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08 22:10:16十五姊姊

◎聖誕先生◎第5回

 

蕭婕走在綴滿聖誕飾品的市中心,進入一家日系百貨公司,整個賣場人聲鼎沸,似乎隨著聖誕節的腳步接近人們越顯得亢奮。

 

突然之間,蕭婕覺得商人很卑鄙,利用節日大肆宣揚購物的必要與無罪,讓消費者招架不住不買禮物對不起自己及至親的責難,因此所有人走上街頭大肆採購,肥了生意人的荷包,這種行徑實在應該理性點才對嘛!

 

可是話說回來,自己還不是搭了這順風車,花店這個月的業績很不錯哪!而且,若不是這個節日的話,她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買禮物犒賞自己呀!

 

幹嘛呀!她笑自己想太多了,過節本來就是件很單純的事情嘛!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快樂,所以囉!今天要用很高興的精神來逛街呀!

 

蕭婕爲自己添了幾件衣裳,還有一件外套,因為她向來穿的那件外套磨破了,而且那後面印的‘瑪格莉特花坊’幾個大字都快糊掉了,實在不應再穿了。

 

之後她又逛到一個飾品專櫃,她把玩著這些項鍊、髮飾、手鏈的,不過別在上面的標價牌實在貴的嚇人,她拿了條項鍊看著時,專櫃小姐說這是什麼‘施華洛世奇’的水晶鑽,又是什麼珠寶級的鑲功,所以這價錢很划算,而且現在又有折扣等等的。

 

蕭婕考慮了許久還是決定放棄,她向專櫃小姐抱歉的謝謝之後便朝化妝室走去,出了化妝室的時侯差點撞上一個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那男人忙不迭頻頻道歉著。

 

「沒關係!沒關係!」蕭婕覺得這男人的語氣有點焦急,看看他「咦!?你不是…」

 

「喔!蕭…蕭小姐,是妳呀?真麼巧?喔!我還有事要辦,不多說了,再見!再見!」是徐韜略的助理強森,他趕忙走開了。

 

‘真奇怪?很巧嗎?’

 

蕭婕嘴裡咕噥著,直覺這個強森絕對不是碰巧遇上的,好像有點刻意,可是…,管他的,她覺得自己太敏感了,這兒是百貨公司呀!什麼人都可以來的嘛!

 

蕭婕沒多想關於強森的事情,繼續逛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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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後的一個晚上。

 

今天一樣忙碌不堪,到了七點半蕭婕才有時間準備晚餐,在義大利麵還在煮的時候,她趁空檔在店裡的畫架上畫幾筆,好久沒畫畫了,收音機唱著‘給約翰的一封信’這是蕭婕的父親很喜歡的老歌,她跟著音樂哼,這時悄悄的,店門被推開,門上的鈴鐺聲被音樂聲淹沒,因此蕭婕並沒有發現訪客到,直到客人問了句:

 

「這畫真好。」

 

「誰!?」蕭婕被這突如其來的‘稱讚’嚇得她畫筆掉在地上。

 

那客人彎下腰爲她撿起畫筆,看到他的臉蕭婕很想破口大罵,可是她因為驚嚇過度開不了口,只是瞪著他──徐韜略。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這麼膽小?」徐韜略知道嚇到她了。

 

「你知道嗎?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尤其我還是自己一個女孩子住。」蕭婕生氣的搶過徐韜略手上的畫筆,將畫筆丟進水杯裡。

 

「別生氣了,哪!這給妳賠罪,我不是故意的,妳太專心畫圖了,我以為妳有聽到門上的鈴鐺聲。」徐韜略拿出個禮物並解釋著。

 

「對不起!我只是…」蕭婕看他誠心道歉便軟下姿態「算了!這禮物你拿回去吧!」

 

「就當做這是聖誕禮物,可以收下吧?」

 

「這…」蕭婕心想這是他感謝自己物歸原主的心意,不收下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吧!那就謝謝你了,不過我沒什麼可以回送你的。」

 

「就這幅畫吧!」

 

「這不好啦!這是我隨便畫著玩的,不登大雅之堂。」

 

「怎麼會呢?這畫我要定了,畫好的話送來給我吧!」

 

「喂!才說沒兩三句話,你愛命令人的本性又跑出來啦!自己來拿。」

 

「好!好!言歸正傳,我今天來是要跟妳討論花店的計畫,走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我的車子在外面。」

 

「等等!首先,我早說了那些願望不是對你說的,再者,我已經煮飯下去了。」蕭婕不想任這個大老闆擺佈。

 

徐韜略深吸一口氣,聞到這空間裡有花的香味、顏料的味道以及侷烤的奶油味,令他飢餓的肚子直打鼓。

 

「好香喲!我可以留下來吃晚餐嗎?」徐韜略實在有點等不及要開動了。

 

「啊!?這…當然…可以。」蕭婕對於徐韜略這種不情之請,頓時找不到理由拒絕「不過有個條件。」

 

「請說。」

 

「不准嫌。」蕭婕認為吃盡山珍海味的有錢人,對於粗茶淡飯可能會嫌棄吧?

