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5 19:44:21釋喬龍

東石港



東石港
    2011/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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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左側聳立著電力高塔

可以想像它具有很大的能量

佇立在灰褐色的空氣裡

看不出對這個空間有何等的劃分

只是伸出那不同於一般的觸鬚

向它的左右向外延展

一塔接一塔地不知去向

不知頭尾在那邊

切是很像一隻長長的蜈蚣

如果有人遇見了蜈蚣

千萬別問牠有關於腳如何使得協調

否則牠會因為給個邏輯的解釋

而神經錯亂

甚至造成原地打滾的紛擾

所以,當我行駛在61號脊線上

從不問落腳的地點何時到達

就順著強風催滑到出口

這回,得趕在太陽還沒降溫前

穿過漁村風情進入東石的海岸                

放眼望去寬廣的港區

被冬季的強風吹得更稀有

明顯的層層雲朵被刺骨的寒風打散了

溶解在空氣中使整個天變灰暗

坐在高過海面的堤坊

從海岸延伸出去看不到霞光彩雲

天空深邃而遙遠

只有橙紅色的太陽單獨在海面上

勾勒出淡淡的海岸花邊之美

被15度的強風吹襲

這種感覺根本就馬上驟降至個別的臨界點

難怪淡紅的太陽並不再炙熱

海天一色難劃清界線在風中搖曳著

免除了夕陽在天際的掙扎

同時桌上的食物分散了寒風的力道

看他急著冷結桌上的食物似的

原本滾燙的湯汁笅上口就涼了

海風不僅把小草吹得歪七扭八

更幾度搶我的小紅毛帽

被強風打到頭的感覺是呼吸困難的

也許他只是要證明他的威力

能吹乾我的鼻頭

眼睜睜地看著整個冬季變銀灰色

陽光遠離了東石漁港

岸上所有的綠色植物都舉起

所有能舉起的大手小手極力搖擺

對著太陽搖頭晃腦

理不清他們的意思

令人感到暈眩的角度冷得顫抖

那高大的木麻黃也冷得發黑

躲在樹皮裂痕裡的灰塵都被趕走了

已經變黃的蘆葦彎曲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堤岸內公園裡看不到爬蟲類

圓區裡的風車凍僵了

曲折的步道小徑切有

稀有的情人在裡頭

模擬沙灘的遊憩區

有位父親帶著滿臉凍紅的小妹妹在剷細沙石

看著她樂得可以很天真

突然想到

隔壁的鰲鼓溼地在淺陋水裡的小動物

不知道冷不冷

冬季候鳥黑面琵鷺來了沒

小燕鷗、蒼燕鷗、諾氏鷸、彩鷸

不知道找到可以避寒的窩沒       

是的,燈塔裡也看不人影

是該回家的時候

急速的路程跨越四湖

沿途看得到一區塊又一大塊的水域

是土地下陷後積的水

不知道是淺水還是被海水給淹沒了

或者,是魚溫池

快速道路的燈打亮了

車前燈打亮了

海天一樣溶成一色黑得分不清楚

海岸線的景深裡只有稀有的幾戶人家

簡簡單單的景致很像夢裡面的顏色

景慕變換之快像極了夢的速度

來不及想來不及說

就在我無以觸及地帶

依然進行著他們本然的成長活動

無關於我任何的思想

所有的存在都是美麗的

包括心裡頭情人

血液再度在大腿間鼓動

手指頭還靈活

在回家的途中帶著我的靈魂

浸染在水氣四溢的空氣中

在輪廓顯明的街燈下一路開車

起了歡欣莫名

那可知見的意識在腦子裡

如迷宮般的軌道中橫衝直撞

盡管停駐的時間是多麼的短暫

總是會回到應有活生生的感觀上頭

任何一個出口都是喜悅的引領

猶如從夢中醒來瞥見我的故鄉

回到熟悉的田莊小徑

今夜產業道路上看不到蟾蜍跳躍的白肚

更別說是玩起騎馬打仗的遊戲

通常這種遊戲是

母蟾蜍背著體型較小的公蟾蜍

遊街甚至過馬路

然後牠們會到陰涼的地方

釋出交融的恩愛

然而,在這恩愛的進行式中

不知道牠們談不談感情

或者,在冒險的途中就培養好真感情

除此之外也看不到黑得發亮的田鼠

田埂間的水道直得像隻箭

誰是這裡的射手

乾旱的水域回應著寒冬的酷

老黃燈柱依然駐守在田埂間

初夜的黃白光今夜格外顯得理解而慈悲

寒風中的燈罩下看不到蛾類與壁虎的嘻戲

老黃的燈不離不棄地照顧著我的窗

從白天到夜晚

寒流持續增強著風的極端

縱然來到深夜也不得寧靜

所有可以回家的動物都沉默了

只有牆角的蜘蛛網沒住蜘蛛

部落格裡的網址也不見人影

今夜誰不怕冷還會串門子

還是床上的羽戎被好溫暖

被裡喚起的回憶也讓妳躲了進來

六尺二寸的被窩抱得住二個人

就等著妳說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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