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2 00:15:24亂有想法
1981-青色時期(六)
告白事件發生不久後,我們也都相安無事好一陣子,打球的娘子軍們還是每天老地方相見,大家也因毎天見面交流球技、心情,比同班同學更多了份革命情感。只是人類這種群體性動物就是這樣,在小生活圈中共同相處的朋友,閒話家常久了,暸解彼此的習性後,不免會對他人品頭論足的做些評斷。
有天我忽然發現,怎麼大家忽然對我冷淡了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我也非常討厭這種莫名奇妙被排擠的感覺,基本上我可從來沒做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
下課時間直接把小佩抓過來問:「是我多心了還是怎樣?我總覺得她們幾個最近對我的態度頂級怪!」看小佩若有所思又像沒反應,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好吧,我想是我太多心了!」
「她們的確對妳有點意見..」小佩面有難色的對我說:「以後不要對我太好,好嗎?」我整個眉頭都皺成一大塊,十足不解的表情。
我看了看四周,深呼吸冷靜一下自己情緒,「什麼叫以後不要對妳太好?」從頭到尾的不懂。
小佩嘆了口氣。「沒想到妳還是感覺出來了。」我們在沒人看得到的角落繼續深討這個話題。「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說。我們暫時別這麼常在一起比較好吧..」
我知道小佩是出於無奈才這麼說,也許我真的對她太好,好到旁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我不懂這礙到她們什麼了?這就是所謂同儕之間的忌妒或排他嗎?我難過的不只是她們無故冷落我,而是小佩說的那句『以後不要對我太好』。真是天殺的什麼跟什麼。
年輕衝動的時候會這樣想:「我喜歡一個人,全心全意的關心對方,甚至不顧一切的去愛去追求,這樣有什麼不對,我又沒傷害到什麼人!」這樣想沒錯,因為年輕只有一次,也許就愛這麼一回。但毎當回顧過往時,我會告訴自己那是自私的,重點不在於你有多喜歡這個人,多想將所有的好倒在對方身上。重點在於對方能承受多少。重到無法承受的愛叫「負擔」,輕如鴻毛的愛會讓對方產生無止盡的不安全感,只有和對方的愛能互相配合、相互成長的才是真愛。
但那時的我不懂,我不知道這樣的愛造成了對方的負擔,甚至讓身邊朋友都看不下去。我只是覺得很突然,沒有任何預警,更重要的是,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是在對她好,我覺得所做一切都是很自然的,只單純因為我想對她好而對她好,簡單說,是沒有任何目的的。
經歷這件事後,彷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不敢對人太好,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因為我知道自己受不起對方再說的那句:「以後不要對我太好。」並且被孤立著像座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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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恐懼都是有原因的,端看你願不願意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