡子產生變化。
  「這……這是……」看見手中的鏡子發出了光,她仔細看著鏡面顯示的影像。
  「怎麼是她?」她從鏡子裡看見自己曾相救的楚凝香,不明白為何鏡裡顯示出她的影像。
  不一會兒,鏡裡的影像隨光一起消失,回復成普通鏡子的模樣。
  「為什麼鏡子裡會出現她的影像?」她愈想愈不解,坐在床上努力的想找出答案,卻想不出。
  「也許是我累了,看走眼吧,還是先休息好了,明天再打算。」她將鏡子擺好,回到床上去休息。
  一覺醒來的她,從床上坐起,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她還是相信地拿起紙筆畫下楚凝香的模樣,之後拿著畫像離開房間。

  嵌邡寨大堂
  「大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她拿著畫像跑到大堂找寨主。
  「什麼事?」
  「我想請大哥幫我找畫裡的人。」她將畫像遞到他面前。
  「為什麼想找她?」
  「我有些事想問她,但不知道她住在哪,只知道她姓楚,她家人叫她香兒。」
  「好吧,我幫妳找她,但找到她之後,妳以後不能再避開我!」他口氣堅決、定定地看著她。
  「我先謝過大哥。」她在山寨兄弟面前對他十分尊敬,同時也刻意地迴避他對她的感情。
  為了顧及寨主面子,她從不在山寨兄弟前暴露寨主對她有好感,而他也配合她的身份,一直默默承擔自己對她的好感,以致寨內兄弟和外面的人皆以為她是……。
  他看著她依然避話不答,心裡有些受傷,雖知現在是在寨內兄弟面前不方便,但大仇已報,為何還要繼續裝扮下去。
  已答應她的事,他不再多想,馬上命寨內的兄弟出外尋找畫裡的人,找到馬上回來通知。
  「大哥,我也跟著兄弟們一塊出去打聽消息。」她見大家都往外散去,害怕與他獨處的機會,當下決定繼續避開兩人獨處的尷尬。
  「小心點!」早知她會有此舉動,他還是無法釋懷。
她以眼神向他示意,他心裡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          ◎          ◎

  十里坡的樹間道路
  一行人來到十里坡的樹間道路,卻讓突然出現的另一群人擋住了去路。
  「識相的,把錢留下,否則一個也別想走!」一位滿臉粗曠的大老粗,兇神惡煞地拿刀指著白衣男子等人。
  「要命的,就立即給我讓開,否則一個也別想活命!」
  剛才喊話的土匪,頭一次遇到有人不怕他們還撂下狠話,氣勢比他們還強的,意外到讓他挑起粗眉大眼,想看看對方有多少斤量,竟然如此不怕死!
  「好樣的,兄弟們,給我上!」
眼見說的不行,大伙刀上見真章,所有人陷入刀光見影的打鬥中,沒有武功底子的土匪,不到一刻鐘就出現傷者,沒過多久,勝負就揭曉。
  「哼~」由始至終都不曾下過馬的白衣男子,不屑地輕哼一聲。
  「既然落在你們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栽在你們手上,老子我,認了!」打敗仗的土匪頭子,豪爽憤慨地認輸。
  跟隨土匪頭子的小嘍嘍們,看見老大如此服輸,也紛紛認了,大伙露出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神情。
  「只要答應我,以後你們不再搶百姓們的錢財,我就不取你們的狗命!」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她,覺得他們本性不壞,便打消先前想殺人的念頭。
  「今天敗在你手上,老子我,答應你的條件,從此帶著我的兄弟離開這裡,不再幹這些搶劫勾當!」
  「希望你說到做到。」
  「兄弟們,我們走!」土匪頭子狼狽地從地上站起,帶著兄弟徹離樹林。
  「走吧。」看著他們離開,他放心的前往小鎮。

