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折騰半年多的事情終究是有那麼個定案,重新回到那各凝視台北的地方—曾經想要去工作的場域,返回高雄的車上,除了打電話向諸位朋友道謝外,也想想該如何回家向家裡的人談, 講到談這個字就意味著要細細的思量, 但另ㄧ個世界也意味著還有段故事未了,要好好的處理.

因為一句話,讓人深深的受感動而決定投入一起貢獻的地方工作,沒有考量到自己本身所需以及未來的想望, 更何況是希禮, 這個讓人深深撼動的原始想望.

還記得在值班室裡跟以前一起吃苦捱罵的夥伴說,怎麼R1除了做不完的事情外, 還要捱這麼多無理的罵,成為別人的出氣筒ㄌ, 還一起誓言這一年一生只要做一次就好了, 太痛苦了. 迄今人已遠離, 而那個我還要繼續這人生的旅程,只不過這旋律竟要重複三次,這的確太令我意外,最近比較多的時間可以梳理, 有映照的可以想像在這之間似乎冥冥之中有主軸在旋轉,只是走了才可以算數,才會了解,不是嗎? 這年, 就當作是陪伴,觀察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困頓失意到意氣風發循環,然不變的仍是感激.

看著周遭類似想法的人逐漸的跳入這份工作中,發現到這困境不是一個人所獨有,而是有類似理想的人現在所要面對的困境,當我們在緬懷昔日革命醫者的偉大情操與義行時,似乎忘記時空背景的改變與所需付出的心力還有以單一職業為神聖的線性歷史與不堪; 一個在高醫旁賣冷飲小點的老闆娘,因為數月的交陪聊天,淡淡的說以後可能比較少機會來這裡吃飯了,聊阿聊的竟然一個局外人可以鉅細靡遺的說出本行心裡的話,那累積十幾年與我同行們互動的經驗果然令人敬佩.

還算是喜歡未來這個醫院,那只是短短呆過短期以及聽到的諸多傳聞,不過那在台灣可稱是最高度資本主義與精算文化的醫院,這文化可能是一直在公立醫院工作的人最屬於空白的一頁.偏偏家裡訴諸的是黑白而非是灰色,這也是幾年來所理解. 當灰色與黑白交會時的不適就在這之間發生.

最近笨笨的,思考速度變慢,且稱為返祖現象的人,發現到要重新拾回一些往昔的眼神的確不易,打開櫃子,翻翻看那些往事,諸多手稿, 要讓往事回到未來嗎?還是要讓未來留一些空白.

還有, 要讓家裡的人有自己生活的空間,因為畢業這幾年的困頓,讓彼此都沒有生活空間,越握的緊越什麼都會沒有,這樣也很好,至少可以去面對一些事情,關乎過去的,未來的,以及現在的,也許只要在那工作就是要一直面對,但這本來就是人生.

的確,這樣是很累沒有錯,最不想做的事情還是重複,但是,這本來就是人生.不免俗的,也被關心的人[逼去]問看看,聽說很會辦事情喔,還要先掛號,好吧, 聽看看好了,[真不知道該是罵你好還是稱讚你,為何蹉跎不前進?]這位老伯真好笑, 最想問的問題竟然被他先問?不過,總算是把家裡老的心情安頓好,總是要靠別人的金口,不是嗎?

因為公費生以及行政官僚善意反造成無止境的惡夢終於停止,終於深刻的體會到為何自古到今總是會有那麼多的{我不同意}的聲音,看似風光的政策下實則是有很多的無奈,這有很多很多我的公費生前輩有可歌可泣的故事,頂多,我的只是中間偏上一點的苦吧.

[離樂生療養院很近],是以後要去的這個醫院[特色]之一,即使樂生院離我現在工作,生活的地方甚遠,完全扯不上關係,但是終究是以之為名有諸多理不清,扯還亂的纠葛,朋友的,感情的等等.

這不是什麼文告,宣言之類的東西,只是在老家有台可以上網的電腦,可以一個人靜靜的,安安靜靜的typing,試圖把這幾個月紛亂的心情與際遇好好的用寫的寫出來.

回家四年多在原地打轉,不管是什麼原因,是外在或是內在? 就像是個人想要換換手氣一樣的自然,這些東西當然是已經過了[想要放棄]的心情之後的待發,看著諸多之前之後的類似想法理想主義者,希望信仰可以很誠懇的祝福他們有坦途或是險阻較少,畢竟每個人不是代表每個家庭的希望與寄託. 離的遠一點只是把他淡化而已,而淡化並不代表重要性減低,也許這樣會比較好…

從小到大聽過很多很多的故事與預言,只是這些個不知道是準還是安慰人心的話ㄌ,在最冷的那個台北夜裡住在妹妹那不到三坪的空間,她讓給我他的床,這麼小的地方當然兩個人是睡不好的,但是不到三句話我們就[切入正題],後來彼此許諾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而妹妹已悄然落淚,我們彼此告訴彼此.

這會是個開始, 這段不算短的時間感謝諸多朋友的關心與支持.OJ[兄弟們]的部落格s; 文章中的[SUNRISE]以及豆腐魚的那篇[愛,不愛] 最令人印象深刻,雖然也罹患情感性精神疾病需要TYPING已宣洩的管道久久未有宣洩,但是這些友人的佳作成為渡過長夜的良伴,還有那本林媽俐的生命故事,這些都是我想要言語但是忘了拿筆方式的人最佳點頭會意方式.

一直在樂生院奔波的{始終堅持}人們s,其中,有人們如我的掛念與想要參與,希望可以保留下來,即使如我接觸不多的人也知道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有患病病患,也有年輕一輩的人努力保留而互動的痕跡,那深刻就像有天下午在院裡與老阿媽聊完天後仰望天邊,發現到這的確不像高雄的天空,迄今仍難忘.

還是要埋頭吧,不然以前說過的怎麼辦,what is to be done?