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13 20:21:37左邊

角落

試問,若一個人無言以對時,還會剩下什麼聲音?

 

總是會思索這樣的問題,走進邏輯的迴圈,說服自己不要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如此堅定的迴路,卻不斷的將問題導向那早就已知的答案。有人說,精神分裂症的妄想症狀,就是存在著如1+12的念頭,縱使知道是如此不合理,但卻無法阻止走向棺材的信念。

 

也許這就是人類最可悲之處,趨吉避苦的動力竟然有顛覆的時候,不能說是在享受痛苦,只是逼著自己消磨掉生命的力量。

 

當一切都結束,當一切都消失,當什麼都不剩下

還會有什麼聲音?

 

行走,是唯一能夠將灰濛濛遺忘的一種方式,一步步踏向前,將生命的注意力留給指尖與鞋子接觸的縫隙,看似漫無目的行為,卻拖曳著幽幽的影子。路燈將影子拓在斑馬線上,將斑駁的白色格子渲上一襲黑衫。影子沒有足跡,也沒有聲音,但是卻能明顯映出身所在之處,缺少了一角的空白虛無。

 

談及聲音,本不是源於聲帶的振動,而是來自於心之有所共鳴。但是當無所感,卻無所無感之時,要如何說服自己仍然能夠擁有共鳴的力量。並不是無法,而是當共鳴響起,那心已無法承受任何一絲毫的張力與強度,縱然僅僅是一抹漸強記號,都足以使它體無完膚。但是卻無法進入沉默無聲,因為那違背了生存的法則,在矛盾之中,演變成為一種無所感的振動,太糟糕!

 

終於知道,原來回首的一瞬間,是會有一些聲響

 

即使過往的一切是如海市蜃樓般的記憶片段,又即使一首首熟透的旋律,但是在那回首的瞬間,卻是有一些聲響。如此微小,甚至比風括過髮梢的聲音還細小,但是卻能將世界拖進靜止的時空。在這個靜止之中,沒有足以造成傷害的力量,但也沒有任何實體存在,甚至連自身的形體都是虛空。不可思議的抽離,或許可以是說逃避,但在這個世界的角落,卻很安心。

 

在什麼都不剩下的風雨之際,一方安心的靜止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