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山是我在日本最後一個重要的景點，到了最後的階段，永遠也是既疲倦而又依依不捨，但我每次在旅途臨別的那刻，卻有使人特別回味的回憶．在意大利的旅途，我最尾的時候到了Tuscany小鎮Cortona，那股單純的local味道，加上遇到 Fellini’s 8 ½ & La Dolce Vita 的Exhibition, 簡直是一個cinematic的bonus，亦是一份比許願池更有味道會回到意大利的祝福．

意大利小鎮Cortona給我一個意式閒情的終結，日本高野山則是一個神聖的旅途．

高野山乃是日本佛教第一聖山，當中以奧之院為高野山最神聖的地方．奧之院乃是一佛院，通向奧之院要經一條長達兩公里的參拜道．這兩公里的參拜道有另你難以置信的卡士，差不多當時所有名人死後也在此聚首一堂，那裹有著織田信長，武田信玄，上杉謙信，豐臣秀吉，石田三成，伊達政宗，明智光秀等人的墓地，真是“他朝君体也相逢”．不過他們和長達兩公里的死人們皆不是主角，墓林深處後的又一村，最後竟是那個簡樸不已的奧之院．簡樸的奧之院，不只卡士十足，加上寂靜的氣氛和眾人肅穆的神情，已教人知道奧之院奧之所在，正在其中，但又不能語達，只能意會．

到了奧之院後，雨一直下．在雨下到了高野山佛堂之首金崗峰堂．金崗峰堂的枯山水庭園，配以狩野永德的繪畫，在雨下又有另一種的禪意．

由於交通問題，在高野山的時間比想像中少，不過卻有意想不到的又收獲．雨依舊一直下，高野山的寺廟則慢慢關門．在高野山的金堂(Kondo)臨關門之際，我尾隨一班手持紅傘的朝聖團步入金堂．金堂有著一尊其中日本最大佛像．由於金堂快關門，金堂中只有少量的燭光和佛像本身的金光．金堂中，朝聖團以遊人的資態進出，堂中有一對母女，她們於堂前跪拜，動作一致，但心態的不同可從那母親滄桑的臉孔和念經時那個tone感受到．還有一個負責金堂事務的和尚，和當stranger的我．事務和尚以routine的方式把燭光一個一個弄熄，金堂中的金光在逐漸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更金，加上眾人在這裡不同對宗教的反應，在眾生相下卻使我首次感受到宗教的 supernatural power.

無論在意大利的Cortona，還是高野山，我都是帯著離開的心情到了遊客的地方，那有如Before Sunrise中精彩過後的Ending，我寧保留Before Sunrise的回憶，也不忍看到Before Sunset的終局．相信奧之院武田信玄，織田信長等眾亡靈最能體會．




圖：高野山奧之院的小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