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15 23:48:44

因為我是妳姊姊啊!

這兩天對我來說是一個折磨,卻也是上天考驗我的一種挑戰,讓我學習如何去成長?如何去削減任何事件可能帶來的傷害,雖然,我流了許多眼淚,我也有很多的情緒,但是我也從其中看到更多以前自己沒有察覺到的真實自己與家人,或許,這就是人家說的「危機就是轉機」,妹妹突如其來的事件帶給整個家庭震盪,卻也迫使得我們成長。

事件的衝突消退後,我才能看到退潮後,自己內心的暗礁。

妹妹交了男友,我居然都不知道,這是暗礁之一,也讓我的心臟在知道消息的瞬間撞到暗礁翻船。自付和妹妹的感情最好,我們從小到大,我拉拔著她長大,陪著她去玩,教她上msn、教她用手機,教她人生的大道理,我以為我們的感情比一般的姊妹要更好了,沒想到,妹妹交男友居然不肯讓我知道。傷心。

暗礁之二,妹妹居然對著我說我不愛她,全世界都沒人關心她,呼,這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畫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痕。如果我們不愛她,大不了就讓她自生自滅,我們不愛她,早在醫生宣布她是輕度智障的時候就放棄她,我們不愛她,那又有誰愛她?她一生下來就是我的責任,我負責逗她笑,負責把屎把尿,即使她長得不好看,我總是自豪地抱著她,說她是我妹。以前講話不清楚的她,常讓人搞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有我像是她肚子裡的迴蟲一樣,一個字我就能跟她心靈相通。她居然可以說我這個姊姊不愛她?還是傷心。

暗礁之三,妹妹留了那通留言給我,說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那男生有多好有多好爾爾,其實,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評論,當然,我也不希望她所喜歡的男生是壞人,只是,才認識多久?才交往多久?她居然對他推心置腹,講得好像她真的很瞭解他似的,我們這些跟她相處了十幾年的親人,全都變成了洪水猛獸,這不令人氣結嗎?我吃醋,真的狠狠地吃起醋了。又傷心。

在心裡經過幾波驚濤駭浪之後,我始終沒辦法好好地思考可以怎麼跟老妹談,而我,也瞭解,以我爸的個性,他是萬萬不可能再讓我妹進虎口一步了。

唉,也難怪我們把那男生當財狼虎豹,他才跟我妹交往兩個多月,出去約會十幾次,就會在公園裡親我妹、抱我妹,甚至,摸我妹的胸部,真的很難想像,他到底是怎樣看待跟我妹的感情?就以我爸和我弟的想法是,那男人只是貪圖我妹的美色,只是想要騙呆呆的妹妹上床。不過呢,這種事情沒發生,誰也不能預測它就是會發生,所以摒除了對那男生的偏見,我選擇先處理自己的情緒,所以,我用寫文章的方式來整理自己的思緒,也一邊思考怎麼跟妹妹談。

結果,就在事情尚未落幕的時候,妹妹居然在隔天又瞞著我爸打電話給他。這下子,可把我爸氣瘋了,打了我妹還罰她跪,發了一頓脾氣之後,哭著打電話給我。唉,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我能瞭解爸爸的心情,因為我也有同樣的感受,只是,我跟我爸說:「打不能解決問題,妹妹現在就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她根本就沒有理智,我們如果不冷處理,她的心就會更偏向外面了啊!」。「她現在就是沒有那個男人會死啦,那就算了啊,給她出去,就算壞了我的名聲,女兒挺了個大肚子回來,我也沒關係啦,反正,她才幾歲就沒有男人會死。」

老爸講著氣話,我懂,所以也不把它放在心上,如同我妹說的那些話一樣,那些都是氣話,我這麼告訴自己,所以,我跟爸爸說:「你冷靜一點,事情一定可以處理,只是要看怎麼處理,她現在心偏向外面,我當然知道,因為那男生又不會打她、罵她,可是我們會。所以,你千萬不可以反對她,不可以跟她硬碰硬,這樣只會讓她更衝動地去找那個男生,她是我們家的寶貝,怎麼樣,我也絕對不會把她推出去,我會想辦法保護她。」

爸爸一邊聽我說,一邊也把火熱的情緒給穩定下來。(我爸是火爆浪子,我是遺傳他,所以,一旦生氣起來就會口不擇言,但是,心中說的一定是反話,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女兒,所以,我同理他,也勸他別發那麼大的脾氣。)好不容易,安撫好我爸的情緒,我打電話跟弟弟商量。

果然,弟弟理性多了,他分析情勢,也認為目前一味的防堵是沒用的,就算堵了一個那下一個呢?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繼續保持聯絡,然後,防止單獨相處的機會,或許,可以讓那個男生來家裡找妹妹,也可以陪伴出遊,如果,那男生真的有心,真的喜歡我妹的話,進一步慢慢來,或許,未來可以看情況而定。

