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一日
造訪了阿尚的故鄉
濃厚的客家小鎮

走在市場裡
充滿了阿尚的口音
異常親切

無知的人問:
請問你是香港人嗎?
這是外國腔調嗎?
可笑
這是我熟悉到不行的新埔客家口音(尾音總是上揚)
隨著新埔的離去 記憶的深埋
客家話對我竟然變得陌生
爸說客語會逐漸消失 我真的相信
仰賴傳承的三個堂弟

幼稚園以前在這長大的
兒時的過去 早已忘記
只留下眉宇中間的疤痕
深深的記得
一通電話 一張大理石椅
還有倒過來的救護車司機

念書後就很少回來了
國小時 寒暑假還會在這住一陣子
上了國中高中就減少許多
大學後 一年兩次吧
阿公阿婆總是念 怎麼沒有回來
有回新竹也不回來看一下
阿公老了好多 身體狀況也時常出問題
阿婆縱使健康良好 但是歲月還是在她身上表現的一覽無遺

兩個叔叔都搬走了
只剩下兩個老人家
幸好大叔住在兩條街外
內思高工附近 可以就近照顧
爸爸是孝順的兒子
身為長子的他 我敢說他作得最多
動不動就往新埔跑
週末勤勞地照顧由橘子園改建的柿子園
一直以來種這些果樹不是為了賺錢
說穿了第一級產業能賺多少
賣給加工場 變成柿餅 他們的轉手利潤才可觀
我想是一種精神吧 一種.....不會講....

吃了新埔名產 板條
切了大腸 我一直超愛那酸酸甜甜的沾醬
炒了粉腸 也是酸酸的很有嚼勁
提著鍋子到7-11旁的傳統板條店買
說真的 如果你看到嶄新的招牌
乾淨的店面 那一定沒那麼好吃
髒髒的 老闆也是
那就一定能吃到完全道地的新補板條

對於新埔的地理環境
仍舊不是很瞭解
頂多就是車站這一帶的中心範圍吧
阿公家就在新埔車站後面 圖書館旁邊
以前是聯合報辦事處
現在早就已經沒有做了
哈哈 我還記得夾報的日子ㄋ
跟行政組好像:)
知道怎麼樣去果園
要先經過新埔國小
上一個好斜的斜坡
然後就是墳墓區
旁邊有間豪宅
然後鑽進小路
路途會經過一個老式燒炭的窯
在兩家柿餅加工廠夾攻下
一條不起眼的小道進去到底
便是果園的所在
我記得

新埔早就變了許多
有網咖有連鎖便利商店
記得以前只會去阿公家斜對面的雜貨店
店還開著 老闆是一個無法確知年齡的男人
滿有年紀了 但娃娃臉吧
一直單身
不知道還有沒有養狼狗
小時候家裡的吉娃娃
就是被對面狼狗咬死的
我討厭那個老闆好久
隔壁是賣農藥的
現在也還在賣
看到我 都說 哇 長那麼高啦
其實我保持一百七十七點八公分很久了
但每次還是這麼說

外環道路的開拓
讓原本的農田消失了
以前可以騎腳踏車去繞繞的
現在 車那多又快 還是不要好了
我忘記了原本該有的景象了
忘的一乾二淨

啊 老家坪林也好久沒去了 十年有了吧
今年還整修過
特地做了紀念馬克杯
我有一個 上面寫著
瑞閣公來台250週年暨第三級古蹟上枋寮劉宅修護工程落成典禮
奇怪 不是在坪林嗎
算了 我根本搞不清楚
只記得北二高通車前
上去繞繞時 爸爸指著下面的一棟三合院
說那就是老家 原來北二高就在它的正前上方通過
那時好像還大聲呼喊下面的一位太太
應該是親戚吧

剛剛遇到阿尚
問他有沒有回去投票
他說沒有
我想阿尚也很久沒回新埔了吧
那他是不是也應該寫一寫故居談呢

其實我一直記得
這個兒時成長過的地方
新竹縣 新埔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