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15 14:28:57讀書齋

必要的創傷



  

★內文試閱:

‧作者序

大概是一年前,在台灣,有一天傍晚,我請陳夢怡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等我處理完事情後,找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用餐,一起對稿。


我們離開辦公室,在一個轉角的花店門口遇上兩位女士。其中一位,好像突然認出我。我注意到她的臉色一下子刷白,眼睛盯著我不放,也喊了出來。接著,這位女士把她手上的兩大袋東西扔到地上。裡頭好像有個東西很重,落地時發出了好大的聲音。


她衝到我面前,問我:「可不可以抱一下?」


我說:「當然可以。」


我還沒有抱,已經看到她的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來。她的哭聲,止不住地從身體最深最深的裡面衝出來,就像有好多經過、好多感受、好多委屈要用哭聲和眼淚一起對我表達。


她已經激動得說不出任何話了,只是哭。


我抱著她,捨不得放開,也只能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一切都好。妳要勇敢地走下去。」


現在已經回想不起來,當時抱了她多久。


我知道,怎麼抱也不夠的。只是,再怎麼捨不得,我還是得離開,還是要去完成眼前的工作。


類似的經過,多年來,對我並不陌生。有些朋友會來跟我接觸。他們有種種的創傷,甚至已經走到人生最絕望的關頭。他們來,也只是希望從這樣的互動得到一點安慰。


尤其自從「全部生命系列」一一出版後,這樣的朋友不光是明顯地增加,更是讓我自然接觸到來自社會各個角落的朋友。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事不同的行業、有不同的教育和經濟背景。無論他們是誰、從哪裡來,好像都會剛剛好找到這些作品。


這些經過,似乎是想讓我知道──原來「全部生命系列」是為了這些朋友而有的。


我過去也常提到,其實,創傷是你、我每個人一生出來,甚至還沒睜開眼睛就有的。只是,有時候人生的創傷來得太過突然、或大到難以想像,而讓人怎麼也忘不了。創傷的經過,就這麼在我們的身心留下了一個疤。甚至,它留下來的不是疤,而是連疤都結不起來的一個沒辦法癒合的傷口。


這種情況,你我早晚都會遇到,而遲早都要去克服。


寫這本書的當下,其實我剛完成《唯識:新的意識科學》,對「全部生命系列」做了一個很大的整合,而同時把寫作這些書的出發點和用意都說清楚了。本來,是想用這段時間把注意落回自己,得到一點休息。但是,想起一年前那位朋友,想起她的表情,想起一路以來我遇到的許多絕望的朋友,儘管才剛完成一個大工程,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


「John,放掉休息的念頭吧。為了這些朋友,這一次,讓我集中在創傷的主題,用『全部生命系列』的角度來談一切的創傷。」


這本《必要的創傷》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下,為著這樣的目的而寫的。而我的目的,最多也只是想幫助這些朋友。


既然要幫忙,我也只想說實話,還是要選擇用最直接的方法跟你溝通。


你可能會發現,這次的語氣不光是比較直接,而穿透力可能比過去的書都更大。


我會這麼選擇,是認為你有了那麼多的作品作為基礎,也跟我接觸了一段時間,讓我認為你已經可以接受這些坦白的表達。


只有這樣子,我才覺得不會浪費時間。而最重要的是,不會耽誤你。



【編者的話】

這本書的初稿,是在兩天內完成的,就好像這些話早就在楊定一博士心裡有了很久很久。


楊博士開始口述的前一天,我們才剛送出《唯識:新的意識科學》的定稿。不光我還沒有休息過來,楊博士自己也在猶豫,畢竟才完成一個大工程,似乎可以把「全部生命系列」告一個段落。但是,又總覺得彷彿還少了什麼,好像是對一群在創傷中走不出來的朋友,還沒有做一個完整的交代。


