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22 22:06:40Deary

放生記

母親節回娘家,在老爸的田裏又遇到了彩虹。

認真工作的老爸。


大多數的女性朋友,一看到蟲啊、蟑螂、蜘蛛什麼的,總是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好像有部份的女性朋友是<演>給身旁的男伴看,以顯現她的柔弱和需要被保護,如果男人不在,蟲啊、蜘蛛沒在怕,女人手一揮,把蟲子掃到一邊去。

我看到這些蟲啊、蟑螂、蜘蛛什麼的,馬上拔腿就跑,往<獵物>的方向跑去,就是一腳踩死,或者操武器把牠們<收拾乾淨>,因為我是愛乾淨的處女座呀。

我不怕這些<匪類>,尤其不允許出現在我的家裏。

我跟阿里爸爸說,蟑螂很討厭的一點是,打死,要洗鞋子和清理地上的<體汁>。

 

我會每天<巡邏>我種的菜。徒手捉蟲,把它放在地上,拿一顆小土粒,把蟲壓入土裏,變成肥料,應驗了<菜蟲吃菜,菜下死>。第一次捉到一隻小瓢蟲,本能的往土裏壓,馬上覺醒,是瓢蟲耶,是蚜蟲的剋星,我趕緊把土撥開,把瓢蟲挖救出來,把它放在菜葉上,還好,它還活得好好的,手腳不缺,也能正確的比出<E>的開口向左或向右,眼睛也沒受傷,真是阿彌陀佛。之後,我就不會再找瓢蟲的麻煩了。

小蜘蛛我也敢徒手捉,用力將它捏死,雖然我不希望被咬成蜘蛛人,但變成蜘蛛人好像視力會恢復正常,我實在不喜歡戴近視眼鏡,而且,現在伴隨著老花眼也來了。

以前看到高腳蜘蛛(虫拿虫額)一定把它打死,因為它實在長得不討喜,可後來知道它是蟑螂的天敵,我就覺得它是可愛的,現在看到它出現在家裏,會小心翼翼將它<請>出屋外,它實在太容易受傷了,不如外表看起來堅強

還有蜈蚣、馬陸、蠅虎之類的,當然也不能讓牠們在家裏肆虐,這是身為愛乾淨的處女座最基本的原則呀。

大姊說我啥也敢抓,但,唯兩種除外。

 

 

都要怪二姊啦,小時候不知從哪兒道聽塗說,說壁虎會從人的嘴巴跑進肚子,吃掉人的心肝,搞得我們姊妹都視壁虎如惡魔,雖然長大後知道沒那麼一回事,但小小心靈的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所以,在別人眼中是<益蟲>又沒威脅性的壁虎和牠的<黨羽>蜥蜴、變色龍等,對我們姊妹而言,如同異形再進化。

國小自然課本有關爬蟲類的圖片,我就用膠水把兩頁面黏住,避免看到頭皮發麻。

 

 

剛搬到這裏的時候,我在院子澆花,一隻蜥蜴從花叢裏<走>出來,我嚇得屁滾尿流,但為了確定趕牠離開,我<冒著生命危險>以水柱把牠驅離,牠任由水柱在身後噴撒,要走不走的慢慢爬過圍牆。

隔幾天,Tracy來找我,我們在二樓露台看風景,閒聊著,我講起看到蜥蜴的事,果真,說曹操曹操就到,牠沿著圍牆頂端爬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令人作噁的金色。

我說:「就是那隻!」

Tracy驚喜的說:「就是這隻喔,還鑲金邊耶,很可愛呀!」

是哪~裏~可~愛~呀?!

我想起來,她曾送我一個裝飾有一隻蜥蜴的手機套,被迫把那鬼東西拆下來,我才收下禮物。

阿里爸爸拜訪了與後院相鄰的空地的地主,想把地租下來,一來可以避免它雜草叢生,茲生蚊蟲,二來可以種菜種花,給小篆更多的空間奔跑。但地主一口拒絕。

阿里爸爸好友小獅的老婆小珮問我:「你老公說想租後面那塊地種菜喔?」

「是啊,但地主不租。」

「那麼有興趣種菜喔?」

「是啊,整理整理也比較不會藏些有的沒的。像蜥蜴啊。」

小珮的頭頂上馬上<噹噹噹>出現許多問號,她想,應該從我口中說出<蛇>比較合理吧?好吧,就算說出<蜥蜴>,之後應該還有<蛇>吧,歸納起來就是<蜥蜴,和蛇>,但是,沒有,我只說了<蜥蜴>,當小珮還滿臉狐疑時,我馬上轉移了話題,因為我不想解釋,不想再聽到「蜥蜴有啥好怕的」或者被笑怕壁虎。這大概是我奇怪別人蟲有啥好驚嚇的想法吧?

大姪子小祥說壁虎很可愛,肚子半透明的,爬在玻璃窗上透著玻璃看牠的肚子和牠腳上的吸盤,好可愛啊!

我的天啊!超級噁心好嗎?!光想,就反胃!是我有問題?還是小祥有問題啊?

