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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楊祝禎老師－001　(83)1994.12.03.日　04:00:32

△給楊祝禎老師－001

楊老師‥
　　妳好！
　　很抱歉！上個星期五，中午，在班上，如是不尊重老師及同學們，而在那裡，像個神經病似的亂叫，實在非常對不起！
　　那天，實非故意，要「闖」進妳的班上（本是要到七班的，下午，要教他們班摺紙），只是‥半途被同學給「劫」了下來，說要學摺「恐龍」——
有人要學，阿文當然就很樂意去教啦！
於是‥就跟同學進教室了，是故‥未得老師「允許」，實在非常抱歉！
　　怎知‥竟逢老師，要處理「班事」……
　　阿文不知好歹，還在後邊「旁聽」，（只因‥事關〈潘晟陽〉……　要是「牽拖」起來，他還得叫阿文一聲「叔叔」呢！　同是姓潘——五百年前是一家嘛！）
只想了解一下，到底是為何事也？
　　很抱歉的是‥阿文個人修養不夠，是故‥看得、聽得不覺升起一把無明火……
（但因對台灣目前教育，常感「痛心疾首」所致……
　以下，純屬個人看法，請恕在下直暢而言！）
　　晟陽縱使做了「很多」，讓同學討厭的事，可是‥當時，老師連同同學，一起像在「批判」他、「鬥爭」他似的「作法」，又豈不令晟陽反感、厭惡呢？
在他心中，不但不會感到「慚愧」，反而只會燃起，更大的「憎恨」而已！
雖然‥他是「咎由自取」，可是‥大家那樣的作法，並不是在解決問題，而只是在拿他「出氣」、在「羞辱」他罷了！然而‥如是對他，無異是種人格的傷害啊！「將心比心」嘛！誰又願意接受‥那樣的「批鬥」呢？
　　如是作法，又真能「解決」問題嗎？
　
　　阿文私下，問了許多同學——
　　許多同學都說‥「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討厭他啦！」
　　呵呵！只是「人云亦云」，不免「加油添醋」一番，接著，大家也就跟著「起鬨」（看熱鬧嘛），人嘛！就喜歡「隔岸觀火——幸災樂禍」；有的更是「火上加油、落井下石」——看他到底會多「慘」！
（搞不好，有人就坐收「漁翁之利」呢！）
　
　　當時的那種作法，無異就是「故意」在「否定」他嘛！
　　有人要跟他換位子——
　　老師還要他問四面八方的八個人，願不願意，跟他坐？
　　兩票贊成、一票反對、五票沒意見——
　　老師竟然說‥「沒意見，就是表示反對！」因而未通過。
　　他要坐在講桌前——
　　老師竟說自己也有權反對，而不讓他坐……
　　同學可以不接納他，如果‥連老師也不肯接納他的話（老師竟還叫他轉學），那這老師，真的是太「小器」了！（很抱歉說這話——這是阿文當時的感受。）
　　阿文因而不禁叫道‥「你們是要逼他去跳樓自殺，才甘心是不是？」
　　還好‥晟陽太「聰明」了，不然‥受到如是「欺辱」，不想到馬上衝出去「跳樓」才怪呢！　（新聞報導——事有前例啊！）
　
　　接下來——
　　老師又問同學‥「要讓他坐哪裡？」
　　同學們嘛！就開始在那邊，「開玩笑」（誰又認真呢？）的說‥
「讓他坐走廊、讓他坐飲水機旁、讓他坐廁所前、讓他坐窗台上、
　讓他坐在掃除用具的櫃子裡……」
　　老師竟又在一旁說「風涼話」‥
「坐在窗台上，他要是摔下去怎麼辦？　坐在走廊上，丟我們班的臉……」
　　把他搞得兩眼淚眼汪汪的……　（這樣子，大家就很高興了嗎？）
　　教室內外，似乎無他可容身之處，老師大概真的是‥巴不得他「轉學」吧!?　「轉學」也不過是把「皮球」，踢給別人而已！把「燙手山芋」丟給別人，這只是在顯示老師‥「教導無方、教導失敗」罷了！
　　要是晟陽的問題，能夠在老師手中解決的話——
　　阿文保證‥這將會是楊老師，從事教育以來，最大的收穫與成就啊！
　　夠讓老師，一輩子，感到「驕傲」了！
　
　　可嘆的是‥目前的教育，每班人數過多；四十好幾個人，讓老師們，頭大得要命。
　　說實在話，老師哪還有時間、哪還有心力，再去解決，所謂的‥「問題學生」呢？　也無怪乎‥老師會用‥「叫他轉學」的方法，來解決啦！
　　所以呢！阿文當時，是對「教育」而言的，而不是對「老師」而說的！
　　所以呢！請老師別生阿文的氣喔！　好嗎？　謝謝！
　
　　那天——
　　阿文被楊老師，訓得實在是太慚愧了……還好「臉皮厚」了點，不然‥真想去撞幾下牆呢！
　　阿文有話說‥
「要使一個小孩，成為惡人，很簡單，只要每天——
　笑他笨、罵他壞、說他錯、加他罪，這樣就行了！」
「好孩子（好學生）是教出來的，壞孩子（壞學生）也是教出來的——
　因為‥『教錯了』，所以‥孩子（學生）『變壞了』！」
　　可憐現代的孩子（學生），就像工廠的「產品」一樣——
今天裝這個、明天裝那個……「一貫作業」下來，大家都要「一樣」——
未若符合「標準」的（不合格、不及格的），就把它給「淘汰」掉！
　　孩子是「人」啊！不是「東西」哪！東西可以一樣，人怎麼會「一樣」呢？
　　孔子主張‥「有教無類，因材施教」，豈是要把每一個人，都教成「機器人」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呢？
　　呵呵！扯太遠了，真是「文不對題」，說著說著，竟然扯到「孔子」他「老人家」去了……
　　孔子要知道的話，不叫道‥「干我屁事？別擾我清眠！」　那才怪呢！
　
　　晟陽是個‥「聰明過人」的孩子，只是‥俗話說的嘛！「聰明反被聰明誤」，這話，倒是常被聰明人給「應驗」著。
