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長到極點
身形將要萎縮的年齡
畢業在即
還不知如何好好告別整理當了20年的學生這個職業
未來不再是如17歲那般的明亮坦蕩
勇氣快速消失中
也來不及承受…..死訊

我的2個國中老師相繼去世
一個名叫黑狗
是個長相尖酸，人見人厭的體育老師
當我們升高中班的導師，還常常自作聰明的幫我們檢討考卷
用手打女生屁股，還記得那畫面
女生的藍摺裙就在全班眼前飛揚.露出白色底褲
而被處罰的女生的男朋友
下課在黑狗的車輪下放大釘子
黑狗的車就是他的住處
裡面是床是晒衣場.堆滿滿的雜物
傳說黑狗是么子，家道中落，只好揮別紙醉金迷的日子
轉而到學校男老師的家中喝酒，因此成為男老師太太的眼中釘
黑狗曾經在課堂上帶著醉意說：你們這些女生會唸書有什麼用
每個都比不上酒店小姐，我以前一晚上花70萬
酒店裡數不完的美女如雲美腿如林你們哪一個比得上
黑狗喜歡學校裡面愛穿長統黑皮馬靴的單身女老師武則天
武則天恰北北到極點，聽說她當導師那一班的學生紛紛要轉班
龐大的黑捲髮和僵硬的表情，處罰學生還把窗戶打破
我連走過她身邊都會發抖，有一次她當晚自習的巡堂老師
我不小心睡著一聽到她帶刺的腳步聲馬上驚醒
她如閃電的目光掃進來全班悚然
黑狗倒是一直注視著她，她哼一聲理都不理走了
聽說很久以前黑狗邀她去看電影她答應了，但是黑狗到處去跟別人炫耀
結果武則天氣到發瘋，從此再也不理黑狗
多年後黑狗酒精中毒而死，聽到的人都說活該
而我只想著不知道武則天嫁人了沒有

另一個國中老師是個焦慮激動的英文老師
她要求甚高，看起來是那種會自己把學生的成敗拿來折磨自己的老師
還記得她發考卷時激動的搖動她的短髮和胖胖的兩頰
拿藤條打學生手心打到藤條斷好幾根
她的眼淚掉在學生皮開肉綻的手心上
今年初她健康檢查出乳癌
3月就去世了，是小阿姨告訴我的
與她同事的小阿姨敘述的嘴唇多了好幾條皺紋
而我的國中生活似乎自此才真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