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真諦
資料來源:102/10/08《台視新聞》「《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戲終人未散 大結局Youtube瘋狂點閱3天破40萬 『現成人妻』高宇蓁獻吻 李銘順爽翻嗆天心『我也有福利』」
【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
前陣子我和老婆每到週五晚上十點必定守候在電視機前,看一齣熟年偶像劇《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戲中對於傳統家庭、婚姻的刻畫頗為寫實與深入,擄獲不少熟男、熟女的心,讓人每週引頸企盼。其中描寫李紹文與沈宜臻這對夫妻結婚多年,膝下猶虛,做公婆的焦急萬分,所以特別關注夫妻倆的做人進度。此外,李紹文的父親李雲硯是個充滿大男人主義色彩的生意人,視女人為附屬,對於家庭少有柔情的一面。
李紹文與沈宜臻在大學時結識,隨著感情日漸成熟,兩人攜手走入婚姻與家庭。初開始,這是一對璧人,享受著婚姻美好的果實,兩人共創建築師事務所,甜蜜盡在不言中。隨著紹文在工作上的忙碌,再加上宜臻懷孕流產,於是她漸漸回歸家庭,洗手作羹湯,成了紹文的好妻子。然而,夫妻倆的關係卻因紹文內隱的大男人主義,逐漸讓兩人的互動品質與日下降,同時也漸漸不再有往日的親密與交心,似乎婚姻分崩離析在即。
【婚姻的發展歷程】
從婚姻的發展歷程來看紹文與宜臻這對夫妻再貼切不過,當新婚夫妻共結連理時,進入第一階段「蜜月期」,夫妻雙方還保有熱戀時的氛圍。而紹文與宜臻在這個階段還牽著手一起入睡,感覺相當溫馨與甜蜜。隨著宜臻回歸家庭,紹文工作步入軌道,漸漸兩人開始被日常事務追著跑。宜臻開始每天為紹文做早餐,而紹文平淡地說這蛋煎得好極、咖啡煮得很好喝。兩人陷入了婚姻歷程的第二階段「現實期」,夫妻每天為著柴米油鹽醬醋茶奮戰,生活中彷彿只剩瑣碎的事可談。
之後,紹文與宜臻的關係陷入冰點,甚至爭執頻繁出現。紹文只能透過宜臻所寫的日記來窺視妻子的內心世界,兩人之間的感情氣若游絲。紹文察覺夫妻情由濃轉淡有心改變,開始同理宜臻的心情,兩人開始步入婚姻的第三階段「轉變期」,彼此開始願意用對方的立場來看事情。如果紹文與宜臻兩人持續同步改變,就會進入第四階段「成熟期」,彼此的關係越趨健康,而不是兩個自我膨脹的個體。直到有一天,夫或妻先行離世,於是婚姻進入最後階段,也是第五階段「鰥寡期」。
【幸福在何方】
然而,夫妻要能攜手從年輕到老可能會歷經一段滿佈荊棘路。尤其當宜臻知悉紹文曾有過外遇時,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讓夫妻兩人的信任頓時破裂,甚至上演諜對諜戲碼。同時,宜臻一心想要逃離(run away)家庭沉重的桎梏,與另一主角周尚恩發展出一段心有靈犀的感情,讓她重溫幸福的滋味。於是,宜臻開始有了離婚的念頭,不想再繼續隱忍只做個李家沒聲音且無自我的女人。
而在劉若英演唱的《幸福不是情歌》的副歌裡也呼應了紹文和宜臻關係上的困境:「幸福不是情歌,不是唱完就算了,不是一堂課,有時有不停的眼淚,有你想不到的苦澀。幸福不是情歌,不是偶爾來作客,無法被預測。它很真實的,溫暖你每個時刻,它很真實的,溫暖你每個時刻。」往往在婚姻中也充斥著許多難以為外人道的苦澀,淚流滿面說不定是夫妻互動中常見的畫面。
在我某次演講結束後,聽聞了一位出席者分享她友人的婚姻困境。當她細訴友人的先生因外遇劈腿絲毫不認錯之餘,還逼自己的妻子離婚以換得與小三的天長地久。聽畢這故事正是《犀利人妻》的翻版,活生生於現實中上演。她的友人在自己孩子勸說下,同意簽字離婚,後來一人獨居於南部。她的友人原本年輕時與其先生共同打拼,哪裡知道到老落得一人孤零零的生活。
對照《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一劇,或許我們心裡會不禁自問到底婚姻的真諦是什麼?到底幸福在何方?甚至是當置身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中,究竟是該守得雲開見月明抑或是快刀斬亂麻圖個解脫,無論做出何種決定,都必是催人心腸,剪不斷理還亂。就算痛下決定離開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就會因此得到夢寐以求的幸福嗎?
【放手的幸福】
正當宜臻決定離開自己的先生紹文時,卻又因意外懷孕以及丈夫住院而牽動是否離婚的意願。宜臻的考量是希望未出世的孩子能夠在擁有爸媽的完整家庭成長,而不是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中。然而,紹文在歷經婚姻的風波後,心中有了不同的打算。他期待自己的女兒不要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環境下,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快快樂樂地成長。
於是,紹文忍痛割捨與宜臻的感情,將妻子託付能給她幸福的周尚恩。這放手的幸福雖是碎裂了一段婚姻,但卻解除了紹文與宜臻在關係上的困境。《幸福不是情歌》的歌詞為他們的故事留下美好的註腳:「人生的挫折,好在有捨就有得。曾真心付出的,都會是值得的,卻不能停格,只留下所有快樂。他曾是你的選擇,光是這一點就很難得,就算再不捨,至少你都盡力了。」
【愛與珍惜】
《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最後的結局,跳脫出傳統王子與公主終究會在一起的戲碼。或許會有人因此質疑,難道不幸福的婚姻非得以離婚做為達到幸福的手段嗎?我自己的想法是,一對夫妻要攜手從年輕到老著實艱難,途中所遇到的艱險一如托爾斯泰的名言:「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難卻各不相同!」。然而,托爾斯泰也說:「幸福人家彼此都很類似」。
因此,透過紀錄片《多桑的待辦事項》,我們可一窺夫妻攜手到老的關鍵。沙田知昭與其妻的漫長婚姻路上,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經營的是週末婚姻。由於砂田知昭過於投入工作,因此與妻子的關係顯得疏離,所以只好分開兩地住以避免過多的爭執。但隨著沙田知昭人生去日無多,他自己也重新省思了這一生,覺察到對妻子的虧欠,於是深情地對老婆說:「我愛你!」這一刻他展現了少見的柔情與蜜意,而妻子的回應也是令人感動不已:「我該早點珍惜你」。從年輕到年老,這中間歷經的辛酸與波折,在夫妻深情的對話中,盡付大江東流。或許他們的婚姻不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但卻刻畫出走過婚姻的高山低谷,其實最愛的人仍是當初所選的那一位。
從《親愛的,我愛上別人了》與《多桑的待辦事項》兩部戲中,我體會到婚姻的真諦,其關鍵在「愛與珍惜」。沒有愛,夫妻的關係只能行禮如儀,每天重複著日常生活瑣事,只能說你的蛋煎得好極、咖啡煮得很好喝,失去了熱情如火的甜蜜與幸福。同樣地,少了珍惜,夫妻彼此的付出被視作理所當然,不被對方所欣賞,自然也摧毀兩人之間的良好互動。當夫妻願意獻上「愛與珍惜」,儘管婚姻之路波折不斷,總有那攜手共度人生美好黃昏的一刻,迎接婚姻最後的階段。
【註】本文為舊文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