　　只因他對目前的課程，（大）都會了，上課聽老師講，就覺得沒趣，偏偏無聊，又不能「蹺課」，要他「乖乖」的坐在那裡，像他這樣的孩子，哪能坐得住？
（其實‥台灣的學生，能夠一天坐在教室裡八節課，聽那些無聊的課——
　想想自己以前上課的形情，不難忘記的——也真是夠厲害的，果真是‥
　「教育成功」啊！每個人，都很「聽話」，乖得像「機器人」一樣。）
　　他因此，就免不了，碰碰前面那個、抓抓旁邊那個、弄弄後面那個……調皮搗蛋——惡作劇，於是‥就惹人厭了……
　　同學紛紛向老師，打小報告，回家又告父母，父母又告老師，有的又告他父母，他父母一氣之下，免不了，又訓他……
　
　　很多事，傳來傳去之後，就會「失真」——
有的被「渲染」了、有的被「冤枉」了。
（人嘛！總喜歡「小題大作」——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再者，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只是‥事有前例，即使不是他，也會被認定是他，而「無中生有」，
　猶如「曾參殺人」也！）
　　他聽了，當然是「不服」啦！　不服又沒能「舒解」、沒能「抗辯」，不免又恨得要捉弄同學出氣……於是就‥「惡性循環」……
當然，他也就背起‥「壞學生」的罪名啦！
　　捫心自問‥
〔他真有（傳言）那麼壞嗎？　誰又真的試著，去聽他說、了解他呢？〕
（總是「片面之詞」較多啦！）
要再這麼下去，他不真的‥「壞死」才怪呢！
　
　　是故，要請老師費心的是‥多加「疏導」他一下——
　　阿文道‥「要先『疏其不滿』，才能『導其向善』。」
　　告訴他說‥「對課程，都會了的話，隨你上課，要幹什麼，都沒關係，就是‥不要去打擾同學、影響同學上課……」
　　晟陽很喜歡看書的，老師大可到圖書館去，找一本厚厚的「世界名著」什麼的，讓他上課去看，包準他就‥「懶得」去鬥同學了！
　　若他喜歡畫畫，不妨就讓他坐到教室，最後面的角落去，讓他在那裡畫畫——只要不打擾，其他同學就好。
　　說來，晟陽是個不適合，目前學校這種教育方式的孩子，對他來講，真的是‥「埋沒人才」啦！
　　阿文會試著，去跟他的父母溝通一下，但願‥能讓他去上資優班，或是越級就讀……這或許，對他會好些的！
　
　　來說說‥阿文那個么弟〈潘金輝〉的一點小故事好了！
　　他曾氣得‥把寫好的地埋考試卷，將答案「１」，改成「４」；「２」，改成「３」；填充題，把寫好的答案塗掉……
　　地埋老師，了解他的個性，竟然還是照他原來寫的答案去改……後來，「改不下去」，就用以前的平均分數計算，還是給他「九十五分」。
　
　　有一次——
　　他當著老師的面，走出教室去（老師也沒「阻止」他）～走出學校，到學校附近，山上的廟裡去，待了一下午。
　　老師竟也沒記他曠課。
　
　　有次午休——
　　他跑到樹下去睡覺，上課了，還不回去。
　　老師問同學‥「潘金輝，去哪裡了？」
　　同學說‥「他在樹下睡覺。」　同學要去叫他。
　　老師說‥「不必了，讓他睡個夠好了！」
　
　　金輝的成績，國小、國中，一直都是很好的，每每都是第一、第二名——
楊老師，可以在學校裡，「打聽」一下，就知道。
　　只是‥他脾氣蠻「強」、蠻「怪」的，常有「出人意料」的行動。
　　只因老師了解他，能包容他，也教同學去包容他……他才沒有「壞死」了。
　　而他也按照「自己的讀書方式」，考上了‥「台北工專．電機系」……
　
　　阿文常道‥「沒有『問題學生』，只有『學生問題』啊！」
　　老師的職責是‥「傳道、授業、解惑」呀！
　　呵……可憐現在教育，以「分數」掛帥，一切以‥通過「聯考」為目標……
　　老師上課，也僅能拚命的說‥「這題會考、那裡重要」而已！整天就忙著，改那些錯字一大堆、寫得歪七扭八的作業……
　　呵呵！算了吧！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學生」，乾脆馬上判他死刑——斃了他好了！　因為‥若無人願意付出心力，去解決「學生問題」，與其眼睜睜的，看他被「塑造」成，真正的「罪犯」——危害社會，還不如‥馬上斃了他，也省得好些米飯錢呢！　（俗話不是說‥「早知道你這麼壞，出生就掐死你」嗎？）
　　試問‥「我們的教育——教壞了，多少學生（孩子）呢？」
　
　　最後，還是要跟老師，說聲抱歉！
　　也感謝老師，讓阿文發現‥自己是多麼不夠修養……
　　有空的話，老師是否能約晟陽的父母，一起談談呢？
　　末祝‥
健康快樂！
教學愉快！
　　　　　　　　　　　　　　　　　　阿文
　　　　　　　　　　　　　　　　　　　　(83)1994.12.03.日　04:00:32
　
　　呵呵！想來，阿文也是‥「小題大作」——
幹嘛凌晨四點，還不睡覺，而為「別人的事操心」呢？
　　真是‥「豬八戒——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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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楊祝禎_001。1994.12.03.日　04: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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