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for sorry.

「叩、叩、叩！」
「請進。」
「波特？」抬頭，魔藥學教授瞇起眼，扯出一付難看的冷笑「我不是說過你不用來了嗎？還是，你想再到我的儲思盆裡看看令尊當年的威風？」
「不，教授──我是來學鎖心術的……」
「回去！」
「可是鄧不利多教授說……」
「哼！不要以為把鄧不利多抬出來我就非教你不可。」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眼前的瘦弱男孩一眼，「以你現在的心態，根本沒辦法學好，來這裡，只是浪費我的時間！等你哪一天有練習之後再來吧。」
「我有練習！」飛快地抽出魔杖，哈利直指著石內卜，幾乎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地，大吼。
「好，那我們不妨就來試試，你對於黑魔法的天份，究竟高出魔藥學多少。」

「破破心！」

……十五歲的詹姆．波特。十五歲的賽佛勒斯．石內卜。一生首度的考驗：普級巫測。波特、布萊克、路平、伊凡，和那個愚蠢的迪佩魯；霍格華茲。那個叫波特的混蛋向他走來……

「不！」年幼的巫師爆出一聲怒吼，然後睜開眼睛。哈利不住地喘著氣，深綠色的眼瞳裡，露出一種石內卜無法解讀的神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
「啊？」
「你……你……」年長巫師臉色鐵青，耳根微微泛紅，不知是羞還是怒地盯著哈利「波特先生，你如此清楚地記著令尊當年的行徑，是準備等哪一天依樣畫葫蘆嗎？」
「不，我只是……」
「還是，你今晚來找我，完全只是為了要提醒我當年的事？」
「我沒有這個意思！」抬頭，迎上石內卜冷峻的視線，哈利微微縮了縮肩，堅定地接下去「我只是……我只是非常在意，當年我父親的作為……」
「哼！」甩身，黑色長袍勾起一道優雅的弧度，石內卜背過身去，悶悶的聲音透著一絲水氣「很威風是不是？可惜現在，我是你的師長，你沒辦法這麼做了。」
「對不起。」
「你說什麼？」回頭，石內卜比墨色更深的黑髮正好透過辦公室的光線在他臉上形成一片陰影，哈利所接收到的，只有那精明而嚴厲的眼神。

「大家都說，我很像我父親……」收起魔杖，哈利眼裡又泛上了那抹未明的神情，「那，我可以代替他向您道歉嗎？教授？」
「不是我的幻覺吧？魔法界的名人──狂妄自大的哈利波特──在為他引以為榮的傲慢父親向他的魔藥學教授道歉？」側開臉，石內卜的表情再次因為逆光而無法看清，下頷微微揚起一個弧度。──那是一個十足十的史萊哲林特有的，哀傷的倨傲、虛弱的譏諷。
「是的，您沒有聽錯。我，是在道歉。」終於看見石內卜臉上，驚訝的表情。哈利自顧自地給了他的教授一個單純而又無法解釋的微笑，「代表詹姆．波特、天狼星．布萊克，以及雷木思．路平。」

「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波特。」冷冷地瞪了一眼眼前的男孩，石內卜又恢復原本的面無表情。「你在我的辦公室待太久了。會引起校長的懷疑……快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錯覺，他總覺得，石內卜的聲音裡，好像多了種他從沒注意過的情緒……一種模糊而哀傷的情緒。
「下禮拜……」幽黑的瞳子裡換上一道學生們所熟悉的嚴厲，石內卜微微一頓，「下禮拜同樣時間再過來吧。我希望你這次真的會練習。」
「是。」
黑髮少年的身影從門邊消失。石內卜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嘆了一口氣，苦笑。其實，波特那傢伙……真的，跟他可惡的父親很不一樣的。其實，他一直知道。

「賽佛勒斯，你是我見過，最心口不一、自以為陰險實際上倔強得要死，心裡卻軟得像什麼似的史萊哲林……」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向胖女士，哈利的嘴角勾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明微笑。

「惡人掌。」輕輕唸了一句，門便立即滑開。葛萊分多交誼廳裡，一片沈靜、黑暗無邊。哈利微闔上眼，吸了口氣，睜開，走上黑幽幽的寢室。

今夜的月光，是微帶著透明的銀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