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開始毫無疑問從每一次挫敗記憶那裏就在發生。一年的第一天，只是給了它一個比較讓人滿意的表像。有意或者無心。如我點上香煙，在氤氳的白霧裏感受片斷的溫暖，而同時，冬天一如既往地在一層玻璃窗外行進。

當然，下一站是春天，並且這個春天也將屬於我，並將或多或少著上我的色彩。我的色彩……就在這每一個開始深深淺淺地潑或者寫。


一列火車。有人上來，有人半途下車。一些辭彙拂落經年的灰塵出現在書本的這一頁，在句子間跳動；而一些，隨著翻動的手掌，再度遺失在時光飛矢背後的聲響，雜亂的夢境隨即升起，誰將重獲無名的自在……

一些詞已經帶走年華，並將繼續帶走；一些困惑依舊會在某時纏繞，但停不了的是跋涉的腳步。你開始習慣在黑夜裏辨認那些明亮的河流，就有一個個不同的你身披月華從四面彙集。你也開始嘗試著離去，走向那些同樣在黑暗裏閃光的人群。在裏面辨認每一張面孔的悲喜以及冷漠，認真地擁抱一些軀體，河流的喧嘩將淹沒的，你不再恐慌。


深夜裏繼續有屋頂上的腳步，盤旋在你被回憶牽系的未來。信。愛。投向，從未明到已知的期待。它們不再僅僅屬於個體，也永遠不曾。微笑和煩惱將在一室之外發生。河床裏的石塊來自久遠之前，也有倒塌的建築將激起未知的浪花，唯一可預見的是河流繼續流淌。

一年有續，最後的海等在每一次開始以後。


2005-01-01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