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可能
李國修在許多場合曾這麼說:「人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就是功德圓滿。」
年稚時期,我會認為自己無限可能。因為年稚。被磨損後或者成長後,知道並非如此,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就在轉折處,我遇見了村上春樹,知道在主流的價值框架或看似如此的價值框架下,其實是暗潮伏埋。試著修改認知--人不是無限可能,而是存在各種可能。
是了,我的苦悶曾經來自於「無限可能」的自我期待,怎麼可能呢?在個人有限時空與有限資源的條件下,每個人其實都在取捨,不得不付出代價以及有所犧牲後,來到此時此刻。是這些經驗、抉擇、緣份、巧合或偶然等等各式各樣的人生變數交雜揉合後,形塑了我們每一個人。現在的我終於發現自己的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樣態和其他人的另種可能共組為「各種可能」。
我是我,你是你。即便我們是情人,即便我們是父女、母子、兄弟姐妹,我們都只是自己啊。也只能是自己。
金士傑曾說,我就是不喜歡笑,人為什麼一定要笑?
對啊,為什麼我們不能不笑呢?也許大多數時刻,不能不面對他人,但一定要符合主流價值觀,才算正常嗎?
一直在想「生命教育」應該教什麼?又到底能教什麼?如果學生、子女連保有自己的真實面貌都不可得,必須依循父母、師長告誡的路才算數的話,他真的可能發自心裡愛惜自己嗎?對了,父母、師長們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他們有活出自己嗎?還是沒什麼多想地走在自己不想走的路上?校長、總統、部長、總經理就算成功嗎?
這個基本問題,哲人在問,我也經常自問,那麼想要告訴我們「生命教育」應該如何教的人真的知道嗎?為什麼這些講師講的話,經常讓我內心憤怒不已呢?(頗像我去上教學創意的課,講師卻讓大多數研習者睡成一片的那種反差。)
反而是讀大江健三郎談及他孩子大江光的文字或者陳長文律師寫給他兒子文文的信,才被那其中堅實、誠摯的語句所穿透了。也許只有真正活在當下,誠實面對自己的人才能告訴你我什麼是「生命教育」吧。
好文,值得推薦!
真巧,我今天也寫到「誠實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