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13 22:53:36圓恩

限界

這題目怪否?亂想的。其實是最近每天如果要上山的話,我都騎腳踏車到達停車場,約一公里多的路程。在即將到達停車場前,會經過一個縣界。上班時是從台北縣到宜蘭縣,下班就從宜蘭縣到台北縣。小小的一方白色石塊,卻劃歸了兩個大縣無形的疆界,那種感覺很奇特。其實這也是我選擇到這裡工作的一個原因。我算過,如果我在台北工作,每天得花來回至少兩個小時的時間上下班。但在這裡,每天我也許花五分鐘上班,一個禮拜花來回五個小時回到台北。跟在台北工作,一個禮拜花十幾個小時在交通上,整整多了五個小時耶!五個小時!多珍貴呀!當然我知道這樣比較是不公平的。可是我卻珍惜著這段時間可以沉浸於自然的暢快與自在。

每天起來看氣象時,看著電視上一方方每個城市代號上所標示的天氣,總會想到住在那城市裡的夥伴,你們也會這樣嗎?將情感投身不同地區的朋友,你們也會想起在宜蘭的我吧?不過今天氣象一點都不準,電視上是畫著碩大的雨滴,卻只有十點多時下了一場小雨。其餘時刻則都是乾冷的狀態。早上9度,中午7.2度,現在大概5點多度了吧!

本來以為今天會下雨,早上醒來卻沒聽見期待中的雨聲,所以就認命的上山了。但是9點半走到樣區入口,邊等待後頭的林務局大哥們會合時,卻批哩啪啦的響起了雨聲,於是又折返回山下,白做工一場。今天我才搞清楚,我幾乎每天走來走去的,是哈盆越嶺道的一部份耶!我真真是個豬頭了。走了那麼久今天才發現,改天真要找個時間好好把哈盆走一遭了。

中午回到宿舍吃完東西,下午則到行政中心key in資料。反正就是輪流key in跟縫標本。今天key in比較不悶了,因為我盡量讓自己打一陣休息一下,加上和同事邊聊天,所以還算蠻愉快的。我有個同事,右手少了一根食指。有一天我才突然發現,但是又覺得問他原因的話好像很不禮貌,加上覺得他應該常被詢問,便一直忍著沒有探詢。只是因為今天聊得太開心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原來是他住澎湖,小時候家裡用繳肉機將魚肉絞碎,以餵魚或做魚漿用。

有時候魚會卡在機器入口,平常他媽媽都用木棒去推,但國小時的他剛醒來,一時忘記便用手去推,因此便整隻手被絞了進去。這種事我時有所聞,但是朋友的親身經歷還是讓我毛骨悚然。問他當時痛不痛?他說他是嚇傻了,完全沒有知覺,只想著如何把手拖回來。後來送去醫院後,食指便黑掉了。後來又送到臺灣,長庚的醫師用精湛的技術幫他縫合,所以現在其實看起來很自然。我還問他這有沒有讓他很困擾,他說沒有。其實我覺得他也是很坦然的面對這個小缺陷,而且他雖然少了一隻手指,一切動作卻都還是很自然,甚至我覺得那隻手所揮舞的手勢都富有獨特美感呢!甚至連打針線的結都比我的五隻手指頭靈活多了。實在汗顏呀!還跟他請益了澎湖那裡的過年風俗,超有趣的。他說澎湖的年味還是很濃郁哦!我喜歡這種分享他人生活的感覺。

晚上則是謝長富老師要請大家吃飯。五點多和麻擠坐一位林大哥的車子下山。我坐前座,因為不熟,所以沒有攀談。車裏開著濃濃的暖氣,結果我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真是佩服自己現在隨處可睡的功力,睡了十幾分鐘才忽然醒來。覺得很不禮貌,趕緊跟大哥道歉。大哥很幽默的回說:「這表示我的開車技術不錯吧!」。而草帽、健健和小欣則是騎機車下山,在餐廳會合時,他們已經變成冰棒了。告訴他們我們暖和的睡著時,他們生氣的頻頻用冰手冰我們。真的很冰呢!

才來短短不到十天,就吃了兩回餐廳。宜蘭的菜很豐盛,一盤菜通常包含兩三種菜色,跟台北小小一盤,一種菜色,少少份量,又沒有滋味的排場真是差很多。所以再重申一遍,我真的很期待宜蘭人結婚哦!這回大概有十幾道菜,吃得好累。滑蛋教我們喝烈酒的技巧,就是要一口吞下去後,再把辣勁輕輕呼出來,蠻過癮的,下次我就可以跟你們一起喝酒啦!不過我沒喝很多,怕喝醉了,很難看的。我們總共三桌,一桌都是原住民大哥,滑蛋說他們那桌是「非洲」。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膚色吧!有時候真會被原住民機智的話語笑死呢!另一桌是「歐洲」又稱為「大人物桌」,由謝長富老師坐鎮,還有宜蘭大學的陳子英老師,羅東林管處的隊長等人,坐那桌應該會比較不自在吧!我們這桌是「亞洲」又稱為「年輕組」,比較歡樂一點。席間後來阿國坐過來一直說笑話,笑到肚子好痛呀!就是有這種人,總是能讓氣氛活絡耶!他的名字叫做「春國」,他說每次碰到別人,別人總是說「ㄟ,那個『叫春……國』的」,蠻好笑的。名字好像不管怎麼取,週遭的朋友總能想出有趣的聯想,

回山上,是坐謝長富老師的「JEEP」。他好瘦呀!或是可以稱為「清瞿」,頭髮有些灰白,但精神還是很好。可以感受到學者的風範。其實我也不認識他,只知道他是廖啟政的老師,但是偶爾這樣遠遠感受一些豐富學養者的坦然,其實感覺還不錯。有點微醺,好想睡覺。

上回來的潮州李大哥,還特地打電話要跟我們要住址寄豬腳給我們,真的很感動呢!來這裡交到許多有趣的朋友,也是另一重珍貴的收穫呢!又是豐富的一天,就這樣結束吧!祝福大家也擁有豐富的一天。

ps照片為李昆哲大哥所攝。依序為「工頭」小欣、「老猴子」李昌銘大哥、麻擠、李聲銘、我、太平山站邱昱仁、鍾志勇大哥。地點為樣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