感性的我雖然傷心,但其實,心中也明白愛情這個玩意兒,是會在反對之下滋長得更快速,很快地,我也同意弟弟的說法,並試著和妹妹進行柔性攻勢。我打了通電話給她。

「妳跟爸爸吵架囉?」
「反正……你們現在就是不讓我跟他在一起…」妹妹哽咽,哭得我心痛。
「妳昨天不是答應爸爸不打電話給她嗎?那爸爸當然會生氣啊,妳昨天才答應他的!」

「可是…我就是會想打啊!」
「那妳昨天就不應該答應爸爸啊?」
「我昨天如果不答應,他就會打我!」
「那妳今天打,被發現了還不是會被打?,傻妹,為什麼妳不早一點告訴我呢?如果妳早一點告訴我,我還可以幫妳說話,我可以試著瞭解他,試著讓你們交往看看,可是,妳卻要在事情都變得這麼嚴重了,才讓我們知道。」

「我講,妳一定不會答應。」
「我相信,但是,如果妳說妳真的很喜歡他的話,說不定我會考慮,我會幫妳想辦法啊,妳不提出來跟我商量,我怎麼知道妳真的很喜歡他?妳以前還不是有很多人跟妳告白,最後還不是放棄了?而且,妳還說謊話騙我們,這樣我們以後怎麼會相信你的話對不對?」

「今天如果那個男生真的很愛妳的話,我相信,他願意忍耐的,他可以體恤妳年紀還小,可以先作朋友認識,慢慢再發展,我們會像現在這麼生氣嗎?偏偏妳就要被種了草莓才被抓包。」

「就跟妳說了,那是不小心親太久咩,而且那是我要求的,他本來一直不肯。」
「那他有沒有摸妳的胸部?爸爸說他有摸。」
「有啦,我也有叫他不要摸啊!」
「可是他沒有停不是嗎?,今天妳叫他不要,他都沒有聽妳的了,萬一有天他要求更過份的,妳豈不是沒辦法反對?」
「…」
「反正,我現在跟妳商量一件事情,如果妳還想跟他聯絡下去,那先答應姊姊這一兩個禮拜不要跟他聯絡,請他等待,等爸爸的氣消一點,等你們雙方都冷靜些,我們再討論你們之後怎麼在一起,這樣好不好?如果他愛妳,他一定能夠體恤,對不對?」
「其實,我們已經討論過分手的事情了,我們講好了,等我畢業了大概就會分手了吧。」
「為什麼?」
「不知道?」
「因為妳會想找更好的?」
「大概吧?」
「天啊,妳真的愛那個男生嗎?如果真的喜歡他,妳怎麼會跟他談分手?妳應該會一直想跟他走下去吧?」
「我不知道。」
「妳只是想找個人陪嗎?」
「對啊,姊,妳回來啦!」
「我…再等我一年,我畢業就回家了啊!」
「我等不下去了啦,在家裡很無聊耶。」
「如果我回去,妳就不交男朋友了嗎?」
「對」
「乖,妳等我,很快我就可以回去了啊!,那我們就說好,妳暫時不要跟他聯繫,妳先跟他說一聲,說我們家的狀況,如果他願意等,那表示他還不錯,如果他放棄了,那這個男生也不值得妳留戀,對吧?妳要乖乖的啊,如果要我早點回家,那就不要吵我唸書,不要讓我擔心、煩惱妳的事情,降子我可以早點畢業,我就可以早點回家陪妳,好嗎?」

「嗯。」

事情終於在良性但苦痛的談話中結束了,其實,我跟妹妹講了很多,我只是摘要記錄,也記不得我跟她說的細節,只是,我覺得妹妹只是孤單,沒有人陪伴,加上對愛情的好奇,導致她現在的狀況,只要循循善誘,妹妹其實還是很懂事的。後來,我又打了電話給爸,向他報告事情發展的進度,爸的心似乎也隨著妹妹的承諾而安定下來,嘴裡喃喃唸著:「其實她本質不壞啦,只是要人家陪。」

或許吧,或許是因為跟哥哥姊姊的年紀有些差距,家裡又只剩下爸爸跟媽媽陪伴她,加上她必須負擔照顧媽媽的部分工作,缺少友伴的陪伴關懷,以致於她希望有愛情可以作伴,但,她畢竟是小孩子,對愛似懂非懂,從談話裡就知道她對於感情的不成熟,所以囉,還是需要雞婆的姊姊看顧她,提點她。

親愛的老妹,希望未來我還能陪妳一起成長,妳有什麼事情千萬要跟我說,即使是有了很心愛的男人,姊姊我吃過醋以後,還是得掛著微笑送妳幸福的祝福,因為我是妳姊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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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網址:http://www.hmps.tp.edu.tw/studentwork/skillt91/page/image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