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3 00:51:45pudding ♥ bing

* 第拾仈章 // 邪少的寵兒 - 限 *

唉!為什麼日子過得這麼緩慢……

  距離聖誕節的到來還好遙遠啊!她都快要等不下去了。

  右手托著下顎,冰兒百般無聊地撥弄著窗台邊種植的迷迭香盆栽,輕輕地歎息。

  耳邊傳來同學們興奮的討論聲,她一點兒加入的興致也沒有,神情憂鬱的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唯一在乎的事情就只有:冷霄回來的日子。

  翻開擱置要桌上漂亮古典的記事本,取出一張夾要其中的箋紙,冰兒醉心地看著上,上面所寫的一字一句早已深深刻畫要她的心版上,而她真正想念著的,是寫下這些字的人。

  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在期盼著你的歸來……

  分開的日子裡,她沒有一天不想念他的,清醒的時候想著,睡著的時候夢著,她最喜歡、最喜歡的少爺啊!

  君莫愁,冰兒高中三年來少得可憐的朋友之一,跳坐上桌緣驚訝地說著:「喂,冰兒,你真的有夠大膽的,敢拒絕宗爵的邀請。」

  「宗爵是誰?」冰兒隨口回答。

  對她而言,世上唯一能讓她在意的人只有冷霄。

  「天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那個五分鐘前才堵在門口跟你說話的人,你難道忘了?」瞪圓了眼,君莫愁一付難以置信的模樣。

  「你的宗爵就是他啊!」好像有點印象,不過冰兒仍然是意興闌珊的口氣。

  「可不就是他嗎?日間部的女同學們個個都在猜測,他會邀請誰當他畢業晚會的舞伴,沒想到他欽點的對象會是夜間部的你,這下子你可得罪光了所有日、夜間部的女同學們了。」面對冰兒一付無關緊要的態度,君莫愁開始為她擔心。

  「為什麼?我沒有做什麼?」況且她都拒絕他的邀請了,為什麼還會得罪女同學們?冰兒自認問心無愧。

  「你還敢問?!宗爵可是咱們這一屆的風雲人物,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的女生多的不勝枚舉。他誰也不要,卻單單找你當他的舞伴,光是這事就已經讓那些崇拜、愛慕他的女生們眼紅了;而你居然當眾拒絕了他,這下子如果你被人圍剿了,我是一點也不意外。」還好宗爵不是她君莫愁欣賞的類型,否則圍攻冰兒的人群難保不會有她。

  「是他自己來找我的,又不是我要他來的,況且我早就重複了不知多少次了,我不參加畢業晚會,為什麼他還要來自找難看?」她真的不懂。

  「大概是自信過了頭吧!」君莫愁聳肩說道,宗爵的自負和驕傲,正是她看不慣的地方。

  「算了,別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對了,莫愁,上回你跟我提過的事,你爸媽他們的意思怎樣?」撇開令人乏味的話,冰兒緊張地拉著好友的手急迫地問。

  「我是很想啦!可是我爸媽他們不准。」君莫愁雙手合十有些無奈又抱歉地說。

  先前她曾經對冰兒說,自己想在高中畢業後另找個地方住,可是一個人獨居她又會怕,在她將心中的感覺告訴了好友時,冰兒便向她道出她早已決定在滿十八歲的那一天搬離杜家的事,兩人當下便相約要一去?一塊兒同住。誰知在她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父母時,卻遭到雙親強烈的反對。

  「這樣啊--」冰兒難掩失望地喃喃自語。

  是啊!天下父母心,任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們能夠在安全而溫暖的家中長住,如果母親尚在,她一定也會這麼做的。

  對於君莫愁的答案,冰兒雖然有些失望,但她可以諒解。

  「冰兒,你真的要搬出杜家嗎?」對於冰兒要杜家的處境略知一二的君莫愁有些擔心地問。

  「沒錯,到畢業晚會那一天我就年滿十八歲了,順利離開杜家是我唯一的心願。」重新綻開一抹欣悅的笑容,冰兒堅定地說。



  「可是你一沒錢,二沒親,搬離杜家,你自己一個人住會很辛苦的。」十八歲的女孩獨自一人生活,絕不是件簡單的事,看多了社會新聞,君莫愁更加憂慮。

  「只要不再看大夫人和杜麗兒的臉色過日子,再苦我都不在乎。」不管未來將有什麼樣的困難、險惡阻擋著她,只要能夠切斷和杜家的糾葛,冰兒相信自己定能一一克服的。

  「真沒想到你和那個日間部赫赫有名的『母夜叉』杜麗兒,居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被冰兒堅定的神情所折服,君莫愁轉而輕快地說。

  「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好不容易隱瞞了三年的時間了,我可不想在畢業前夕惹出風波來。」摀住好友的嘴巴,冰兒憂心地察看兩人的對話有否被第三者聽見。

  「安啦!我誰也沒說。」拉下冰兒的手,君莫愁一派從容地保證。

  「那就好。」她可不希望在離開杜家前,給了杜麗兒刁難她的借口。

  「對了,剛剛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其實她好幾次看到冰兒直對著那張信箋發呆,不過礙於個人隱私,也不曾多問。

  「沒什麼,只是一封信。」冰兒下意識地抱緊夾有冷霄留給她的信箋的筆記本。

  與冷霄之間的一切,是專屬於他們兩從的秘密,就連君莫愁她都沒有提過。

  「情書對不對?」偏著頭,君莫愁開玩笑地猜道。

  「不是。」不,冷霄留給她的信箋,根本構不上情書,頂多只能說是留言罷了。

  情書,應該是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她和冷霄的關係……是寵物和飼主吧!

