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絕對還未忘記, 在跨越這個世紀的那個夜晚,

星子倒映在微微海風吹撫下, 湧起小小波痕的沙灘上,

他對我說過的那些, 細微到比悄悄話還要輕聲細語的呢喃。




在隔了六年多的那個夜晚,

偶然在國境之南的炎熱之中碰頭。

歲月似乎還未在我跟他臉上鑿刻出任何明顯的痕跡,

但是對於我們曾稱之為青春的那些,

倒是徹徹底底的瓦解了某些部分,

也許是對我們而言曾經很重要的那些。




看見他身邊陪伴著陌生的新臉孔, 著實為他多年前的願望感到開心,

願望能實現總是一件值得祝賀的事情,

雖然,

當初的我, 如此期盼和他一起達成他心中的希冀。





不過, 那也只是當初而已。




也許他也不會忘記, 在他手機裡悄悄躲藏的那些字句,

關於背離陽光而行的幼稚承諾...

一向不想背叛自己, 無論是本心或是言行,

在宇離開那個我以為再也不會更改的世界之後,

更是需要堅決的捍衛最真實的想法, 才有辦法不再上演悲劇,

不論是對自己或是對別人的災難。




對 S 也是那樣的真實。

儘管也許太多部分的真實,

著實地、狠狠地, 戳痛了 S 稱之為忌妒的脆弱,

我還是不能遷就或是因為同情而改變軌道運行,

那實在令我害怕謊言茁壯,

那吸取所有愛情跟信賴的養分之後, 空虛的洞該用什麼東西填補?

我想, 並沒有擁有可以覆蓋住那座深井的東西存在。




總之,

這個夏天, 他完成了六年多前的那個小小心願,

其實這並不關我的事, 我一點也不關心他開心與否本身;

僅是,

無法不凝望那個輕聲呢喃的最終歸處是怎樣的結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