沒想到,開始這本書後,我聽著楊博士在電話那頭的口述,雖然還能夠照常記錄,但是全身已經氣血翻騰。


我很清楚自己沒有任何情緒,身體的反應卻像是有許多哀傷和痛苦要衝出來。這些痛苦不是我的,至少不是我這輩子記得的,沒有任何個人的畫面。它們不斷地冒出來,就好像要透過我去哭,透過我去哀傷,透過我去痛……
對,創傷中的反應,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如果沒有經過「全部生命系列」前面的作品,我可能也就跟著走了,可能會去檢討自己到底怎麼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過去或潛意識的創傷浮出來,而又要忙著去克服。


不過,這次我什麼都沒有做,最多是隔天多睡了幾次,想把殘留在身體的痛給睡走。


我們繼續寫,楊博士也做了一些編輯上的決定,包括不要有章節標題,也不要有圖。畢竟,對一個正在痛苦和創傷中的人,有什麼比心與心的交流更真切?比走出來更重要?


這一點,我相信讀者只要讀下去,自然會明白的。



‧摘文

【10】

重點是──你可以走出來的。


只是,怎麼走出來,可能跟你過去想的不同。


你可能還認為需要做種種的心理治療,詳盡地分析你過去所經歷的傷痛。


也許,你還會認為要讓它們重複自己,而透過這種重複,才可以讓這些傷痛在你眼前攤開來,而讓你能夠用一種更高的眼光去看穿它們。


畢竟,就算你還想抵抗、想壓住這些傷痛,你現在也明白,這不光是不可能,甚至反而會讓傷口更深,讓傷疤更厚重。去抵抗這些痛苦,最多就像是把不要的東西塞進櫃子的角落,只求眼不見為淨。但你心裡清楚,早晚還是要把它們清出來,總是有一天要去面對。


雖然如此,我還是希望能夠提供另外一種可能、另外一種選擇給你參考。
其實,你想找的答案,無論是透過什麼療法或深入的分析,所得到的都還是外在。就連你的感受、心情、創傷……全部,我必須要提醒,還是外在。


所有的心情、感受、念頭、創傷、過去……都離不開你用來觀察它們的工具,而這些工具離不開頭腦。


不管怎麼講,頭腦完全不是你生命的核心,而還只是外在。是這樣,它會生,也會死。它會變化,也會轉變。


用外在來面對外在,你早晚會發現是靠不住的,更何況你要用外在來抵抗外在?一樣地,你遲早也會發現更靠不住。


那麼,怎樣才是靠得住的方法?


其實完全和外在無關,而是剛好相反──面對外在任何的狀況,無論是再惡劣的心情、再糟糕的感受、負面到難以想像的念頭、沒辦法忍受的創傷,你最多也只要轉過來,就像翻跟斗一樣地,把你的注意完全翻轉過來,投入在心,而不是投入在它們。


只有內心,才可以把外在的任何現象都包住,都圍起來,甚至都化解掉。


化解掉,你自然發現,不光是你的創傷不知不覺消失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你過去所認識的世界,包括你到今天所累積的全部觀念,都跟著一起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


你根本沒有給創傷一個機會,沒有給它一個還可以重新再來的機會。


既然如此,如果還有一個創傷的記憶想要浮出來,你何不就讓它浮出來?假如它還有一些能量沒有釋放,還需要透過重複自己來解散自己,不是也很好嗎?


你也可以讓它走完它自己的循環,不需要妨礙它。


只是,你多少也知道了,重複或不重複創傷的經過,不光是不需要,而且完全不是重點。


你走出了人生的迷宮,自然可以接受一切。


你會接受你過去認定的創傷,也會接受你認為不是創傷的一切。


這才是真正的解答,而才是我真正想跟你分享的。


我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你只要下一個決心,就可以親自得到驗證。是這樣,我才敢大膽出來跟你互動,希望為你省掉各種冤枉路。


這一生,你不可能沒有創傷。即使你今天還沒有嚴重的創傷,但也許明天或哪一天,它早晚還是要來的。創傷和痛苦,是每一個人早晚都要體驗到、都需要面對、而都是必要有的。


假如你願意接受這一堂功課,我相信,它也可以幫助你省下數不清的痛苦,幫助你度過想不到的大痛苦,而讓你可以平安度過這一生。


只是,哪怕我講了那麼多,你還是可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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