  「不是?那你幹嘛一臉苦相思?」而且還一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楚楚可憐狀。

  「相思?我想念人家,可人家未必還記得我……」說不定遠在美國的冷霄早已遺忘她了,否則為何從來不曾捎來隻字片語?冰兒心酸地喃喃道。

  「你說什麼?」君莫愁俯身又問。

  「沒什麼,那不是情書,你別瞎猜了。對了,放學後真要我陪你去你說的那家店嗎?」生怕好友繼續追問不休,冰兒強顏歡笑地轉移話題。

  「沒錯,帶你去看一個人。」顯然這個話題轉移得很成功,只見君莫愁露出一抹驕羞的神態。

  「是誰?瞧你神秘兮兮的。」說不好奇那是騙人的,冰兒這會兒倒真有點想看看那個能讓性情豪爽的君莫愁露出小女人姿態的從呢!

  「一個好帥的男人。」一個她愛戀好久了的男人。

  「應該是你喜歡的男人吧!」冰兒一語命中。

  「討厭,敢取笑我。」粉頰羞紅的君莫愁輕敲了冰兒一記。
仰躺要孔蘭薰的腿上,杜麗兒憤恨地問:「媽咪,你真的要讓冰兒那賤丫頭搬出去嗎?」

  「這是當初早就說好的。」輕啜口參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在杜家女主人的臉上浮現。

  「這樣我不就少了個女僕了。」不對,應該是少個出氣筒。

  「媽咪會另外再找個伶俐的女僕供你使喚。」柔聲安撫著女兒,孔蘭薰輕鬆地說。

  「那不一樣,折磨杜冰兒已經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樂趣了。」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

  「這個媽咪也知道,只是再過幾天她 就年滿十八歲了,沒理由再留著她了。」

  更何況冰兒一天天地長大,她那張與她母親越來越相似的容貌讓她看了就討厭,乾脆眼不見心裡也比較舒坦些。



  「哼!便宜了她,白吃白住了咱們家十八年。」杜麗兒不屑地冷哼。

  「別生氣,寶貝女兒,離開了杜家,冰兒可是連一毛錢都拿不到的,這樣的她,要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獨立生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哼,別奢望她孔蘭薰會善心大發,施捨杜豐臣的雜種女兒半毛錢。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冰兒了,尤其她那張變得愈來愈漂亮的臉。」一想起昨天晚上發生在夜間部的事,杜麗兒就妒火中燒。

  「喔,她對你做了什麼?」孔蘭薰不悅地問,如果冰兒膽敢欺負她的寶貝女兒,她絕對不會讓她順利離開杜家的。

  「媽咪,你知道嗎?宗爵居然無視我的存在,去邀請了冰兒那丫頭當他的畢業晚會舞伴。」翻身坐起,杜麗兒咬牙切齒地說。

  「哦,有這回事?!那丫頭答應了嗎?」宗爵曾經也是孔蘭薰的女婿名單上的一員,不過在耳聞他個性驕傲自負後,她已除去了他的資格。因為她心中非常清楚,麗兒若是和他在一塊兒,佔上風的人絕不會是自己的女兒。

  只不過她倒有些訝異,眼高於頂的宗爵會看上韓湘琴所生的賤丫頭。

  「沒有,她說她不會參加畢業晚會。」說到這兒,杜麗兒心頭的怒焰倒是消弭了些。

  原本她還想要命令冰兒不准參加畢業晚會的,高貴的她壓根兒不想跟一個因為父親的過錯而多出來的雜種妹妹同處在一個宴會裡。

  「那不就得了。」冰兒根本就不配和麗兒一塊參加這種正式的宴會。

  「可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想她杜麗兒貌美無雙,追求者遍及上流社會,唯獨宗爵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是,他居然跑去邀請杜冰兒當他的舞伴,這教她如何不氣、不怒!

  「哎呀,傻女兒,你不會利用冰兒還沒離開咱們家的這些天,儘管修理她、羞辱她,這樣你總可以消消火了吧!」孔蘭薰陰險地教授女兒。

  「這個我當然會。」哼,她絕對會好好把握的!

  「對了,那個周天培不是說要請你當他畢業晚會的舞伴?那你挑好晚禮服了嗎?」解決了讓女兒心煩的問題,杜夫人轉移話題。

  「還沒。」意興闌跚的語氣顯示著杜麗兒的心情。

  對於母親鍾意的周天培,她雖然覺得不甚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反正她又還沒有考慮是否要和他深入交往。家世同樣不錯的他,最大的好處就是事事以她為主,聽話得像隻狗兒似地。

  「走,媽咪再帶你去挑。」拉著女兒的手,孔蘭薰大方地說。

  「嗯。」杜麗兒不反對地點點頭,反正付錢的人是自願奉上金卡給她的周天培那個天字第一號大呆瓜
星期六傍晚,快遞公司送來了一件巨大的包裹。冰兒驚訝地發現,裡頭居然是一件好美、好美的晚禮服和一雙甚為相配的高跟舞鞋。

  掀開白色大紙盒,裡頭擱著一張粉紅色小卡片,上面這麼寫著--

  穿上它,在明天的畢業晚會上。

  「這字……是少爺的字!」他要回來了嗎?!

  看完附上的小卡片,冰兒整張臉瞬間亮了起來。

  那字跡她上眼便認出來了,是冷霄的,絕對錯不了!

  冷霄要回來了!!

  小小的心房因為狂喜和歡欣而鼓脹了起來,取出盒中銀藍色的晚禮服,冰兒小心翼翼地審視著,愛憐地披在自己的身上,想像冷霄正擁抱著她。

  「少爺,冰兒好想你啊!」

  漫長的等等,苦澀的思念,是否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