          ◎          ◎          ◎

  福南客棧
  「今晚我們就在此休息,等明天我向楚家小姐問清一些事後,再回山寨去。」白衣男子和眾人坐在客棧大廳商討。
  「就這麼辦吧。」眾人對他的提議無異。
  「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的,隨時說一聲,做兄弟的,一定盡力幫你!」
  「我在此多謝各位兄弟的美意!」他感激兄弟們對他的情誼。
  「那裡。」
  「哈哈哈。」情誼深厚的一行人,在客棧內一心同笑,吸引客棧內的客人和路過客棧的行人,皆看著他們。
楚府
  「啊~好無聊~好悶呀!」凝香在房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走來走去,突然一陣由遠而近倉促的腳步聲,引起她的注意。
  「小姐、小姐,外面有個好帥……好帥的公子找妳。」急忙跑來的奴俾,臉紅氣喘地通知凝香。
  凝香瞧她臉上顯現的紅潤,心裡有些吃味,但從她口中說是個帥哥找她,她還是期待地跑出去看是誰。
  「啊!」她興沖沖地跑到大廳,見到是自己心怡許久的白衣男子,高興地尖叫,抓著他跳來跳去,無法克制。
  「楚小姐,妳……妳莊重點。」他有些不能適應她的情緒反應,抓住她緊抓他不放的手。
  「啊!對……對不起。」聽到他的話,她才發現自己又得意忘形起來,還是在自己心怡的人面前失態,羞紅的低下頭。
  「咳!楚小姐,我來是想問妳一些事的。」他看她安靜下來,輕咳一聲,吸引她的注意力,好說明他的來意。
  「喔,好,讓你問。」咳一聲果然見效,她馬上張大雙眼盯著他看。
  「對了,我叫楚凝香,你叫我凝香或香兒就好了,楚小姐楚小姐的叫,我……不習慣。」她又想到的搶在他開口前,介紹自己。
  「凝香,我想問妳是否聽過月明鏡?」怕她又會情緒高漲不能克制,他盡快的將事情問明白。
  「月明鏡?!」她很訝異他怎麼會問那件稀世珍寶的事。
  「莫非,妳知道!」
  「不是,是,可是我知道的不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這裡有另外一面鏡子。」凝香看他如此在意的注視她,心頭突然一陣狂跳,險險無法壓抑。
聽她說這裡還有另一面鏡子,他有些難以置信。
  「我記得……放在我房裡的鏡子,好像就叫做:『日明鏡』。」
  「日明鏡。」他想起爹娘生前曾說過,他們將另一面鏡子交給與他們結拜的楚家,以作為兩家情義的象徵。
  「想不想看,我帶你去。」她開心的忘了女孩家應有的矜持,沒等到回應就牽起他的手,往自己的閨房走。
  白衣男子一心想見到另一面鏡子,沒注意自己正任由她牽著。
  「噹噹~這就是日明鏡了。」凝香帶著他到自己的房間,很大方地讓他看那面鏡子。
  她看著他專心注視鏡子的神情,整個人高興地在旁邊胡思亂想,想著接下去可能會發生的事,想到在旁邊暗自竊笑,整張臉羞紅紅的。
  「這面鏡子……和我那面真有幾分相似。」他喃喃自語的。不過陷入自己幻想裡的凝香並沒有聽見他的話。
  「聽我爹爹說,這面鏡子可以照出照鏡人未來的伴侶喔!」她突然清醒地插上一句。
  「可是我照了好幾年了,卻沒照出我未來的夫君是誰,我看那八成是騙人的!」她嘟翹著小嘴抱怨。
  「凝香,這面鏡子能借我幾天嗎?」他沒反駁她的話,反而正經的對她說。
  「這個……我做不了主ㄟ,我爹爹說,鏡子不能離開家裡的。」她面有難色。
  「沒關係,我可以等到楚老爺回來,親自向他借這面鏡子。」
  「好呀好呀,我爹他呀,一會就回來了,你慢慢等。」聽他那麼一說,她更是喜出望外的,高興到不能自主。
  「那就勞煩凝香姑娘了。」
  「不會。」她開心地給他一張極甜美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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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府大廳
  「相公,你先歇一回,等會我去煮碗湯給你補補身子。」還未見人踏進大廳,楚母的聲音就先傳到了白衣男子的耳中。
  「我爹、娘回來了。」凝香隨後在門口看見爹娘的身影,高興地跑上前去。
  「爹、娘,恩人來了。」
  「恩人?!」楚父不解地看向廳內坐著的人。
  「楚老爺、楚夫人。」他很禮貌地起身打招呼。
  「啊,是那天救我們脫困的恩人呀,相公!」楚母想起過往的記憶。
  「當日多謝公子救我們一家三口於歹人之手。」楚父感激地向他答謝。
  「楚老爺言重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向你們借日明鏡一用。」
  「什麼你……你借日明鏡做什麼!」楚父十分震驚。
  「楚老爺先別激動,在下不是什麼壞人,而是……」
  楚母扶著楚父先行坐下,凝香也在旁安份的坐著,大家的目光都放在白衣男子身上。
  「在下家父姓許,叫許威振。而我,是許家唯一殘留的香火,許香嵐。」她沉重且傷心地介紹自己。
  「許香嵐?!這麼說,妳是女的!」聽到她的話,凝香不敢相信地瞠大雙眼,呆愣在旁。
看見女兒震驚的表情,楚母也無奈地搖頭嘆氣。
  「天意,這一切都是天意呀,想我楚家這生,是注定要虧欠許家啊。」楚父感嘆自己的無能,面露哀傷的責備自己。
  「楚伯父,既然事情都已經明白了,切莫責怪自己。」
  「我此趟來,是想向伯父借日明鏡一用,來日必當歸還。」
  「那面日明鏡,原來就是許家的寶物,許姪女想取回,我豈有反對之理。」
  「香兒,去妳房裡拿那面鏡子來。」
  「多謝楚伯父,來日我必定歸還它!」香嵐拿到鏡子後,馬上告辭楚府一家人,回客棧去。
  看著許香嵐的背影,凝香有種說不出來的傷心,沒想到她心怡許久的意中人,原來是個女兒身,她傷心地跑回自己的房間裡。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楚母,心裡明白女兒傷心的原因,她沒加以阻止,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楚父身邊。
  「真是可憐了那孩子,這些年不知怎麼活過來的。」楚父想起多年前突然音訊全無的許家,內心一陣陣的痛楚,自責自己的無力更愧疚對香嵐的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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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南客棧
  借到日明鏡的香嵐,馬上拿出自己收藏的鏡子,將兩面鏡子放在一起。
  「奇怪?」她看著兩面鏡子,一點變化也沒有,心裡納悶著。
  「晚點再慢慢想鏡子的謎題吧。」她將鏡子擺放在靠窗口的地方,之後離開房間。
  「秦哥,你們大家在嗎?」她跑到客棧西側客房找山寨裡的兄弟。
  「什麼事?」房裡的眾伙,其中一人出來開門,讓香嵐進入。
  「我想請你們回山寨對大哥說,我還要晚點才回去,請他別為我擔心。」
  「那你一個人在這沒問題嗎?」
  「我不會有事的。」
  聽完她的話後,所有兄弟圍在一起討論。
  「這樣吧,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回去後,寨主一定拿我們開刀的,所以,我們決定留下武功最好的陪你日後一起回山寨來。」
  「好吧,多謝你們。」她見大伙心意已決,也不反對了。

