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5-03 00:53:00竹子

生命,它是有盡頭的

生命是有它的盡頭的,只是我們總是感受的太遲。

好友賽門的奶奶,在上禮拜過世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滿是驚訝與錯愕。
小時候因為住得近的關係,總是三天兩頭的往賽門家跑,不外乎是一起看電影,一起吃蛋糕,還是一起聊著不著邊際的未來,而常常會遇到那位慈祥的老奶奶。老奶奶因為聽力不佳的關係,總是大聲的招呼我:"你是小洪的同學阿!你好~" 聲音雖大,卻是一種格外親切的感覺。長大了之後,去的時間少了,想不到現在卻再也見不到了。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大概是一年級吧,我的曾祖父過世了。因為年紀還小,對曾祖父印象不深,也沒留下什麼印象。但卻還記得出殯的那一天,天空飄著細雨,而我站在院子裡淋著雨,突然之間第一次感受到失去親人的哀傷。天氣陰沈,而我那時的心情,也一樣的陰沈。

現在念的是生物藥學,對於一些疾病的認識和cancer的產生,漸漸的有了一些瞭解。我突然發現到,生命的產生是很amazing的,而生命更是透過許多難以想像的精密機制互相協調才得以維持;然而,它卻是無疑的脆弱。有一些人相信,命運是天注定的。雖然我並不相信,但是生命的長度,還有它的保存期限,卻的的確確不是我們能掌握的。現在的醫學發達,許多以前被認定的不治之症都已經有了解決之道;人的平均壽命也逐年的向上攀升,歸功於生活品質和醫療技術的進步。然而,不可否認的,生命還是有它的盡頭的;更重要的是,你不知道盡頭在哪裡。
平時你可以灑脫的以豁達的心態去看待這些事情,你可以輕鬆的說:"反正生命的輪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常態,何必大驚小怪?" 沒錯,這些都對,但是當真正降臨到你周遭,甚至你身上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是多麼的脆弱和不堪一擊—因為你是個人,所以脆弱。

這次回家,除了許久不曾回家好好休息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是想回家探望許久不見的爺爺和奶奶。突然驚覺記憶中才七十幾歲的爺爺奶奶,已經邁過八十大關了。看著不太有活力的爺爺,和身體硬朗的奶奶,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覺,那是一種以前視為理所當然不以為意的感覺。總是認為自己課業繁重,抽不出身回家一趟的我,才發現自己之前錯過了什麼。時間是不等人的,而我也不願意再錯過。

站在賽門的老奶奶靈堂前,為她點了一炷香。口中默唸著對往生者的懷念,還有希望她能保佑她的後代子孫們平安順遂。
老奶奶,希望妳乘著彩虹,安詳的直抵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