 

以前,如果浴室裏有隻壁虎,我就不敢進去,要等老爸<處理>掉那隻壁虎,我才敢進去洗澡。如果天花板有壁虎,我一定繞道,非得經過,就以百米衝刺。國中的時候,我曾在書桌前<認真>唸書時(<認真>應該不算贅詞吧?),被<天上>掉下來的壁虎屎<砸>到頭髮,我覺得我的頭皮快爛掉了,邊洗邊作噁,狂洗了八次頭。

這陣子前院的合果芋長得好,爬到半圍牆高了,動手修剪雜藤,忽然,綠藤裏有<東西>竄動,嚇得我慘叫一聲,向後一躍數十丈遠,心臟差點從嘴巴蹦出來,全身起雞皮疙瘩,雙腳幾乎要癱軟在地上,全靠我的意志力支撐著

一隻大蜥蜴躲在雜藤裏乘涼。

只好求救於阿里爸爸下班後出馬了。

我央求阿里爸爸大型男幫我把原先只打算修剪的合果芋全清除了,我不想那地方變成那<東西>喝下午茶的秘密基地。

沒想到,那<東西>還賴在那兒。

阿里爸爸拿出<剿蚊抗戰>的精神,利用大水桶把蜥蜴扣在圍牆上,再蓋上木板,然後把牠丟往後院的空地去。

我大喊:「牠會再跑回來!」

「不會啦。」阿里爸爸覺得沒啥大不了的說。

兩天後的傍晚,我在煮晚餐,看見阿里爸爸在車庫忙進忙出,先是蹲在洗手枱下方<挖>東西,不久,又趴在水族箱下方,不知在找啥?

「爸子,你在幹嘛?」我由窗口向外望,問他。

阿里爸爸呵呵的乾笑了兩聲說:「<那隻>跑進來了。」

「哪隻?」我以為他指的是小篆。

阿里爸爸沒回答。

我忽然大驚:「是<那隻>嗎?」難怪除了哈利波特之外,其他人都要以<那個人>來代替說不出口的名字,我也覺得以<那隻>來代替好些,因為我也覺得說不出牠們的名字,令人渾身不對勁。

「對啊。」

「怎麼會跑進來?」我扶著桌面,因為雙腳忽然沒了力氣。

我剛去後院,進來時,開門,牠就跑進來了。」

牠躲在水族箱下方的角落,阿里爸爸以水柱把牠趕了出來,故技重施,又把牠扣在水桶裏。

「你放了,牠還是會跑來啊。」我苦著臉說。

「不會啦。」

「會啦,牠現在不是又跑來了。」我以哭聲說,我很少這麼軟弱的。

「好啦,好啦,明天帶牠去工地放生。」

「真的嗎?」

這樣應該不會<破壞生態>吧?

阿里爸爸先把牠安置在後院,我還叮嚀在木板上壓上磚頭,我怕牠逃出來。

隔天,阿里爸爸帶著水桶上班去了。

 

阿里爸爸下班,一進門,我就問他:「你把<那隻>帶去哪兒了?」

「工地啊。牠有搭公車回來嗎?」

噁~真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別人有看到嗎?」

「下次你自己捉去放啦!」

這是阿里爸爸的風格,啥事都不給問。

二天後,我在院子的大玫瑰石邊,看到了一隻小蜥蜴。

我的天啊,是有完沒完?!

我只能硬著頭皮以水管水柱把牠趕過圍牆另一邊,莫名其妙的是,為啥牠們都不怕水啊?要走不走的,真令人髮指啊!

我跟阿里爸爸說了我的無懼壯舉。

阿里爸爸沒反應是正常的反應。

下了幾天的雨,我都沒到後院澆花。

因為神經質,對於眼睛看得到的周遭,我總是很小心注意。

我到陪小篆到車庫尿尿後,<注意>到了後院的紗門內側上爬吊著一隻蜥蜴,細細長長的,就是幾天前我看到的那隻小蜥蜴。

還好小篆已經進屋了,不然,她一定會和<那隻>大抗戰。

 

阿里爸爸,你在哪裏?我心裏吶喊著。

我發揮了大無畏的精神,<冒著生命危險>衝鋒陷陣殺敵。

我拿了長掃把把紗門用力推開,再以加長型的長柄刷想把<那隻>刷下來,怎奈牠死命抓著紗網,我不斷唸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又一面大喊<阿娘喂>,你走開啦你!

試了許多次,我都覺得快站不住了,要不是我的意志力支撐著。

我終於瞭解三姊許多年前和一條闖入他們家的眼鏡蛇對峙的抗敵氣慨。

終於肅清萬惡的<罪魁>,我趕緊以掃把頭把紗門勾拉關上。我看見<那隻>鑽進了蕨類叢裏,我又給灌水柱,我想,我又得大刀闊斧修剪蕨類了。

心裏還是不爽快,忐忑著。

我一邊準備晚餐,正在想該怎麼應付<那隻>。卻見<那隻>爬上了後院的圍牆,爬一步、停一步。這樣走走停停,不見了,我沒看到牠消失的方向。

又下了二天的雨,星期一一大早,太陽就露臉了,我在煮早餐,圍牆上的鐵桿似乎多了些什麼。

救命啊!那隻鑲金邊的蜥蜴趴在上頭曬太陽。蜥蜴的壽命是幾年啊?牠為啥還在呀?

「走開啦你!」我大聲的喊,頭皮發麻。

真是要命,週一美好的早晨活生生、血淋淋被無情破壞。

阿里爸爸下樓來,我指給他看。

「啥?」

「牠在做俯地挺身。」

看牠一上一下的,到底在做什麼鬼啊?

「這麼棒啊?是上回那隻嗎?牠搭公車回來啦?」

不~是!才不是同一隻!沒有搭公車!噁!

 

好像應該把牠們一家子送去團圓。

 

 

哎,抗戰的路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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