  福南客棧東廂客房
  「日明鏡難道真是一面普通鏡子嗎?」連日研究鏡子秘密的香嵐,躺在床上煩惱著。
  正當她繼續苦惱想著的時候,門外一聲聲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
  「進來!」
  站在房門外的楚凝香聽見她的聲音,提著一顆心的推開房門。
  「凝香!」她抬頭一看,見楚家小姐單獨來找她。
  凝香看她還是一身男子打扮,一顆心就無法控制的仍為她著迷。
  「凝香,妳找我有什麼事嗎?」她仔細看她臉上那不對勁的表情,心裡有了底。
  「那個……我爹爹……想請妳到家裡去。」她說著來意,臉還是忍不住的紅潤。
  「那個?!」她瞄見香嵐床上放著兩面鏡子。
  「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月明鏡。」她將鏡子遞給她看。
  「跟我的鏡子長的一樣耶。」凝香接過鏡子,看它看到著迷,伸手撫摸它。
  香嵐聽到她的話,心裡想起曾經幾時,她也曾有過這樣的反應。
  「那個……鏡子、鏡子!」凝香見鏡子裡顯示出香嵐的影像,緊張的拿給她看。
  「什麼?」香嵐瞧她緊張的神情,起身站在她身邊看著鏡面,卻什麼也沒見到。
  「剛剛還有的,我在鏡子裡看見妳。」她垂下眼,小聲的說著。
  「別難過,不久前我也在鏡子裡看見妳,就是它引我來找妳的。」她給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凝香見她的笑容,一顆心就飛了起來,感覺到她給的溫暖。
  「這面鏡子在妳身邊那麼多天,有什麼變化嗎?它也有像妳的鏡子那樣那麼神奇嗎?」她隨即坐到香嵐身邊去看另一面日明鏡。
  「我的那面鏡子會照出與照鏡人有深深牽連命運的人,和妳的這面鏡子不同。」香嵐對她解說她的鏡子的特別之處。
  此時凝香和香嵐同時拿著日明鏡,突地鏡子發出了光,鏡中出現嵌邡寨寨主的臉孔。
  「他是誰?」凝香首先發難,不解的問向仍注視鏡中影像不放的香嵐。
  「這面鏡子會照出照鏡人的未來夫君,現在我們兩個人同時看見他,那他是誰的丈夫?」凝香憂心的鄒著眉頭,擔心以後會跟香嵐搶丈夫。
  她看著香嵐,結果她一句也沒說,只是給她一個迷倒女人的笑容。
  「我們走吧,楚伯父不是找我嗎?」她拉著仍在困惑的凝香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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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的兩面鏡子『月明鏡』、『日明鏡』,聚說,有著神奇的魔力,能將照鏡者的今生緣定與情定之人照射出來。江湖上,聞者,皆凡想於以得之,卻無人能找尋到此兩面鏡子。
  就在多年前,一個機緣巧合下,許府意外出現一位訪客,來人手上抱著的,正是傳說中的兩面鏡子。他將鏡子的來由、以後的命運,全託付給許家人,希望他們能代他好好保管此兩面鏡子。
  許家人在允承了他的要求後,那位訪客突然像陣煙的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許多年後,許家人因為長期和楚家人生意往來的關係,兩家的關係和感情,日益漸深。
  於是,許威振告訴了楚福遠鏡子的傳說,並將『日明鏡』交託於他,藉以代表兩家的情誼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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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府大廳
  「楚伯父、楚伯母,不知兩位找晚輩有何要事。」凝香和香嵐雙雙踏進大廳裡。
  「許姪女,咳,不介意我叫妳嵐兒吧?」楚父有些難為情的輕咳一下,消除緊張。
  「楚老爺怎麼叫,我都不會在意的,這是日前向府上借的鏡子,今日歸還給楚家。」
  「這原來就是許家之物呀,嵐兒。」楚母將鏡子收了下來。
  「不!楚伯母,這是家父生前送給楚家做為兩家情誼之物,我豈可拿回不還。」
  楚母回她個笑容後,靜靜退到一旁。
  「嵐兒,我想將妳納為女兒,替妳死去的爹娘照顧妳一生。」楚父說出此次找她的目的。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她一下不知該如何是好,過慣多年來與山寨兄弟相處的日子,一下突然有了個家,這一切……。
  「妳現在不想答應沒關係,我們可以等妳,凝香會很高興自己多了個姐姐,而我,也不會介意多個女兒。」楚母欣慰的對她說,同在場的凝香也沒出言反對。
  「嵐兒,這件事不急,等妳想有個家後,我們隨時歡迎妳回來。」楚父下了一顆定心丸給她。
  「謝謝你們的好意,只是我常年來習慣在外的生活,突然要我面對這一切,我還不知該怎麼對應,所以……」香嵐不隱瞞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沉靜了一會兒。
  楚父和楚母手牽著手,心裡期盼她的答覆,凝香感受迷漫在大廳裡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氛;同時心裡也是兩種心情交纏著,眼見自己曾心生愛慕的人,如今將成為她的姐姐,共同生活的情景,想到就令她頭大。
  「雖然不知怎麼做你們的女兒,但我會努力做一個不讓你們操心的女兒。」她走向楚父、楚母面前,牽起他們的手。
  他們聽到她的答覆,心裡高興地,說不出話,只是回給她一個緊緊包含家庭溫暖的手。
  凝香眼見大局已定,心裡那兩股交戰的矛盾心情,頓時有了勝負。
  「凝香,以後還請妳多多指教。」香嵐又用那令人迷眩的笑容對著她說,害她一顆心跟著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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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嵌邡寨
  「寨主!」剛從外面回來的兄弟,急忙慌張地跑進大堂。
  「寨主,這是許兄弟託我帶給你的信。」
  他接過信函,心裡期許別是壞事,邊祈禱著邊打開信件詳讀著。

