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無敵
1.歡喜與悲傷
安徒生(1805/4/2)兩百歲,幼年父親離世,隨後母親改嫁,與祖父母相依為命,當過裁縫與紡織學徒、香菸工廠小工;後來在皇家劇院唱歌,因為轉大人變聲失業,在劇院被當作瘋子備受冷落,差點餓死;幸好被荷蘭皇家劇院接納為舞蹈學徒,同時開始寫作,共創作168篇童話和故事,作品被譯成八十多種語言,以〈冰雪女王〉、〈拇指姑娘〉、〈賣火柴的小女孩〉、〈醜小鴨〉、國王的新衣……這些帶著人文色彩與哲學思想的童話故事,為不同世代的大人和小孩,帶來深邃的生命印記,同時為大量電影、舞台劇、芭蕾舞劇及動畫創作賦予不斷重新詮釋的生命力。誰想得到這隻「醜小鴨」竟然飛出天鵝的軌跡?誰又能阻止帶著嶄新意識的《冰雪奇緣》蛻化了〈冰雪女王〉的綑縛走向新世界?當然也催生「世界兒童閱讀日」的每一個孩子,嚮往更寬闊的天地。
97年後(1902/4/2),美國加州洛杉磯第一家專為放映電影設計建造的建築「泰利的發電廠(Tally's Electric)」戲院,從影像中蘊生繁華的無限可能。
過了一百多年的2021/4/2,帶著最喜歡「陶阪屋」的知云小約會,聽她天馬行空抒發著好想去兒童樂園的兒童節心願,只覺得世界靜美,所有的心願都可以輕易完成;餐後跟著云爸、云媽一起逛海芋季,天氣晴,心情好,花繁色豔,沒有人可以想像,災難和傷痛近身匍匐。離別前看了手機時間,新聞跳了出來,台鐵太魯閣號408次列車事故驚天裂地,49人罹難、及300多人輕重傷;47天後,全國防疫三級警戒(5/19~6/28),延續41天的罣礙、恐怖、顛倒夢想,揭露著生命這樣脆弱。連續三年,台鐵公司與罹難家屬舉行紀念音樂會,於事故現場「和仁隧道」、「清水隧道」與「崇德隧道」設置「永恆的愛與思念」紀念燈光,每年4/2~4/6亮燈,除了悼念,也點亮鐵路安全改革的視野張望,台北車站一樓大廳的0402四週年紀念音樂會,透露著人生艱難,我們都在歡喜與悲傷中,拾光前行。
2.悲傷與歡喜
生活日漸陳舊,意外發現Candy Terry Granchester對陶斯和小甜甜最後結局的原版小說解說https://www.facebook.com/photo?fbid=122201587634056731&set=a.122112427922056731,簡單的日子好像跟著發亮:
故事結束於第三部「陶斯來信」,最後一頁是空白頁。可以想像,每一張空白頁代表甜甜對陶斯無止境孕育的愛,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一天能與他共同生活的那一刻。這是1900年代英美社會男女關係極度保守的時代,因此愛情觀念也極其傳統。那個年代的人會因愛情而放棄姓氏,向世人展現不同的價值觀。
甜甜很喜歡安東尼,但她僅在陶斯的影子中瞬間瞥見安東尼的身影。
甜甜深愛陶斯,卻因蘇珊娜而不得不將這份刻骨銘心的愛埋藏心底。然而,她仍不斷珍藏並灌溉對陶斯的愛。在英國那個開滿水仙花的家中,甜甜依然不變地珍藏著陶斯的一切,放在她另一半代代相傳的珍貴珠寶盒中。
甜甜故事第二部開始時,陶斯出現在水仙花盛開的季節;陶斯第一次在英國擁抱甜甜時,水仙花含苞待放。蘇珊娜的訃告代表甜甜對陶斯的愛得以解封,也意味著陶斯對蘇珊娜責任與義務的解脫。陶斯的來信加上最後的空白頁,標誌著陶斯與甜甜的結局。故事至此結束。
後記是故事結束後的交代。阿利巴與甜甜之間一直保持書信往來,偶爾見面。在Lakewood賣掉之前,阿利巴帶她去拿威廉的日記。一路上,她回憶起13歲時(第一章的開始)發生的種種,以及安東尼意外死亡的森林。因為阿利巴的內疚與罪惡感,甜甜得以從對安東尼逝去的愧疚中獲得解脫,並與Lakewood的過去告別。她終於能夠面對安東尼的死亡(寫信給安東尼),並開始期待未來。
未來中,有那位瞬間似安東尼的陶斯。她明白了,除了非常喜歡的感情之外,還有一種讓人難以呼吸、心痛的深愛。原來愛是多樣的。是安東尼引導她去遇見陶斯……同樣的心情,不同的心態與季節。甜玫瑰何時盛開?五月?六月?陶斯在哪裡?
她不能愛他,卻藏著愛追隨他到天涯海角。甜甜無法寄出的信是因為蘇珊娜的存在。蘇珊娜的消失如同詛咒的解除,解放了甜甜對陶斯的愛。在英國家中院子裡,大片水仙花無限盛開的季節中,玫瑰正含苞待放。(甜玫瑰已離她很遠。)
在黑暗中,房間的燈光突然亮起(在第二部中,對甜甜而言,陶斯是金色的,是光)。「連燈都不開,怎麼了啊,甜甜?」——那個總是讓我心動的溫柔聲音。(陶斯的語氣——日文原文。陶斯的聲音是小說中唯一讓甜甜心動且深愛的聲音,也是她唯一會特別形容的聲音。)那個人(あのひと)站在門前看著我,微笑著。我最愛的那個微笑。(四月在動物園第一次看到陶斯的微笑。如今是水仙花盛開的季節。甜甜在小說中說,陶斯的微笑能融化所有人的心,也是她最愛的微笑。)
「歡迎回來!」在水仙花含苞待放的季節,甜甜曾跌入陶斯的懷抱;如今在盛開的季節,她撲進了那個人的懷抱。陶斯是英國人,「歡迎回來」意味著他回到了家,也回到了故鄉。回溯第二部在馬車上追逐陶斯時,甜甜還來不及告訴「那個人」,我愛他,我非常非常愛他。
最後一頁:那個人是陶斯。整部小說中,甜甜唯一的愛只有陶斯,她從未提及愛過其他人。對安東尼,她也僅停留在「很喜歡」的程度,無法稱之為愛。
「要堅強,真的要堅強。再等一下……待在這裡……」幾十年不曾消失的驚天一瞬,陶斯的聲音,無言的心碎,就這樣慢慢弭平。啊,這真是這麼多年來特別開心的兒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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