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6 17:15:30海青

恐怖攻擊

  「殘暴但必要」──安德斯•貝林•布雷維克(Anders Behring Breivik)

生命的起始與結束並不掌握於個人指間,
縱然槍口對準、脈搏隨指針跳動,
爆炸瞬間,仍不代表必死或必不死。
子彈飛越,沿著軌跡向後尋索
目鏡後投射一對眼睛,瞳孔燃燒著,
他的父親與母親、他的朋友與老師、
他那盤根錯節的社會。

我們的世界一向鼓勵作戰,
即使和平,也為了和平而戰。
巴別塔外 鐘聲與鐘聲相互攻擊。
「……他跪在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中
用黑暗淨身,獻上自己作為活祭
用鮮血膏抹自己的額頭……」
他把子彈填入槍膛,並寫下自己的福音書。
他並不求戰,但隨時準備好作戰。

一群人的死亡並不完全歸責於特定個人,
因為戰爭從來就不是一場獨角戲:
一些人在廣場上疾呼,為了正義與和平,
或者單單為了團結,一些人修改法令,
更多人在選票上蓋印。
(直到遠征的前一天,
他們也會被蓋上大印。)

如果有人願意站到巴別塔上
聆聽傳自四面的鐘響,
那在同一層空氣中的聲響、
那宏偉卻無文字的金屬聲響。
在髒亂的礦場採集它、在高溫的鎔爐打造它,
為了一切和平的理由,
使用和刀槍同樣的元素。

如果有人願意站在巴別塔上
集中精神,將四面傳來的鐘聲屏除耳外,
他會聽到萬民的禱告,以不同的方言。
或許他會開始有所行動,
並不為了和平或正義,只是為了
讓孩子好好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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