  「浩天!我在這裡找到新的家人,他們是我父親生前結拜認識的好友,我在這裡很好,切莫掛心!
感謝多年來你對我的照顧,也替我謝謝寨內兄弟對我的情誼,你們都是我這生不忘的恩人!
最後想對你說的是,我……其實……也是對你有感覺,但是……我怕自己……壓抑不了對你的感情,以後,我再也……不會逃避了!下次你來看我的時候,保證讓你永生難忘!
                             嵐兒筆」

  「耶~!她不再逃避了!」看完信後,他滿腔湧現的感情無法壓抑,他開心地狂叫,在寨內大聲地向每位兄弟宣布,之後他高興地跑回自己的房間,留下滿腦疑問的兄弟留在原地納悶他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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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許香嵐終於面對自己的感情,也找到了新的家人;雖然楚凝香仍對她的感情搖擺不定,但兩人目前還是以姐妹情誼相處;楚父和楚母多了香嵐這個女兒,下半生過得十分溫馨。
  嵌邡寨寨主收到香嵐寄給他的信後,兩人總算撥雲見日,一起體驗愛情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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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嵌邡寨
  「嵐兒,我求妳嫁給我吧,我不會讓妳生太多小孩的!」他繞在她身邊打轉,苦苦哀求著。
  「你別再求我啦!我說以後再說嘛,現在我還不想嫁給你。」她有種無力想逃離這裡的念頭,後悔當初怎麼會跟他相戀。
  「嵐兒~!」她最後受不了他的相求,決定離開他身邊、離開山寨,跑回有凝香在的家。
  見心愛的人再一次的逃避,他下定心志,這次不再退讓,他起身追了上去,誓將愛人追到手。
  兩人到後來依然互相追逐,沒完沒了,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在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