 

「我保證。不過要快點,我好餓,我中午都沒吃東西。」徐韜略此刻像個孩子下課跟媽媽要點心吃。

 

「五分鐘。」蕭婕以自己極驕傲的行動力給這個時間。

 

蕭婕進了廚房之後,徐韜略便在店裡四周張望著。

 

不算大的店面井井有條的擺著花器、包裝紙、緞帶,作業檯子上的工具各歸其位,角落放張雙人座沙發,除此之外還有張圓桌,旁邊有兩把高腳椅。牆上掛著許多相框,裡頭的相片都是蕭婕與父親的合照。

 

從強森調查蕭婕之後給他的回報中得知,她父母離異,母親沒連絡了,父親去世了,留她一個弱質女子獨自為生活打拼,激起他想助她一臂之力讓她過更好的生活的想法,又因為跟凱莉仍僵持著,想出來透透氣,於是今天他親自跟她談談有關改造花店的計畫,這就是他今天在此的目的,純粹是出於善意的。

 

那天,街頭演奏時,正巧對上蕭婕的眼神,因為她專注的欣賞讓徐韜略演奏得更起勁,因此才會在臨去前吻在她的手背回報她的‘識貨’,沒想到卻開啟了今天的緣分。

 

現在他會站在這兒,純粹是一種奇妙的交集,他對蕭婕有著說不出的好奇心理,從那天開始他莫名的會想到這個女子,自己也想不通這種感覺。

 

他看著這些照片,許多蕭婕很小時候的照片,相紙大都泛上些暈黃,幼年的蕭婕有著一頭大捲長髮,像個笑容好甜的洋娃娃,依偎在父親的懷裡或是坐在父親的肩頭,張張皆洋溢幸福的笑靨。

 

看到這些照片,在徐韜略的心中對蕭婕產生了憐惜,她曾經這麼天真爛漫、無憂無慮,被父親呵護著,可如今卻因為生活壓力,讓她變得容易張牙舞爪,他對她動了些許愛憐的心,想想,其實蕭婕是個很不錯的女生。

 

徐韜略還沒看完照片,蕭婕已經端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炒義大利麵放在圓桌上,她又轉身進廚房,隨後又端出侷烤海鮮,接著是酸辣湯,然後是兩副刀叉和盤子及湯碗。

 

「義大利麵配酸辣湯,嗯!有創意。」徐韜略對於這種搭配有點懷疑的口氣說著。

 

「是你自己說要在這兒吃的,所以我怎麼準備你只能接受。」蕭婕拉下身上的圍裙,摺好放在工作檯子上「請就座,開動吧!」

 

徐韜略迫不及待要嚐嚐擺在可愛花邊盤子裡的美味食物,才嚐了一口,徐韜略很驚訝,這麵真是與眾不同。

 

「其實這不是正統的義大利麵做法,有點像在地的傳統料理的味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嗯!很好。」徐韜略不住的點頭。

 

接下來,蕭婕就不再招呼他了,因為他實在很捧場,手上的叉子沒停下過,一直到全部的盤底全朝了天才作罷。

 

蕭婕看著徐韜略的吃像忍不住笑著搖頭,徐韜略發覺自己剛才狼吞虎嚥的樣子,好像有點不雅…

 

「我不是常常這樣吃東西的,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才…」

 

「我這兒又不是高級餐廳,不需要這麼拘束,真的好吃嗎?還是因為你太餓了才降低味覺標準?」

 

「不!不!真的很好吃,謝謝妳。」

 

徐韜略看看自己吃了大部分的食物「對不起呀!大部分的東西都讓我吃了。妳知道我要來嗎?不然這些食物的份量,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點多?」

 

「我平常都很忙,沒時間煮飯,但是我又不喜歡吃外面的東西,所以我通常都會一次煮兩餐的份量。」

 

「這麼說,我吃了妳明天的午餐囉?」

 

「無所謂啦!隨便買都有得吃。啊!你坐會兒,我把碗筷收拾一下。」

 

蕭婕俐落的疊好餐具收進廚房,洗碗的同時順便把咖啡給煮上,完成了善後工作之後,咖啡也煮好了,並且切了盤水果。

 

她端咖啡出來的時候卻不見徐韜略的人影。

 

‘不告而別嗎?要走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